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了他,拿回來!
蘇錦繡不知道要不要救宗政墨傾,說起來,他也應(yīng)該算是這句身體赫連莞竹的仇人,他的國家滅了赫連莞竹的國家,但是,蘇錦繡想起昨晚的情形:
“兩位姑娘是在找地方住嗎,若是不嫌棄,大娘家里還有一間空房?!?p> “兩位姑娘餓了吧,大娘給你們做面吃?!?p> “大娘讓你們住,又不是為了收你們錢,你趕緊吃飯去?!?p> “姐姐,你們是騎馬來的嗎?”
“姐姐,央城是不是很大很大??!”
“姐姐,央城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p> “姐姐,我長大了也要去央城,不止是央城,還有好多好多地方,像姐姐一樣,騎著馬兒去。”
明明是萍水相逢的婆孫,明明是陌生人,他倆卻能用最真摯的心,最淳樸的笑容對待她們,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生善良吧。
“十四”突然,房里一聲急切的喊聲驚醒蘇錦繡,蘇她抬眼望去,只見床前左邊一位替宗政墨傾運功療傷的青衣護衛(wèi)緊張的看著他旁邊的人,而他旁邊那個叫十四的護衛(wèi)則微偏著頭,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身體微微顫抖,掌前的波形真氣也散亂開來。下一刻,圍繞在宗政墨傾周身的真氣突然爆開,向著四名護衛(wèi)反噬推來,四名護衛(wèi)瞬間被那股強勁的淡紫色真氣震得向后撲出幾米遠。
噗!撲到在地的四名護衛(wèi)各自吐出一口鮮血,他們又各自坐起身,原地打坐,閉眼盤腿,快速的運起功、療起傷來。
另一邊,宗政墨傾的身子也重重側(cè)倒在床上。
外間的人聽到動靜,趕緊沖進來,正是剛才在樓下的那位青衣小子和大夫,兩人見此情景都驚訝不已,青衣小子迅速奔至床前,他驚恐的扶起宗政墨傾,急切喚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樣?”
其中一名侍衛(wèi)緩緩睜開眼,艱難的解釋道:“公子之前晉級失敗,導(dǎo)致心脈受損,我們幾人的內(nèi)力雖然可以幫助公子修復(fù)心脈,但是……咳咳……由于我們的內(nèi)力太弱,根本無無法幫到公子,反而被公子的體內(nèi)的真氣所傷,咳咳……”說罷,又是一陣咳血。
青衣小子聞言,道:“十二,你別說話了,趕緊療傷?!?p> 十二聽后,也不再說話,繼續(xù)運功療傷。
大夫這時已經(jīng)走上前,伸手搭上宗政墨傾的脈搏,過了一會,收回手,臉色難看的說道:“公子體內(nèi)現(xiàn)在真氣亂撞,我們不能再給公子輸真氣了,不然不但輸真氣的人會受傷,說不定還會刺激公子體內(nèi)的魔性真氣,導(dǎo)致公子走火入魔?!?p> “那怎么辦?”青衣小子一臉急色,“雪蓮花已經(jīng)沒有了,公子的心脈受了這么重的創(chuàng)傷,要是不及時治療,公子會沒命的?!?p> 青衣小子扶著宗政墨傾躺下,站起身來,一拳砸在床柱上:“該死的,我要殺了那小孩?!?p> 蘇錦繡聞言,眉心一顫,他是指小號。
青衣小子說罷,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臉上的殺氣足以讓蘇錦繡明白,他的確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大夫仿佛也被青衣小子的殺氣給震住了,猶豫了一下,小聲道。
青衣人聞言,頓時停駐腳步轉(zhuǎn)身,神色也變得驚喜:“你快說,不管有什么困難,我們青衣隊一定能夠辦到?!?p> 見青衣小子這幅模樣,大夫更加猶豫了,這個辦法說來容易,辦起來卻一點也不容易。
“你快說啊,到底什么辦法?”坐在遠處打坐的十二也忍不住催促,其他幾人也期望的看著大夫。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但是到了這一步,卻也不得不說,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的說道:“找一個與公子內(nèi)力相當(dāng)或者更甚的人,就能在壓制住真氣的同時緩慢的替公子修復(fù)心脈,但是這樣……對那人的武功修為卻有很大的耗損。所以,恐怕不是誰都愿意的……”
幾人聞言,頓時覺得十分無力,先不說愿不愿意,主要是要找一個與他家主子內(nèi)力相當(dāng)?shù)娜?,是何其困難,他家主子修煉的神功可不是尋常人可以修煉的。
“我知道誰能救公子?!蹦敲惺那嘁伦o衛(wèi)說道,“但是,以他和公子的恩怨,恐怕他是不會出手相救的?!?p> 青衣小子眉頭微皺,一臉深思,看來他也知道誰能救他家公子。
“不管了,我去求他?!鼻嘁抡f道:“你們好好守著公子,要是我……”青衣人臉色暗淡下來,下一瞬間,又收起暗淡說道:“我一定會求得他答應(yīng)的,你們一定要保住公子,等我回來。”只是眼神卻不像他說的話那樣堅定。
蘇錦繡放開撐著前面的手,轉(zhuǎn)為回身扣住橫梁,另一手揭開屋頂?shù)耐咂K吹贸鰜?,青衣小子臨走時那眼里的不確定,看來他對于請人回來救宗政寒空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蘇錦繡動作輕盈的從房頂上跳下來,青衣小子和大夫早已離去,但她還是不敢大意,因為床前幾米處,那四位護衛(wèi)正端坐著運功療傷呢!
蘇錦繡跳下來的位子正是大床的后面,床上罩著厚厚的藏藍色綢緞帳幔,正好可以遮住她的身影,她落地后便立刻蹲下,用床身擋住自己,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直到確認四名侍衛(wèi)并未有被驚動,她才敢輕輕挪到床頭,而床頭那里也有一面翠竹屏風(fēng)可以遮擋她的身影。
時間緊迫,蘇錦繡也顧不得打量躺在床上的人,當(dāng)然,有帷幔擋著,她也無法打量,只能模糊看到一個人影躺在床上。蘇錦繡從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暗道:葉老頭,希望你的研究沒有出錯。然后,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左手食指輕輕一劃,一道血珠便侵了出來,蘇錦繡趕緊撩開床頭的帷幔,把左手伸進去。
宗政墨傾正昏迷著,嘴唇緊閉,蘇錦繡稍稍用力,便把食指尖放進了他的嘴里,大拇指緊緊對著食指指跟處進行來回擠壓,以便能有更多的鮮血流進宗政墨傾的嘴里。
蘇錦繡一邊給宗政墨傾喂血,一邊暗想,要是自己這么做都無法救得他的話,那么小號和大娘的命運就是天意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天意往往掌握在自己心中,很多時候,其實是因為自己一個無意的決定,就改變了事情在未來發(fā)展的走向,就像當(dāng)初救顏妃等人,就像當(dāng)初偷偷為葉老頭留下那一碗鮮血,就像今日用鮮血救宗政墨傾。也許現(xiàn)在的蘇錦繡還不會因為今日的這個決定而改變她將要走的路,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決定一定會影響到她,至于是好是壞,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是蘇錦繡卻并沒有收回手指,不是她不想收回,而是她無法收回,她的頭有些昏,眼睛也有些模糊,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自己的力量正隨著體內(nèi)的鮮血涌向左手,在順著左手指尖溢出流失,她努力想要從宗政墨傾口中抽回自己的手指,但是她又覺得宗政墨傾緊緊的含著不放,并很用力的在吸自己的血,而她已經(jīng)快要無力得暈過去了,根本抽不回手指。
她想,她不能暈,屋里還有四名護衛(wèi),要是她暈了,待會兒護衛(wèi)療傷完畢不是就會發(fā)現(xiàn)她么?她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然,絕對死路一條,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冥羽國公主,盡管是一個被大家認為已經(jīng)死掉的公主,但是宗政墨傾是冥風(fēng)國皇子,要查出她的身份也不是件難事。
這一刻,她似乎恨死了宗政墨傾,這個滅掉冥羽國的冥風(fēng)皇子,是他害得她無家可歸,成了低賤的俘虜,現(xiàn)在還吸她的血,她為什么要救他,她就應(yīng)該直接殺了他才是。
對,殺了他,她應(yīng)該殺了他。
這個瘋狂的念頭爬上心間,心臟被這個念頭漲得似要炸裂,五臟六腑仿佛都在被烈火燃燒。
她要殺他,所以不能再喂他鮮血,那是她的血,她要拿回來,全部拿回來。
一個聲音在腦海里反復(fù)回蕩:拿回來,拿回來!
可是,為什么她會這么難受,呼吸不暢,冷汗直冒,周身和體內(nèi)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狠狠的擠壓著她,讓她的皮膚、血肉乃至骨頭,都被壓得生疼。
坐在門邊打坐的四名護衛(wèi)被一股似烈火般的真氣煎烤著,他們睜開眼睛,看著環(huán)繞在整個屋間的七彩真氣氣流,頓時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想要起身去查看床上的主子,但是卻被這股真氣內(nèi)力壓得動彈不得。
這是個什么情況,主子的真氣內(nèi)力不是淡紫色嗎,怎么現(xiàn)在屋里充盈著紫紅色的氣流,看著從床上源源不斷向外擴張的真氣氣流,他們心里驚恐不已,這是真氣外泄嗎?那他們的主子……
他們要去救他們的主子,閉目集中精神,奮力運功,試圖抵抗這這股強勁的內(nèi)力,但是卻絲毫沒有作用,不一會兒,他們的衣裳開始被這股紫紅色的真氣內(nèi)力撕裂,肌肉被擠壓得變形,嘴角也開始溢出鮮血,功力較弱的十四甚至七竅都開始流血了。突然……
碰!一聲巨響,帷帳翻飛,桌椅散架,紫紅色的氣壓如一枚炸彈般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