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庭幽深,樓宇重重,不時可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回巡邏。
蕭雨歇跟著李霽,走了足有一刻鐘,忽見一片空地,空地上赫然矗立著一把劍,一把巨大無比的劍!
只見那把劍全身黝黑,劍身的三分之二都深深的插進了石臺里,然而即便這樣,露出外面的劍身和劍柄加起來也有十米之高,另有四條粗如成人手臂的精鐵鏈纏繞在劍柄和劍身上,另一頭分別釘在四個角落里,拉得筆直,將劍牢牢的鎖住。
離得遠了,蕭雨歇還以為那是把假劍,不過是平王府里的一個景觀設計,誰知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把真劍。
劍看起來很鈍,但離它越近,寒氣也越重,方圓二十米之內(nèi),已經(jīng)是寸草不生。更為神奇的是,那把劍沒有絲毫光澤,即使在陽光的照耀下,也不見反射一絲光芒。
蕭雨歇來到石臺近前,也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石臺的正面鐫刻的有兩個朱紅色的大字——撼天!
“撼天”應該就是這把劍的名字了,蕭雨歇仰起頭,只覺自己在這把劍下,渺小的就像是螻蟻,此劍也配得上這名字了。
蕭雨歇臉上不由露出崇敬之色,旁邊的李霽沒有說話,也在仰望著撼天劍,雖然他經(jīng)??吹玫竭@把劍,臉上卻仍然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和蕭雨歇一樣的神色。
良久,蕭雨歇嘆道:“誰能用得了這么一把劍?”
李霽語氣里都滿是崇敬:“除了咱們王爺,還能有誰!”
蕭雨歇道:“可這把劍這么大,怎么用?”
李霽笑道:“王爺神通廣大,區(qū)區(qū)一把劍都拿不動,如何立下不世之功?”
望著撼天劍,蕭雨歇一時倒頗想一睹平王的風采,他看了看劍身上的粗鐵鏈,又十分不解地道:“把劍鎖在這里又是何意?”
李霽忽然嘆了口氣,道:“王爺說這把劍是大兇之器,鎖在這里,既是警示自己,也可警示前來觀瞻的人。”
蕭雨歇嘴唇動了動,他本來想問這樣的神器放在外面就不怕別人偷嗎?可轉(zhuǎn)念一想,人家既然敢放在外面又豈會怕人來偷?便把話吞了回去。
坊間傳言,平王宋梁祖是個大奸賊,是什么的大奸賊居然會用這么一把巨劍?他把劍鎖在這里,警示自己的是什么?
蕭雨歇怔怔的出神。
“砰!”
一聲巨響突然在身后響起,蕭雨歇嚇了一大跳,霍然轉(zhuǎn)身,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
“哈哈哈,哇哈哈哈!”
只見不遠處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兒,長得粉妝玉琢,正指著蕭雨歇,就像指著一只被戲耍了的猴子,又蹦又跳的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連都快出來了。
原來剛才那聲巨響就是這個小屁孩兒搞的惡作劇,他在蕭雨歇屁股后面扔了個大大的炮仗,這聲響當真是震耳欲聾,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蕭雨歇著實嚇得不輕。
這一下也立馬看出二人定力的高低,李霽一樣是猝不及防,卻是處變不驚,至少在表面上不像蕭雨歇看起來那樣不堪。
雖然定力不等于修為,但一個人需要修煉的方面有很多,包括內(nèi)涵,氣質(zhì),文化等,都是需要修煉的。
見到蕭雨歇神色不散,那小屁孩兒吆喝一聲,飛也似的逃了。
蕭雨歇肚皮都快被他氣破了,大喝道:“小王八蛋,你給老子站住!”追了上去。
可他剛邁出一步,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蕭雨歇!”
蕭雨歇只得停下,轉(zhuǎn)眼望去,叫他的人不是徐生柳絮是誰?
蕭雨歇沒有即刻理她,對李霽道:“剛才那小孩子是誰?”
李霽見蕭雨歇問起,神情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道:“噢,那是王爺?shù)耐馍懶°y?!彼麑擂我恍Γ溃骸笆钦{(diào)皮了點,蕭堂主見諒!”
這時徐生柳絮走了過來,蕭雨歇也沒在意,氣歸氣,但總不能真跟一個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徐生柳絮這兩天換了個發(fā)型,將原本不算長的秀發(fā)剪的更短了,看起來更加隨意,也多了幾分英氣。
不過蕭雨歇卻無可不可,沒覺得什么,但徐生柳絮明知道六合會跟平王府關系密切還不告訴他,這就令他很生氣了,如果早搭上平王這條線,豈不要省好幾天時間?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還不是到了平王府??膳R走之前,徐宮長為什么又不把這些告訴他呢?
徐生柳絮瞅著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樣?人找著了么?”
蕭雨歇忍住氣道:“那你又找到了你要找的東西了么?”
李霽微笑著瞧著這兩人,在他眼里,眼前兩人還真是一對喜歡拌嘴的歡喜冤家,哪里想得到兩人其實勢同水火。
徐生柳絮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對李霽道:“李叔叔,王爺讓我轉(zhuǎn)告你,把小銀看好。這人就由我?guī)ヒ娡鯛斝辛??!?p> 李霽道:“那就有勞徐小姐了?!?p> 說著向徐生柳絮行了一禮,又對蕭雨歇笑了笑,走開了。
見李霽走遠,徐生柳絮目光轉(zhuǎn)到蕭雨歇身上,悠然地道:“別以為你在大秦長大,人脈資源就會比我多,告訴你,你可差我差遠了,今后你要求我的地方還多著呢!你以為父親為什么不把這些人脈資源告訴你?”
一聽到徐生柳絮說要求她的話,蕭雨歇神色一傲,打死他也不會去求她的。
可徐生柳絮最后一句著實令他恍然大悟,徐宮長肯定是故意不將好多事告訴他的,就是要逼著他去和徐生柳絮搞好關系。
蕭雨歇想到此節(jié),不由切齒道:“這個老混蛋!”
徐生柳絮喝道:“你罵誰?”
蕭雨歇脫口道:“罵那個肥丈人!”
話一出口蕭雨歇就后悔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上套嗎?真?zhèn)€是鬼摸了腦袋!
幸好徐生柳絮的反應很正常,“嗆”的一聲,明晃晃的忍刀就像變戲法似的,從她袖子里甩了出來,寒氣瞬間爆漲,叫道:“去死吧你!”
一片絢麗的刀光向蕭雨歇斬去。
蕭雨歇吃了一驚,換作以前這一刀已經(jīng)讓他做了刀下之鬼,但現(xiàn)在他的身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先一步跳到石臺上去,躲在那把巨大的撼天劍后,大怒道:“你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