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二姐,我求你!
云輕塵并不放手,一副非要把她拖到老祖宗面前的架勢。云初雪怕到了極點,使出吃奶的勁將云輕塵推開,而后指著她鼻尖質(zhì)問:“都說老祖宗睡下了,你耳聾了聽不見?”
老祖宗每天午膳后準(zhǔn)時歇下,睡足半個時辰之后才要接見來請安的后輩,如今未時過了一刻,云初雪都請安出來了,她說老祖宗睡下了,這謊撒的也太沒水準(zhǔn)了吧!
云輕塵心里明白,卻并不點破,依舊和雙鴛一左一右的架著她往前面走:“聽見了,可妹妹的身體更重要不是?老祖宗若知道你受了傷,一定會請專門照料她身子的李太醫(yī)過來為你看傷,我也好問問剛才給妹妹抹的藥究竟對不對妹妹的病癥。
藥這個東西,千萬要對癥,我剛才一著急就將自己的藥給妹妹抹上了,可的傷口是瓷片劃的,你的卻是樹枝,這樹枝風(fēng)吹雨淋蟲子爬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不干凈的東西,還得讓大夫瞧過了我才能放心。”
云初雪一聽她還要請大夫看藥,嚇得腿肚子都打顫,也顧不上再罵云輕塵兩句,轉(zhuǎn)身就要往靜雪軒跑:“不用二姐費心了,我的傷不礙事,姐姐給藥也很好,我回去休息會兒,再隨意包扎下就行了,不礙事?!?p> 云輕塵看她慌成這副樣子心里不由得有些解氣,可才到這種程度哪里夠?
她向雙鴛一遞眼色,兩人同上上前捉住了她手臂,架著就往惠壽堂拖:“有事沒事大夫說了才算,四妹就算再懂事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還是讓老祖宗找大夫給你瞧瞧吧。”
就算沒受傷一個云初雪也絕對擰不過云輕塵和雙鴛兩個人,更何況她現(xiàn)在不但五臟六腑都疼,更心慌意亂,害怕得魂不附體。
所以,就算她用盡了力氣掙扎,也在片刻之間就被云輕塵等拖進(jìn)了竹林。
出了竹林就是老祖宗的惠壽堂了,在竹林說話聲音大一些守門的丫鬟都能聽見。眼看著自己無力反抗,云輕塵又不肯放過她,云初雪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扭頭幾乎哀求的看著云輕塵,哭著求道:“二姐就讓我回去歇著吧,我求你了。實話和你說了吧,老祖宗根本就沒有睡下,是我剛才犯了錯惹老祖宗生氣了。
二姐,你不心疼我也心疼下老祖宗吧,她本是和氣的人卻被我氣得摔了茶盞,現(xiàn)在若再看見我,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怒火就有要起來了。
二姐,求你了!”
她滿眸子都是哀求眼淚,一張臉上又是泥又是淚,加上流了一脖子的血,整個人說不出的可憐狼狽。
云輕塵看著她,忽然沒興趣和她玩腹黑,收了臉上的關(guān)切,冷著臉笑道:“四妹妹也有犯錯的時候?該不是用指使小老七劃傷了老祖宗的脖子,也順便往老祖宗的藥膏里添了點去腐消肌膏吧!”
云初雪的眼睛驀然睜大,她驚恐的看著滿臉寒冰的云輕塵,害怕的一連后退,嘴里更喃喃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去腐消肌膏,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哼!”云輕塵冷笑了一聲,從袖中拿出那瓶‘雪膚霜’扔到云初雪的腳邊,而后警告道:“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可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云輕塵沒你想的那么好欺負(fù),再有下次,我往你脖子上劃的就不是樹枝,而是刀子?!?p> 云初雪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一不留心絆了石頭‘咚’的一聲栽倒在地,耳朵磕在竹根上立馬就見了血。
“喲,四小姐又受傷了,來,奴婢再給你擦點藥?!彪p鴛冷哼一聲,上前撿起‘雪膚霜’就要給云初雪抹,嚇得云初雪爬起來就往會跑。
云輕塵看著她一瘸一拐的狼狽樣,也沒去追,只對著她的背影道:“往后再有不滿意的,明槍明箭的來,利用可才啟蒙的小孩子,算哪門子本事?”
云初雪耳朵火辣辣的疼,在聽見云輕塵諷刺般的警告,更讓耳里進(jìn)了蟲子般難受。她腳步一虛,又險些跌倒,好容易穩(wěn)住了又迎頭撞在桃樹上,氣得她險些吐血。
可她不敢停留,便是拿桃樹撒氣都不敢。
等一口氣跑出了好遠(yuǎn),確定云輕塵沒有再追上來,她才停了下來,發(fā)瘋一般的揪扯著花壇里的花草,扯夠了又對著矮子松又踢又打,直到將一花壇的花都扯了個七零八落,將一整棵矮子松踢打得奄奄一息她才罷了手。
即便如此,她心里的委屈氣憤也沒減輕多少,她沒有了踢打的力氣,索性蹲在樹下傷心的哭了起來。
“四妹妹這是怎么了?”哭得正傷心委屈的時候,頭頂上突然響起了云紫嫣關(guān)切的聲音。
云初雪像是找到了靠山,立馬仰起滿是淚水的臉,帶著哭腔可憐巴巴的告狀道:“大姐,二姐她太欺負(fù)人了,她不但故意劃傷我的脖子,還將我推倒在竹筍尖上扎上我的耳朵,大姐,你尋常最疼初雪了,這次你也要給初雪做主啊。”
云紫嫣臉上依舊是精致的笑,可眸中的溫度卻瞬間冷了下來,她朝云初雪招著手道:“你過來!”
云初雪以為云紫嫣是要看她的傷口,乖巧的走了過去,誰知剛走到云紫嫣跟前,就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她一耳光。
剎那間,云初雪連哭都忘了,怔愣的看著一臉冷漠的云紫嫣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會這樣。
“我不許你污蔑輕塵,我曾經(jīng)那樣傷害她,她都沒有報復(fù)半分,為什么會無怨無故為難你?
輕塵那樣清新脫俗的人怎么可能欺負(fù)人?往后再讓我聽見你說輕塵壞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云紫嫣氣得胸腔起伏,看著云初雪的眼睛更是噴著火光:“真就不明白了,全府上下都喜歡輕塵,連最跋扈挑剔的徐二爺都將輕塵妹妹捧在手心里,你一個被她比得賤如塵泥的庶女怎么還會不喜歡她了。
你記住,要想在云府過得平穩(wěn),就乖乖去討好輕塵,她若是肯正眼看你,那才是你的福氣。如若不然,別說云府上下,就是徐品言也饒不了你!”
云紫嫣說說完,轉(zhuǎn)動椅子上的木輪決然離開。
看著她即便殘廢都依舊高貴的背影,云初雪雙眸迸出的光就像是淬了毒的刀。
等確定云紫嫣離開了,周圍再沒有旁人了,她藏在袖中的一雙拳頭才狠狠的砸在了身邊的桃樹上,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委屈的,眼淚下雨的一般往下流,她卻沒去擦淚,而是品著淚水的苦澀滋味,發(fā)誓一般的喃喃道——
“云輕塵,你就那么好嗎?好到拿你當(dāng)了眼中釘肉中刺的云紫嫣都一心向著你了?好到全府上下都要巴結(jié)你?不過是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野丫頭,你哪一點配得上云府的高貴,哪一點配得上徐二爺?
討好著你拿正眼瞧我?呵,我就不信那邪,你給我等著,看我云初雪有沒有本事讓你身敗名裂,人棄狗嫌!”
三月思?xì)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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