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煥死了
“太后娘娘這些年的辛苦,微臣們都看在眼中,又豈會有這種想法?!泵Ψ裾J,王書林心中猶不服氣。
“朕相信有這種逆賊想法的只有王煥一人,丞相也是被此逆賊蒙蔽,如今朕已經(jīng)將這大逆不道的王煥給責罰,下大獄便罷了,丞相先帶回去,朕會派御醫(yī)上門診治,畢竟他也是王家人,朕不能太狠心?!?p> 三言兩語將王書林的話的全都堵了回去,好的壞的都被他說了,若還要指責他私自動刑,便會被認為如王煥這般對太后不滿。
“老臣替王煥謝過陛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王書林還是第一次在穆九州的手中吃癟,帶著一肚子的怒火離開。
隨王書林離去,穆九州果真是派了御醫(yī)前去診治。
等到第二天一早御醫(yī)前來復命,昨晚王煥突發(fā)高燒,等到天未亮,人已經(jīng)沒了,王家如今在準備聽他的身后事。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穆九州正在卿云宮陪段卿眠用早膳,聞言夾菜的手頓了頓,惋惜道:“王愛卿雖不尊太后,但文采斐然,沒想到竟會因此丟了性命,倒是朕的不是了?!?p> 段卿眠柔聲安慰,“陛下莫自責,是那王煥命該如此,大獄中那么多受酷刑的罪犯,受了刑不也能活下來嘛?!?p> “大抵是天妒英才吧?!蹦戮胖莞袊@一聲,往段卿眠的碗中夾了片云腿,“吃,吃完了朕去王家瞧瞧,你就在宮里好好休息。”
“陛下要去王大人家中?”賴成雙驚訝的問道,“那王家現(xiàn)在不吉利?!?p>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王家也算是朕母后的娘家,雖說王煥言談不敬,到底是朕的臣子。”很是大方的回答。
穆九州背著賴成雙,讓他一時也不知皇上說的是否真心。恭維道:“還是陛下宅心仁厚,合該天下歸心,老奴也與有榮焉。”
段卿眠胎膜覷了賴成雙一眼,只要皇上在他面前多做幾次正事,相信賴成雙便會開始想方設法的讓他分心,專注玩樂。
賴成雙這些閹黨目前還不足為懼,在他們未成氣候之前,應當先解決他們。
送走穆九州,皇后那邊便立馬有人來請了,一路上都盯著段卿眠,直到送至坤和宮。
除夕越發(fā)的臨近,宮中掛起了紅燈籠,為沉悶的后宮帶去了一絲鮮活生動的色彩。
到了坤和宮,卻是沒宣她進殿,宮女說進門通報,誰知進去就沒再出來。
整個坤和宮靜悄悄的。
“外頭這般冷,娘娘連手爐都不曾拿一個,若是在外頭干等幾個時辰,身子如何受得住。”辛竹擔憂不已,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黎陽殿的大門。
“急什么,來都來了?!苯z毫不見煩躁,段卿眠看向外頭漸漸飄起的雪花,伸手接了幾朵,晶瑩的雪花很快便融化在手掌中。
上一次她無視皇后的刁難,跑去找穆九州求救,反倒讓皇后便被皇上發(fā)作一通,自是被她給恨上了。
這些天皇后按兵不動,等穆九州離開皇宮,第一時間便將她給帶過來,可不就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嘛。
皇后沒做什么孽,錯的是她的身份,以及她那份在皇帝面前我乃王家人這種認知帶來的自傲的底氣。
加上此次王煥被打身亡,皇后自然也是得到消息了。
昨天打的就是她想看前三甲卷子學寫文章的理由,換而言之,王煥可以說是因為她死的,皇后自是要借此懲罰她。
段卿眠心中透徹,皇后不會善罷甘休,還不如先陪她玩玩。
她身上只在出門時著急的穿了件斗篷,站在外頭沒一會便感覺手腳冰涼僵硬,凍得都有些發(fā)疼。
身子上不舒服,腦中的想法便雜亂起來,也不知李南星兄弟有沒有到明化寺中。
她臨走前已經(jīng)給了五百兩銀子,請求方丈如果他們兄弟過去,幫著照顧一下。
現(xiàn)如今王煥一死,也算是給了李南星一個交代,若是下次再見他,希望皇上能夠?qū)⑺麄儍尚值苁辗?。如此一來,也算是有了可用之人?p> 只是單單靠兩個人,也撼動不了根基深厚的王家,久居深宮的太后嘴里說著還政陛下,事實上所有的大事仍舊由她決策,而她又是王家最強大的后臺。
若是想要王家倒臺,太后和皇后都是需要先解決的第一人。
想著之后要走的路,時間也沒那么難熬了。
“皇后娘娘召見卿貴妃,勞貴妃久等?!狈讲乓宦飞隙⒅膶m女從殿中走出。
段卿眠沖她翻了個白眼,連門也不進,竟是轉(zhuǎn)身就要走。
“卿貴妃準備去哪兒?皇后娘娘還在等著你呢?!?p> 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就蹦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攔住了她,神情傲據(jù)。
“皇后娘娘這是像是在防賊呢。”柳葉眉輕挑,誘人的雙眸春光流轉(zhuǎn),瀲滟粼粼,“正好本宮在外頭站累了,也該進門烤烤火?!?p> 臉上并無異樣,邁步進門。
此時方才發(fā)現(xiàn)里頭竟然還坐著后宮不少妃子,難怪要將自己叫來,為了找回自己當初的場子,今兒怕是不能善了。
“參見皇后娘娘?!?p> 實在是太冷,段卿眠走到火爐邊上站著烤手,“皇后您別介意,外頭實在太冷了,本以為您還在梳妝,臣妾也該等,沒想到還是臣妾想得太簡單,原來皇后娘娘只是單純的將臣妾給忘了。”
這話似是為皇后開拖,實則是在諷刺皇后,皇后又如何聽不出。
看著段卿眠那紅潤的臉頰,嬌媚的容顏,皇后心中越發(fā)的怒火中燒。
“混賬,本宮面前,豈容你一個妃子放肆!”皇后大罵一聲,手中的茶盞沖著段卿眠的臉便扔了過去。
稍稍往邊上邁了一步,茶盞劃過她的臉頰,最后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臣妾對皇后娘娘尊重愛護,又豈會放肆?!闭J真的轉(zhuǎn)頭看著上首的皇后,段卿眠悠悠的回答道。
皇后不欲在與她多浪費唇舌,直接道:“你前兩天哄騙皇上出宮,將皇上置于危險之中,這事又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