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轉(zhuǎn)身還禮:“閣下有禮了?!?p> 秦九也起身對他行了一個萬福。
那男子笑著同封一攀談:“在下邱君昊,字有容,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我姓封,單名一?!狈庖徽f完看向秦九:“這是……”
“我姓秦,單名九?!辈坏确庖唤榻B,秦九便學著他的樣子報上姓名。
邱君昊微訝:“竟是秦中丞家的小娘子,失敬失敬?!?p> 兩人客套了一番,邱君昊頗有意味地沖封一笑道:“相逢即是有緣,封一兄,我這里,有一份好禮相送?!?p> 說完揮了揮手上拿的一卷紙,遞給封一。
封一接過展開,是一副新作的畫,看清畫上的景象,頓時俊眉微蹙。
待看到邱君昊題的詩,已是一臉怒容:“荒謬!”
邱君昊不解地看著他:“邱某畫技尚可,哪怕畫得不合兄臺心意,也不必如此動怒吧?”
封一沉著一張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閣下未經(jīng)同意便將我同小九畫于畫中已是不妥,竟還胡亂題詩,實在荒謬!”
邱君昊也有些不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在此作畫,適逢兄臺與秦小娘子前來踏青,見二位郎才女貌便忍不住畫了一幅相贈,豈料兄臺非但不領(lǐng)情還直言荒謬?!?p> “郎才女貌?”封一氣笑了:“閣下不知我同小九的關(guān)系便妄加揣測,不是荒謬是什么?”
邱君昊疑惑:“兩人相約踏青,不都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么?”
封一冷笑:“我是她的先生?!?p> 邱君昊狐疑地看著他:“哪有先生單獨帶著學生出來踏青的?!?p> 封一淡淡道:“小九的娘親是我的師姐,我雖是她先生亦是她師叔,自要多加照拂。閣下可明白了?”
邱君昊震驚地看著他:“秦夫人只有千華君一個師弟,你喚她師姐,難道你就是千華君?”
封一頷首:“正是?!?p> 邱君昊頓時手足無措,千華君十一歲便連中三元,官家欽賜進士及第。
是汴京所有人心目中無法超越的存在,是只能仰望的神。
邱君昊回過神,立馬道歉:“是有容唐突了,還請千華君見諒?!?p> 封一將畫還給他:“你以為的只是你以為的,凡事切莫過于武斷。畫歸還于你,既是你費心畫的,也合該由你銷毀?!?p> 邱君昊接下應是:“有容謹記千華君教誨?!?p> 侍從已收拾好東西在一旁等候多時,封一轉(zhuǎn)頭喚秦九:“小九,走吧?!?p> 說完便徑自走向拴馬的地方,秦九卻湊到了邱君昊身邊,從他手里拿走了那幅畫。
畫紙展開,是當時她摔在封一懷里的畫面。
畫中的他們,含情脈脈地對視著,才子佳人,異常般配。
旁邊還題了盧照鄰的‘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秦九在心中又將這句詩默念了一遍,期待地看著邱君昊:“你覺得我和先生很般配?”
邱君昊一愣,忙否認:“是邱某眼拙了,不般配,不般配?!?p> 秦九生氣地瞪他:“你方才同先生可不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