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京就是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再戛然而止。和老離的約定也很奇怪。他總是清早讓我過去，什么也不做。真的就是如他所說陪著他。讓我感覺這不是個出租房是個工作室。朝九晚五。他躺在沙發(fā)上自顧自的玩著手機，時不時發(fā)出傻笑。我就躺在床上補覺。醒來看著他。覺得好笑又好氣。偶爾我會開玩笑問他。我還真是陪你的哈。他總是尷尬的憨笑。這個房間已經(jīng)塞滿了我的用品?；径际巧莩奁贰５液苌俅┏鋈?。穿的最多的還是我身上五千的真絲家居服。偶爾有那么兩次。趙與君臨時提前到家。接到他的電話詢問我在哪里。第一次我內(nèi)心也很慌張。但我隨口一說在樓下買煙。他也就信了。而且我穿著睡衣幾分鐘就回去時。確實任誰都無法揭穿。也就是這次以后。我也不得不佩服老離的精心規(guī)劃。所以此刻在床上補覺完醒來的我看著老離，覺得他奇怪又可靠。這大中午的，外面陽光明媚。從陽臺玻璃望去有一股無盡撲面而來的熱浪。咱們吃蟹腳老粉喝冰咖啡吧？我睡眼惺忪的一口答應(yīng)。站起身來去廁所洗漱。出來時，看見老離趴在床上對著露臺雙腳在床邊緣搖晃。我從冰箱拿起冰水一口口兌著。他忽然扭頭對我說。咱們出去玩吧。嗯？他拿著手機說。趙與君晚上不會找你了。我疑惑著。他拿著對著我的方向，說道，他在外地呢。我走上前看著他手機的界面。是嚴嚴的朋友圈分享的旅游照。兩人甜蜜的合影。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如釋重負。那咱們?nèi)ツ?？老離翻起身來，移到沙發(fā)上。我來看看哈。我們先去吃好吃的吧。我微笑著答應(yīng)。我坐在梳妝臺前慢慢的描繪著臉龐。老離帶我來到一家裝修奢華的茶館。我今天穿這樣時尚他居然帶我來喝茶。開始我非常不解。他帶我徑直來到包廂。門一開，就看見主位上泡茶的男人，棱角分明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左位坐著身材苗條勻稱的小臉蛋美女。他們同時往門口抬頭。我禮貌的點頭微笑。老離隨性的打著招呼。這不錯啊。落座后，從他們的言語中得知。這是老離的兄弟。和江京不同，對面的這個人和老離從小就認識。似乎是從小的玩伴。左邊的女生一言不發(fā)。和我一樣喝著茶聽他們說話。哥，這是柔柔。對面的人掃了一眼禮貌的點頭。我也微笑回應(yīng)。他們繼續(xù)著他們的話題。逐漸話題往我無法觸及的層面走去。我聽到的是器官，販賣。移植。簽署這些字眼。好像我似乎從不知道老離的工作。之前也確實從未聽江京提起過。我不由的捏緊裙邊。仿佛我不應(yīng)該坐在旁邊。對面的人見我狀態(tài)不對，邊打趣到。妹妹，多接觸就不怕了。我尷尬的松開桌下的手。強撐鎮(zhèn)定的說著好的。我看著老離，此刻的他無形中讓我感覺陌生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他握著我的手，示意讓我別緊張?；厝ズ?。我換上睡衣。假裝正定，卻有無數(shù)的問題想開口。老離洗完澡。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我在他身邊也跟著點起一根。他主動開口道：好奇？我點點頭。我的后爹是從醫(yī)的。從小我耳濡目染?？上易x書不好，考不起研究生。醫(yī)學(xué)可不是開玩笑的。有錢也不行。所以，我只能去跑業(yè)務(wù)。多虧了有后臺醫(yī)療機械不愁買家。也是那些求醫(yī)心切的有錢親戚誤打誤撞讓我接觸到器官移植這些業(yè)務(wù)。和你今天聽到的一樣，我有資源，有供不應(yīng)求的買家。這是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李術(shù)峰是幫我處理業(yè)務(wù)溝通和業(yè)務(wù)實行的代言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說的是今天那個男人。我因為家庭原因不能出面。雖然不是我親爹。但我也得顧慮到我媽。有什么意外我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何況我也是受益者。我心里大概明白了。老離又接著說道，看見了今天那女生嗎？那是術(shù)峰的合同伴侶。和你一樣。我心里一驚。和我一樣？他摟住我。嗯，和我們的關(guān)系一樣。術(shù)峰和我一樣，我們無法保證給一個人承諾，我們的未來自己都無法確定，我害怕的是，有一天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時候你該怎么辦。我低著頭依靠在他的懷里。所以，你從不提要求？他沒有回答只是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好了，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了。熄燈躺在床上。我枕著他的手臂。夢里，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趙與君在我身邊流淚。老離帶著口罩拿著手術(shù)刀。江京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我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五彩斑斕的畫面頓時一片黑暗襲來。我在夢里哭泣著捂著我的眼睛，鮮血噴涌四濺。周遭扭曲慢慢消失。我呼吸變得急促。掙扎著從夢中醒來。借著月光，我盯著熟睡的老離。我想這大概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