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安年頂著兩個熊貓眼出現(xiàn)在客棧大堂上,立馬就有士子圍了上來,徐安年有些頭痛。
名人不容易呀,名女人更不容易呀!
最終還是李寶把她解救了出來。
兩人來到大街上。
“你別跟著我。”徐安年道。
“我是你經(jīng)濟人?!崩顚毜馈?p> 徐安年只好認命。
徐安年約好了長公主,一起前往周府,既然從尸身上查不出線索,那么事發(fā)現(xiàn)場或許還有珠絲馬跡。
幾個相見后,李寶一陣忽悠的從長公主手里拿到一綻元寶,長公主還客客氣氣的問他夠不夠,徐安年終于知道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的狀況原來是這樣。
且不去管李寶對公主的那份厭惡,也不去管公主愿意幫忙的用意,徐安年把一顆心都放在了案子上,除了幫自己暗戀的情郎,也為了搭救自己父母。
因有長公主在側(cè),他們順利的進了周府。
周府實在寬敞,一路穿花拂柳,又走過一條九曲長廊,越過兩個涼亭,終于到了正廳,周強夫婦立即迎了上來,客套行禮后,周強斜眼瞟了瞟一旁的徐安年,又對公主說道,
“公主駕臨,不知何意?”
“這是本公主請的訟師,想必周公子也見過了,今日來府,是想看看周太傅的書房?!?p> “這……”周強面露難色,“父親的書房己被官家查封,任何人不得進入?!?p> “本公主知道,不過本公主持有蘇大人的文書?!遍L公主令身后的武士拿出官文,遞給了周強,上面正是蘇頌的簽名及印章。
“還不帶路。”
周強諾諾,神色幾分閃爍,但還是恭敬的領(lǐng)著眾人朝書房而去。
那份文書原是昨日散堂后,徐安年悄聲令長公主準(zhǔn)備的,就為了今日查案。
這是一間五十平米的房間,寬敞,清雅,或許是命案現(xiàn)場,也讓人感到一股陰冷,幾縷陽光隨著打開的房門透了進來,能瞧著空中懸浮的塵埃,又增上幾分神秘。
書房四壁都是書架,上面擺滿各色書籍,書架下是一張寬大的楠木書案,文房四寶整齊陣列,案上有一張散開的水墨畫,正是沈士楨送給周太傅的壽禮,聽聞當(dāng)時二人正在欣賞此話,周太傅突然撫上腹部,面色蒼白,吐出一口鮮血……那張水墨畫上,還能瞧見一攤血跡,訴說著周太傅當(dāng)時的慘狀。
因屋內(nèi)物品都打上了封條,眾人站在屋中也不敢亂動,徐安年四處張望,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
周強瞧了瞧眾人的眼神,上前說道,
“自那日后,除了官府的人,再無人進來,其內(nèi)物擺放均與當(dāng)日無異?!?p> 徐安年置若罔聞,長公主點了點頭,她的神色倒有幾分緊張,左右環(huán)顧一番,也看不出什么來,急急的就退了出去。
李寶湊近徐安年身旁,
“可發(fā)現(xiàn)什么?”
徐安年搖了搖頭,這間書房十分簡潔,干凈,并無特別之處。
然而,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尖叫,眾人一驚急急的跑了出去,只見院子里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根木棍正在追打著什么,長公主卻是嚇得六神無主,躲在武士身后。
“公主?”徐安年來到她的身邊,長公主一邊比劃著一邊結(jié)巴的說道,
“老鼠,有老鼠,這么大,嚇?biāo)牢伊?。?p> 眾人聽言,松了口氣。
這時那個小女孩跑到眾人面前,揚著頭,十分鄙視的說道,
“老鼠有何懼?我每日都會打死一只?!?p> 原來是位女漢子,徐安年暗忖著,不由得想到自己幼年時也是這番的調(diào)皮。
“興兒,不得無理,這是公主殿下,還不快快行禮。”
小女孩只有五六歲,雖調(diào)皮也懂事,聽了周強的話她仍掉手里的木棍一本正經(jīng)的朝著長公主一拜。
“公主受驚了,這是小妹周興兒。”
長公主揮了揮手,示意免禮。
徐安年好奇的問道,
“周興兒?莫是王氏之女?”
“正是?!?p> 周興兒己被奴仆帶走,瞧著她的背影,徐安年又想到牢中的王氏,不由得一聲嘆息。
“周公子,貴府鼠患嚴(yán)重嗎?”徐安年無意而問
周強回答道,“正是,鼠蟲實為煩人,擾人清靜。”
“沒讓人處理嗎?”
“前些日買了鼠藥,卻效果不佳。”
徐安年不再詢問,突然瞧見院側(cè)有一間小屋,指了指,
“那是何處?”
周強答道,“是新建的小廚房,為父親熬藥煮茶,圖個方便。”
“熬藥?”
“自從半年前父親大病一場,身子越來越差,大夫說父親年老,身體虛弱,也開了藥,無非是滋補之類,需要經(jīng)常食用,哦,這藥方與藥渣都在衙門處?!?p> 徐安年默不作聲,卻朝著小廚房走去。
房間有些灰暗,內(nèi)物陳列整齊,或許是許久未用,四處布滿灰塵,墻上也有一層黑色的污垢,想必是熏煙所致,徐安年抬頭突然發(fā)現(xiàn)梁木上有二個拳頭大小的洞,十分好奇,
“那是什么?”
周強立馬上前說道,
“府內(nèi)鼠蟲多,那是鼠洞?!?p> 徐安年皺眉瞟了兩眼,隨即出了屋。
一行人又來到正廳,奴仆立即端來上好的茶水,眾人又交談片刻后方才離去。
馬車上,長公主迫不及待的詢問徐安年可有發(fā)現(xiàn)可凝之處,徐安年還是搖了搖頭,長公主顯得格外氣妥。
徐安年瞧著她的神色,暗忖道,這位金葉玉葉為了士楨可為用心良苦,那么士楨對她又有情意呢?徐安年心中冒起陣陣酸味,索性閉上了雙眼。
與長公主分別后,徐安年與李寶回到客棧,正遇白子容出行,李寶熱情的邀請他參加新聞發(fā)布會,白子容淡淡一笑,推脫有事要出門一趟,李寶訕訕然,少了一個贊助商心中頗為失落。
徐安年不敢看白子容,她站在一旁低頭垂眸,腦子里竟是昨夜的情景,又怒又羞,變態(tài)男,猥瑣男,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宋兄?”
李寶的聲音拉回她的神絲,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白子容己經(jīng)不在了,她這才松了口氣。
又聽李寶說道,
“宋兄身子不適?怎么臉色發(fā)紅?”
“???”徐安年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尷尬一笑,
“下午的會我就不參加了,我回房想案子去?!闭f完一溜煙的跑上了樓。
徐安年把自己丟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臉,直喊,丟死人了。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居然夢見了前世她查過的一個案件,一個女子因不滿丈夫在外找小三,買來老鼠藥,毒害了親夫……老鼠藥?徐安年仿佛找到了案子的方向,嗖的撐起身子,匆匆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