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迎賓堂中,燭光跳動,白布黑條靜靜的垂掛在房間之內(nèi),靈柩擺放在正中央,下方是一些貢品和蒲團(tuán)。
迎賓堂中以祖長老童淵為首的人一個個的身披白色麻衣,靜靜的站著。
不過此時沉悶的氣氛略顯詭異,所有人都凝視著靈柩面前的一名青年。
這名青年胸前別著一朵白花,一副悲痛欲絕的神色,將香插在香爐之中,還像模像樣的摸著眼角根本沒有的淚水。
“童伯父,張家張安來看您了,一路走好!”
這名青年是云陽城三大世家之一張家的大公子,張家又是童家的敵對,前兩天還在家門口歡喜的放著鞭炮,今天居然來奔喪,著實一副幸災(zāi)樂禍讓人氣憤。
經(jīng)過兩天的時間,奔喪的人已經(jīng)走了大半,此時的迎賓堂冷冷清清。
那張安上完香后,轉(zhuǎn)頭沖著童淵作揖,一臉哀痛的說道:“童爺爺,我父親聽聞小少爺童詡丹田氣海破裂,修為被廢,故此讓我來與童爺爺商議一番?!?p> 童淵皺著眉頭,陰冷的看著張安,對方來此沒安好心他是知道的?!坝惺裁春蒙套h的,我們童家的事情不需要張家來攙和。”
“童爺爺錯了,父親聽聞小少爺童詡的丹田無法治愈便急忙聯(lián)系了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神醫(yī),灰佬。童詡小少爺是童家百年難遇的天才,想必童爺爺也不想小少爺就這樣成為一個普通人吧?”
這句話說出,場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開始小聲議論。
童淵也突然來了精神,只不過卻猶豫不定,灰佬,那可是云蒙帝國出了名的神醫(yī),只不過出山費用高的離譜。
童詡是童淵的小孫子,他自然不想自己的孫兒就這樣一聲碌碌無為,可是若是想請動神醫(yī)灰佬定然會消耗掉童家大半的產(chǎn)業(yè),就算他自己不顧及,其余的長老也會反對。
張安看到童淵臉色飄忽不定,嘴角挑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繼續(xù)說道:“童爺爺,我父親說了,他愿意承擔(dān)一半的費用,只不過……”
這句話說出,場中鴉雀無聲,一半的費用,張家這是想要干什么?
“只不過什么?”童淵面無表情的問著,這張家定然另有目的,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幫助童家。
“只不過童家在云陽城的三條產(chǎn)業(yè)要歸我張家一條如何?童爺爺,您要想一下利弊關(guān)系啊,小少爺天才一般,從小就被眾人看好,若干年后定然是名滿天元大陸的強(qiáng)者,到時候童家會在乎這樣一條小產(chǎn)業(yè)?”
“張安,你休要胡言,我們童家的事情輪不到你們張家操心,就算要請灰佬出山,我們童家自然會去,用不著你們安排?!币幻n老的老叟頓時便指著張安破口大罵,這是童家的大長老童環(huán)。
“童環(huán)爺爺說的不錯,可是童家即便變賣了所有的家產(chǎn)也無法請得動灰佬。”張安臉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兇光,大聲反駁道。
“夠了,我孫兒丹田我自己來想辦法,張少爺請回吧。”童淵突然咆哮了一聲,打斷了眾人的七嘴八舌。
“祖長老息怒息怒,小心氣壞了身體?!蓖瘻Y身邊的一名老者急忙上前勸動童淵,這老者雖然蒼老但掩飾不住他的一副賊眉鼠眼,他是童家的二長老童云。
“爺爺說的不錯,就算我要修復(fù)丹田,也輪不到你們張家人操心,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少在我父親靈柩面前大喊大叫,驚擾我父親安息?!?p> 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迎賓堂的門口。
童詡一手扶著門邊靜靜的站著,怒視著站在中央的張安,他握著門邊的手咯吱直響,怒意已經(jīng)涌上心頭,剛才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
“張家分明就是趁人之危,居然還好意思說是為了修復(fù)我的丹田,哼,太小看我們童家了?!蓖傂闹邢胫?。
童淵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孫子受了這么重的傷這么快醒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安慰之色,算是給他喪子之痛的安慰吧。
“好,你們童家今日如此,我日后定然讓你們后悔!”張安無話可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沒想到會被童家所有人一起進(jìn)行語言攻擊,這才甩袖走去。
當(dāng)張安來到童詡面前的時候,冷哼的一聲,廢物二字脫口而出。
童詡陡然緊握著拳頭,銀牙緊咬,他渾身顫抖了一陣瀕臨爆發(fā)的邊緣,不過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逐漸平息下來,童詡雙眼空洞的盯著面前的靈柩緩緩走了上去,撲通一下便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祖長老,大事不好了?!币幻砼咨橐碌钠蛷募奔泵γΦ呐苓M(jìn)了迎賓堂,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大少爺和二少爺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殺死了,連尸體都沒有留下,報信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在了門外,他說是一名拿著暴雨梨花槍的青年襲擊的兩位少爺。”說著,跪在地上的那名仆役痛哭了起來。
一股勁風(fēng)陡然從門外吹過,吹得屋中垂掛的白布黑條一陣翻飛。
迎賓堂中說有人都震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童詡更是一臉難以置信,渾身一個哆嗦。
“是他,又是他,是他!”童詡心中憤恨的吼著,雙拳再次緊握,尖銳的指甲深入掌心,傳來一陣陣鉆心的刺痛。
童淵聽聞噩耗仿佛氣竭,更是一個趔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若不是童云在身邊扶著,他立刻就會摔倒在地。
對于童淵來說,兒子身死小孫子修為被廢,這對他的打擊就夠大的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居然連他的大孫子和二孫子都難逃厄運。
“大哥二哥!”童詡跪在地上不住的顫抖,怒意和悲痛涌上心頭,淚水再次滾滾而出,心中狠狠想道:“我們童家究竟與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為什么,我一定要殺了你,即便尋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到時候我定然讓你付出你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一定,我要修煉我要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