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視女色為糞土的張教授,看到妮哈也驚呆了。
不過張教授更多的是為妮哈的身高而詫異,他看向蕭雨歇,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錯啊!”
蕭雨歇身子前傾,伸出左手擋住半邊臉,悄無聲息的得意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那當(dāng)然!”
張教授臉上的笑容卻突然間凝固,指著蕭雨歇,就像見了鬼似的,大叫道:“你的手……”
原來蕭雨歇今天沒有把袖子扎起來,左手衣袖空吊著,張教授一看到蕭雨歇也非常高興,竟沒注意到他的左手有異樣,直到此時(shí)蕭雨歇把左臂舉起,一大截袖子耷拉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竟沒有了。
蕭雨歇淡淡的笑了笑,道:“沒什么,斷了唄?!?p> 張教授瞪大了眼,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一陣?yán)⒕危瑒偛啪挂驗(yàn)樗唤o自己倒水而生他的氣,簡直豬狗不如。
張教授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光。
只聽蕭雨歇爽朗地道:“哎,教授別哭喪著一張臉了,不就少了條手臂么,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難過,你難過什么?”
話雖這么說,但這是他一生的痛點(diǎn),心里又怎能真正的釋然?
只是他不是一個喜歡活在痛苦記憶里的人,該放下的,就得放下。而且作為主人,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自然要高高興興了。
張教授勉強(qiáng)一笑,一時(shí)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妮哈已走了過來,坐在另一張獨(dú)座沙發(fā)上,她偏頭看著蕭雨歇,臉上風(fēng)輕云淡的,沒什么表情,但一雙會說話的粉色眼睛卻有一絲贊賞。
蕭雨歇瞅向妮哈,道:“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妮哈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廝簡直不值得對他有一點(diǎn)好,打開電視,自顧著看大秦帝國拍的肥皂劇,一會兒就看得津津有味。
蕭雨歇搖頭嘆了口氣,對張教授道:“對了教授,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張教授道:“是櫻子小姐告訴我的?!?p> 蕭雨歇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他早已猜到。
之所以住在這里,因?yàn)檫@里隱秘,而且離翠窩火山不遠(yuǎn),便于修煉:更因?yàn)檫@里有他美好的回憶,他內(nèi)心深處有那么一絲期待,期待著某個美麗絕傲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當(dāng)然他清楚這里也會有危險(xiǎn),中山櫻子的哥哥中山嘉鷹絕不是什么好鳥,他要再來,恐怕就不會像上次那樣和和氣氣了。
然而令蕭雨歇沒想到的是,最先找來的竟是張教授!
蕭雨歇道:“櫻子她……她現(xiàn)在在哪里?”
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心霍然躍動起來,而妮哈卻似感覺到了,眼珠朝這邊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沒有別的動作。
蕭雨歇自然沒有注意到妮哈的小動作,望著張教授的眼神難掩一絲期盼。
張教授道:“櫻子小姐十天前告訴我這里的地址,她說她最近還有任務(wù),不過她并沒有說去哪里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我也沒問。”
蕭雨歇心里莫名的一陣失落,勉強(qiáng)笑了笑,轉(zhuǎn)開話題道:“教授,我身體里有輻射,還是射出的什么宇宙射線,這該怎么辦啊?”
張教授奇道:“宇宙射線?你聽誰說的?”
在張教授的印象中,蕭雨歇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黑肚子,球經(jīng)不懂,怎么可能知道宇宙射線這樣的科學(xué)術(shù)語?
蕭雨歇指了指妮哈:“她說的!”
張教授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妮哈身上,道:“這位是?”
蕭雨歇道:“妮哈,巨王星人?!?p> 張教授道:“哦?!币浑p小眼忽然又瞪圓了:“???什么?”
蕭雨歇面帶不屑道:“張教授你真是,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的,不就是個外星人嘛,值得這般大驚小怪的么?”
妮哈赫然轉(zhuǎn)頭,狠狠的瞪著蕭雨歇,怒道:“你吃錯藥了是不是?”
蕭雨歇嘿嘿一笑,道:“哎呀,沒事!張教授是自己人,他不會到處亂說的。有事的話,不有我在嗎?”
妮哈瞪了張教授一眼,又回頭瞪了蕭雨歇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后繼續(xù)看自己的電視劇去了。
張教授呆了半晌,看向蕭雨歇,突然笑道:“你開玩笑的吧?”
蕭雨歇怪眼一翻,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其實(shí)越是有思想有才華的人,有時(shí)候越是古板,蕭雨歇苦口說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借出妮哈的手機(jī),張教授這才相信。
拿著妮哈的手機(jī),張教授顫抖著雙手,又呆了老半天,突然間老淚縱橫:“天吶!我張宇恒有生之年居然能和外星人交流,死又何憾?”
蕭雨歇不禁哈哈大笑,這老頭比他第一次知道妮哈是外星人的時(shí)候還要不堪。
妮哈柳眉緊緊蹙在一起,對這一老一少極其嫌棄。
偏偏那小混蛋還湊過來一些,對她擠眉弄眼地笑道:“我也死而無憾!”
妮哈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跳了起來,從張教授手中一把搶走手機(jī),扭頭就回房去了。
張教授連忙對蕭雨歇道:“今晚我不走了!”
蕭雨歇笑道:“你想住多久都行。”
張教授大喜道:“太好了!”
說著推了推眼睛架,一雙小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妮哈小跑上樓,直到妮哈在二樓轉(zhuǎn)角消失了,目光仍定在那兒,遲遲收不回來。
蕭雨歇有些不高興了,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道:“住歸住,你可不許打她的歪主意?。 ?p> 張教授一怔,目光投向他,沒好氣地道:“臭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跟妮哈小姐做一些學(xué)術(shù)上的交流?!?p> 這話蕭雨歇怎么聽怎么覺得別扭。
好像他還說過類似的話,只是他當(dāng)時(shí)要交流的對象正是此刻說這不清不楚的話的人——張教授,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張教授見蕭雨歇臉上表情,忽道:“你還對我亂嚼舌根,我說你不要見異思才是?!?p> 蕭雨歇道:“我怎么見異思遷了?”
張教授冷哼一聲:“有了漂亮的外星妞,你還記得自己在中山會長壽宴上做過什么、說過什么嗎?”
蕭雨歇一呆。
他當(dāng)然不會忘記,而且永遠(yuǎn)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