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道輕脆的掌聲在陰暗的溶洞內響起。
“不錯，很少人能承受九九八十一次的心靈催殘，這300年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崩蠚鈾M秋的語氣突然道。
人影一晃，高亦身邊出現(xiàn)一位舉止怪異的中老年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老翁，既老人身份。
高亦微微抬起頭，眼神暗淡無光，無力的緩聲道:“前輩，你到底是誰？”
他已經(jīng)麻木，現(xiàn)在唯一能把他拉出夢境的只有眼前高不可攀之人。
沉寂的溶洞，摻雜著渴望和疑惑。
在陰暗的角落看不清容貌，老翁始終保持居高臨下姿態(tài)，往后挪動幾步，背對著高亦。
良久之后，語氣深沉反問道:“關于你要的答案，你應該問問自己的內心，是否需要？”
“答案？”高亦木訥低語。
這看似毫無意義的話，卻令高亦觸動了大腦神經(jīng)中的某根弦。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摧殘，他要的答案，老翁勢必會一一告知。
可一但知曉一切，他將會錯過一次機緣。
沒人知道高亦從到大經(jīng)歷了什么，可在老翁眼里，他的過去一目了然。
在九九八十一次摧殘中就有他難以啟齒悲慘的回憶場景。
高亦猶豫了，神情木然凝望那道宏偉的背影。
他猜得沒錯的話，此空間正是那軍式拳套的內部，而老翁正是拳套內的精靈，可以隨意變換場景，強悍無比，堪比夢魘，無所不能。
而老翁所說的“冥海之心”，也許與拳套有關。
形如會跳動的心臟，每跳動一次便是一場災難的降臨。
在第八十一次的場景里，是一條黑水長河，一眼看不到邊界，唯有一扇貫穿天地的青銅大門，似乎塵封的很久很久，正等待著一個能打開此門的英雄，拯救那方世界的和平。
高亦有幸目睹了那扇大門，通紅炙熱，宛如附上一層濃濃的巖漿。
會根據(jù)心臟的跳動而鼓動，充滿生機，也許這就是“冥海之心”。
且每跳動一次，大腦會莫名奇妙的產生一副副熟悉的畫面，來自現(xiàn)實世界一年時間的過去與未來。
仿佛是在告訴高亦，在拳套世界里，時間流逝非常緩慢，外界一年，里面只有一秒鐘時間。
倘若如猜想一樣，老翁等了300年，外界一年，拳內世界一秒。
也就是說這拳套是上百億年前的恒古神物。
這是一個多么可怕的神物，令人傻傻的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以為得了神經(jīng)病。
而如今，老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恰巧證實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便是做夢，也應該有個決斷。
當下，無精打采的高亦，目露堅定之色，淡去疲乏，咬牙起身往前一步雙膝下跪，叩首道:“徒兒，拜見師傅?！?p> 話落，恭恭敬敬的嗑了三個響頭。
“啊哈哈……很好，總算開悟，既然答應收你為徒，理應知道老朽的名號，為師來自上古，人稱“沙皇”，今后稱我為沙老即可?！鄙郴仕坪踉缇筒碌綍沁@樣的結果，扶須哈哈大笑起來。
“沙皇？什么鬼稱號？我還玉皇大帝呢！”高亦心思一震，暗自數(shù)落。
但為了打探虛實，不敢明面抬杠，很理智的面帶笑容點了點頭。
“接下來，第二步“授武”?！?p> 見此沙皇不在多言，只留下一句讓高亦激昂澎湃的話，便很紳士的抬手揮動手袖打了響指。
“啪！”
瞬間陰暗溶洞變?yōu)橐凰毼鋱?，四周空曠干凈，有兵器、木樁等習武用的工具?p> 場地有足球場大，軟綿的草地上豎插十幾根粗大木頭，大概三米高，占據(jù)三分之一。
除了練武場，場內兵器架后有一間優(yōu)雅的精致木屋，用于休息。
木屋左邊鏈接一座懸空橋，對面是籃球球場大泉池，中間柱立一座小山，橢圓形青金石，其上刻著細小的文字，每分每秒上下流動泉水，池中皆是白騰騰寒氣，宛如瑤池仙宮。
一陣微風拂過。
陣陣寒氣隨著風飄散而開。
這突如其來的變換，高亦已經(jīng)習慣了。
如今正跪在距離泉池不足十米，陰冷寒氣，使他忍不住直打哆嗦，下意識雙手緊抱臂膀。
“阿楸！”當下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鼻涕順著鼻孔流出，高亦抽了抽鼻子，哆哆嗦嗦道:“師……師，不……沙老，既然您老已答應收我為徒，徒兒能否請求您一件事？”
“講。”
此時的沙皇正背負雙手神色嚴謹?shù)乃奶幱^察，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看其樣子對練武場有許些不滿，便隨口應答。
“能……能否給件衣服穿……穿?！备咭嗄樕患t，猶豫了一下，口齒不清道。
在偌大的練武場，高亦如同被剃了毛的羊，既尷尬又委屈，不得已才出言索要。
所求聲不大，但足以明確。
沙皇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轉身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高亦一眼，輕微皺了下眉頭，把目光投向靈泉，陷入沉思之中。
半響過后，一句淡然無味的話，令高亦瞬間當場凝固。
“嗯……這來自天山的靈泉寒氣，的確不是徒兒這體格受得了?！鄙郴实馈?p> “靠，知道受不了，還不整件貂給老子穿？”高亦一聽這位性格古怪的師傅之言，內心不由破罵起來。
“啪！”
響指的動作再次出現(xiàn)。
霎時，高亦身上多出了一件白色的羊皮貂，瞬間寒氣褪去不少，可任然感覺到寒冷。
“嘶！這冷氣是怎么回事？”高亦深吸了一口寒氣，緩緩吐出，暗自嘀咕同時，不忘迎面叩謝:“謝沙老贈衣，接下來徒兒需要準備什么？”
只見沙皇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言謝，正在仔細檢查周圍的一切。
高亦望著沙皇奇怪的舉動，沒了下文，無奈搖了搖頭，把視線轉移到這片即將是他今后的安居地，尤其是那間精致的小木屋。
此時他的內心對靈泉產生了強烈抵觸，不愿多呆一秒。
站起身子，便往木屋的方向走，雙膝跪久了，腿腳開始有些麻木，行走了幾步，習慣性的往后瞧了一眼。
當看到滾滾升騰白霧的靈泉，心頭陡然一震，心想:“就不知活物掉入泉池會不會凍成冰雕？”
奇怪的景象，讓人止不住胡思亂想。
“徒兒，現(xiàn)在是你選擇的時候?！本驮谶@時，沙皇突然道。
“啊！”高亦木訥輕啊一聲。
視線陡然轉移至數(shù)根站樁下，不知何時沙皇已然盤居而坐，其面前鋪墊著一塊紅色毯子，正面露嚴謹?shù)哪曌约骸?p> 一本本厚厚的書籍擺放在紅色毯子上。
每書籍顏色不一，厚度一掌寬，像極了電視里的武功秘籍。
見狀，高亦頓時眼冒精光，口咽唾沫，心里尋思著會不會有葵花寶典，呃……不對，是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易筋經(jīng)、乾坤大挪移等絕世武功。
可惜，當高亦火急火燎走近一看，臉上寫滿了失望。
這哪里是武功秘籍，就是一堆看不懂古書籍。
“沙老，徒兒能不能不選？”高亦撇嘴道。
“不能。”沙皇失口回絕，隨后板起一張死人臉，冷哼道:“哼！這些書都是你師傅我三百年的珍藏，你小子別不知道好歹，這可不是普通的經(jīng)書，多少與老朽同輩強者終其一生，未必獲得一本，今日算便宜你小子?！?p> “真的？”
高亦瞪大眼睛，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吹牛的話誰都會。
當再次仔細掃視一遍書籍后，發(fā)現(xiàn)并非所言虛假。
書籍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在金光下，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勾出了來自內心深處貪婪欲望，無限放大，顯些失控。
“咕嚕”
高亦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連忙轉移注意力，把貪欲壓了下去，但其內心任有質疑，即便真如師傅所言，這些書籍不是普通的經(jīng)書，但從封面幾個撩草大字來看，他一個字也不認識，像是先秦時期的蝌蚪文，只能無奈搖了搖頭，否決道:“沙老，不是徒兒不選，這些書籍，以徒兒的眼界，難以入眼?！?p> 而作為上古時期沙皇，怎會不知高亦不識古文，當即給出四個字:“時機未到?！?p> 四字一出，高亦嘴角微微抽蓄，竟無言以對。
內心卻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或許能拿回去教給考古學家研究，說不定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不巧的是高亦怪異表情，很快被沙皇察覺，面沉似水，道:“徒兒似乎在質疑為師所言？”
聲音不大，但足以令高亦感覺到陣陣寒意，由內而外，猛然打了個激靈，立即攤手笑著回應道:“嘻嘻……沒……沒有，只是徒兒覺得一本會不會太少？”
面對沙皇的質問，高亦來不及多余的思考時間，選擇以趁火打劫的方式，蒙混過關，試圖改變尷尬的局面。
怎料，愈演愈烈，沙皇臉色變得越發(fā)陰沉，像吃了閉門羹，別提有多難看，抬手做出變換場景的姿勢。
見勢，高亦當即惶恐道:“別別……一本就一本，徒兒謝過沙老?！?p> 隨便掃了一眼成堆書籍，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六個字:“一寸長一寸強?！?p> 粗略掃視三秒，順手拿起左邊倒數(shù)第二本，上面寫有金色五大字，大概兩指厚的書籍收入懷中。
待高亦選好書籍，沙皇神色才有了一絲好轉，面露訝異之色，轉眼即逝，滿意點了點頭，揮手收回所有書籍，鄭重的說道:“接下來便是短時間內修行，為師手里有一共一百零八本秘籍，徒兒可以隨意挑選兩本，選好了為師會教你如何掌握?！?p> 話落，地面又是一堆嶄新的書籍。
不過，此次書籍主頁面，高亦卻能看懂。
分別有萬象焚盡、羅神印、兩極界域、陰陽無極功、控神術、冥靈決、天雷斬、混元決、靜心咒、雙合神功、五行神通……一共108本，本本從所未聞，見所未見。
高亦嘴巴略張，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