關(guān)于毒泉,書中的介紹并不多,其功用也確實像陳沖所說的那樣,會激發(fā)出牲畜的一些潛能。
正是由于毒泉的功用和特殊性,那些飲用完毒泉之水的牲畜,就終身再也離不開它了。必須長時間地持續(xù)飲用下去,這樣才能是保證自身的能力不落,所以那些野豬只能在芒山內(nèi)活動,出了芒山它們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芒山隱然間成為所有入門級的武士,修煉中的理想圣地。
陳沖之所以選擇那里,很顯然也是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并不是一時起興,隨便訓(xùn)練的。
陳沖問道:“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出發(fā)?!?p> 張毅點頭,隨即跟在陳沖的身后,兩人一前一后朝著芒山的方向而去。
芒山離天霜城并不遠,兩人大約走了兩個時辰,就已經(jīng)走到了芒山的山腳下。
原本以為如此險象環(huán)生的地方,不會有什么人來,但張毅到了才知道,在離芒山不遠處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小型的市集,其熱鬧程度,不下于天霜城內(nèi)的市集。
一樣是車水馬龍,一樣是人潮鼎盛。
張毅看著那些逛市集的人,多是身材勻稱,精力充沛之輩,顯然他們此來的目的,也是和張毅一樣,進入芒山修煉。
陳沖看了一眼天色,道:“現(xiàn)在天色已晚,不適合進山。我們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進不遲。”
張毅沒有異議,表示一切愿聽陳沖安排。
于是,張毅和陳沖找了一個干凈又舒適的旅店住下。
旅店雖不大,但是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樓下是吃飯的地方,樓上是休息的地方。
張毅與陳沖趕了一天的路,早已是饑腸轆轆,于是選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叫了幾個菜,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陳沖之所以沒有選擇在房內(nèi)吃,其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讓張毅感受一下氛圍,以及可以多打聽一些芒山的消息,這對他后面進入芒山會有所幫助。
張毅的修為在這里不算高,而且他的身材也略微單薄些,從長相看像是一個文弱書生。以這么一種形象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多多少少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有些虎背熊腰的武士在看到張毅的時候,不禁會升起想去戲弄一下他的沖動。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坐在張毅旁邊的陳沖的時候,那種想法就立即被扼殺在了搖籃里了。
陳沖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第六重罡勁的境界,自然不是他們這些入門者所能比的,境界與境界之間的差距,絕對可以用云泥之別來形容。很顯然,陳沖在整間屋子里的修為是最高的。
能有這么一位強者保駕護航,其主人顯然是極有身份,極有地位之人,就沖這一點,所有人也不敢再起什么念頭。
陳沖自然知道自己往這里一坐的作用,他也沒有想恃強凌弱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保護張毅,讓不被其他的麻煩所滋擾。
張毅與陳沖靜靜地吃飯,不去招惹任何人,當(dāng)然也沒有人去敢招惹他們。
他們一邊吃的時候,一邊聽著那些武士的談話。
“聽說現(xiàn)在芒山越來越危險了,前幾天,有一個五人的小隊,就陷在里面,沒有出來,全都死了?!闭f話者是一個獨眼龍。
“他們都是什么修為啊?”另一個頭戴草帽的人問道。
“聽說是一個三重境界的,四個二重境界的?!豹氀埤堈f道。
“霍!這芒山看來也不是久練之地??!那些野豬雖然單個攻擊不是很厲害,但是架不住它們洪水般地攻過來啊。這五人小隊,我估計是進入了核心區(qū)域了?!鳖^戴草帽的分析道。
聽完他們的話,陳沖低聲跟張毅說道:“記住他們的話,核心區(qū)域極為危險,不宜輕去?!?p> 陳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老師傅一般,手把手地教著張毅這個徒弟。陳沖很顯然并不只是要在這次訓(xùn)練中,提升張毅的修為,還要告訴他,如果自己在外出修煉時,應(yīng)該注意哪些地方,去著重地聽哪些地方。畢竟張毅是要離開陳沖的,陳沖不會跟他一輩子。
陳沖雖然只是簡單地幾句話,但是卻比張毅讀幾本書都有用,什么是經(jīng)驗之談,這就是經(jīng)驗之談。這是外面花高價錢都買不到的,這也是族長為什么千辛萬苦花重金將陳沖請來的原因之一。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面色冷酷的少年,嘴上埋怨道:“我說過早定房間,現(xiàn)在可倒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p>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頭發(fā)斑白的老者,唯唯諾諾地道:“少主說的是,是老奴疏忽了。還請少主責(zé)罰?!?p> “算了,你也是無心之失,我不怪你。趕快問問這里還有沒有。”少年口氣有些轉(zhuǎn)和地說道。
老者連忙上前詢問,確實事有湊巧,恰好還剩下一個房間。老者立時將其定了下來。
少年見事情已定,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找了一個臨近的桌子,點起菜來。
少年相貌堂堂,英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出一種貴氣,再結(jié)合剛才的說話額神態(tài),所有人已可斷定,這位絕對是一個頤指氣使的富家公子。
至于那位老者,所有人也不敢輕視,因為老者的修為顯然還要比陳沖高上一籌,已然到達了第七重的實力。
大家不由得將先前的目光全部轉(zhuǎn)移到了老者與那少年的身上,并紛紛露出羨慕之色。
在整個飯?zhí)美?,也只有陳沖對老者表示不屑,他并不是輕視他年老,而是在鄙視剛才他的行為。
“奴顏婢膝,即便是再強上自己百倍,也終身無法問鼎武圣的修為。人活著就要有尊嚴,沒有尊嚴與狗還有什么分別。”陳沖心中暗暗說道。
少年一邊吃著桌上的美食,一邊說道:“也不知我這次能不能逮到野豬王,上次讓那個家伙跑了,現(xiàn)在想想就生氣。其他的野豬我不管,全都是你對付,我只對付野豬王,明白嗎?”
“是,少主!“老者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說道。
“好大的口氣!“陳沖有些不以為然。
野豬王傳說已經(jīng)開啟了靈智,有了人的思想,絕不是那么輕易對付的。
而且,要想對付野豬王,就必須先解決他們身邊的其他野豬,那些野豬幾乎漫山遍野都是,幾個尚且可以招架,成百上千奔涌過來,就算是第七重的強者,也不禁頭皮發(fā)麻。
這時,那個獨眼之人,不禁發(fā)出了“咦“的一聲。
他的聲音很大,所有的人瞬時向他這面看來。
獨眼之人沒有理會其他人,說道:“敢問這位小兄弟,莫不是天霜城秦城主的孫少爺?“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顯然他不想與這位獨眼之人過多的說話。因為從骨子里,他就看不起眼前這個人。
獨眼之人看見少年的態(tài)度,不以為忤,反以為榮,說道:“秦少爺,天縱英才,少年得志,是為天霜城中最有前途之人。其盛名直可追城主少年之時。鄙人姓孫,希望可以追隨在您左右。“
張毅聽著這位姓孫獨眼龍大拍馬屁,心道:“你的姓可真沒叫錯,確實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孫子。“
少年聽到姓孫獨眼龍的鼓吹,不由得臉色稍和了一下,道:“過獎了。想要報效我爺爺,隨時都可以,我城主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我這次來是訓(xùn)練的,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
少年還是那么一臉倨傲,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姓孫的請求。張毅雖然不太喜歡這種拍馬屁的人,但是也覺得少年做的有些過分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子,駁了一個武士的面子,這也太讓人家下不來臺了。
姓孫的明明是說要追隨少年,但是到了少年嘴里卻成了城主府的大門向他敞開。雖然少年屬于城主府,但是他在向其傳遞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城主府是什么人都要,而我并不是,說白了,就是你根本就沒入我的法眼。
姓孫的也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想要發(fā)作,但是看到有這位老者在,只得將心中的火氣壓抑了下去。
少年此時已經(jīng)吃完了飯,隨即說道:“我累了,隨我上樓吧!“
老者依然聽命,跟著少年進入了房間。
老者緩聲說道:“少主,剛才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子去駁一位武士,似乎不太明智吧?!?p> “你懂什么!那個武士也能叫做武士,我要的是一等一的強者,而不是附庸,讓他跟著我只會成為我的累贅?!吧倌攴瘩g道。
“是!少主,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說不能說。“老者說道。
“說!“少年簡短地說道。
“少主天資聰穎,城主對您期予厚望,除了在修煉上,更在管理方面。坦率地講,城主是有意讓您繼承他的位置。但是,我覺得以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不能擔(dān)當(dāng)大任?!袄险叩脑捳f得很重,但是卻很誠懇。
少年明白老者的苦心,這一次他并沒有反駁,只是道:“庸叔,你放心。我會朝著爺爺要求的那樣去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