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這時,大夫出來回話,
“王氏流產(chǎn)了?!?p> *
這一次審案仍舊沒有結(jié)果,反而使案情更加復(fù)雜,經(jīng)大夫證實玉杯上的斑蝥雖是毒藥,卻是作為打胎藥使用,并不能至命,一般很少人知道,打胎藥有毒自然銀針變黑,但皂角水一擦就掉了,這也是它的藥性所致。
也就是說,周太傅并非是飲了玉杯上的茶而身亡。
周太傅一案似乎變成了兩案,顯然玉杯上的毒是為了王氏肚中的胎兒,案情撲朔迷離。
最后薛德志只有選擇退堂,案子再次押后。
徐安年走出衙門時立即被眾多士子圍位,就如得獎出來的明星,接受“長槍短炮”的轟炸。
“宋公子,你是如何知道那玉杯上的毒并不能置人性命?”
“宋公子,王氏與沈士楨是否兇手?案子還有什么凝點?”
“周太傅之死,又牽出玉杯一事,兇手是否一人?”
“那王氏是否也是受害人?”
徐安年只是微笑不語。
“借過,借過”李寶擠進(jìn)人群,把徐安年拖了出來,眾人仍舊不肯離去。
“諸位,今日宋公子累了,要回房休息,關(guān)于案情一事,在下會代表宋公子開個新聞發(fā)布會,歡迎大家光臨,謝謝,謝謝……”
徐安年只覺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兩人走出人群,又遇長公主跑了過來。
“宋懷安,你今天真棒,本公主要如何謝你,你盡管開口?!?p> 徐安年趕緊朝長公主揖手道,
“宋某為了正義,不敢貪賞……”
“等等?!崩顚氃谛彀材甓呅÷曊f道,“長公主財大氣粗,為何不要?”
于是他抬起頭來看向長公主,“在下豫州李寶,是宋公子的朋友,目前正想辦一場發(fā)布會,邀天下士子共同討論沈公子的案子,也為沈公子搖喊吶威,在下也認(rèn)為沈公子斷斷不是兇手,不知公主可否屈尊駕臨?”
“真的嗎?你也相信士楨哥哥是被冤枉的?”長公主面露喜色,語氣歡快。
“自是如此?!?p> 長公主開心的笑了起來,“本公主自是要參加,那個什么會需要多少銀子,本公主全全贊助?!?p> “公主英明。”
徐安年側(cè)目瞧了瞧李寶,見他一臉奸笑,眼神一閃而過的厭惡,讓她十分好奇,這李寶到底有何居心?
隨后徐安年又拉著長公主在一旁低聲言語,只見長公主慎重的點了點頭,最后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告別了公主,兩人回到了客棧,李寶變得格外殷勤,親自為徐安年倒上茶水,徐安年認(rèn)真的打量著他,突然問道,
“李兄認(rèn)識公主?”
李寶手上動作一窒,瞬間又恢復(fù)常態(tài),
“認(rèn)識呀,剛才不是見過了嗎?”
“你以前認(rèn)識她?”
“公主金枝玉葉,我那有這個福氣,今日套近呼,無非是想借她的名頭,為宋兄查案方便……”
說到此處,李寶挑眉一笑,
“你何時成了訟師,為何要幫沈士楨?”
“自是為了正義,薛德志斷案太過敷衍,有失公正,讓天下士子寒心,再者,我們可是下了賭注,難道你想輸了銀子?”徐安年賊賊一笑。
“哦!”李寶夸張的點點頭,“讓我算算,若是勝了官司,能贏多少?”李寶果真扮起手指,蹙著眉頭,一本正經(jīng)的算起賬來,片刻又大叫一聲,
“我們投的銀子少,贏得不多,不過白兄可是賠大了,哈哈……”
提起白子容,徐安年也有些納悶,這妖孽整日不見人影,連公審也未去聽,他就不在乎那一綻金子?
*
話說白子容在衙門秘室內(nèi)接見了薛德志。
“二皇子?!毖Φ轮竟硇卸Y,面有羞愧之色。
“舅舅無須多禮?!卑鬃尤菁奔钡姆銎鹚?。
“今日公堂之上,若不是宋懷安,下官定能治那二人之罪,唉,如今又該如何?”
“此案確有蹊蹺,也越來越有趣,若那二人不是兇手,真兇是誰?舅舅可有查覺公堂上眾人有無異樣?”白子容面色沉暗。
“這……”薛德志開始回憶堂上的一切,微皺著眉頭,片刻驚訝的“茲”了一聲,
“有一人,就是沈士楨太過平靜。”
白子容點點頭,“此人不可小視,他并非一般書生……我終究小瞧了他?!?p> “二皇子的意思是?”
“即使沒有宋懷安來攪局,此人也有脫身之法。”
薛德志驚訝,“你是說大皇子己遣人相救?”
“沈士楨是大哥的人,他不會不管不顧?!?p> 薛德志沉思片刻,“那宋懷安可是大皇子所派之人?”
白子容微瞇雙眼,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瞬間就否定了,若是大哥所派,那日破廟內(nèi),她又怎會認(rèn)不出他?當(dāng)時,他是扮成了大哥的模樣。
這宋懷安到底是誰?偏偏能證明她身份的人卻死于那場瘟疫之中,不!她根本就不是宋懷安。
白子容從衙門出來直奔客棧,在車上,畢方欲言又止,白子容瞧了瞧他,淡言道,
“有什么話直說?!?p> 畢方這才大膽說來,“宋懷安壞了主子大事,屬下愿為主子解憂?!?p> “如何解?”
“綁了她,殺了她。”
昆侖,麒麟,青龍聽了,立即低下了頭,其實他們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卻是不敢說,只是用眼神示意畢方,三人知道他口碎,有意讓他成為炮灰。
畢方果然中計,以為會得到主子的肯定,誰知卻見主子立馬變了臉色。
“住口!宋懷安任何人不能動,否則,拿爾等問罪?!?p> 白子容怒眼一掃,厲言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昆侖,麒麟,青龍暗自慶幸,幸爾,幸爾找了一個炮灰。
畢方不明其由,只得禁聲,頭皮己是一陣發(fā)麻。
我們不動就行了,若是其他人,若大皇子的人動了她,我們也要跟著受罰,天理何在?
*
夜晚,月光似水,浪漫而多情。
徐安年站在后院的大樹下,學(xué)著古人觀月寄相思。她所思的自然是那牢中之人,良久,她搖了搖頭,真是女生外相,明明自己的父母還在牢中受苦,可偏偏腦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徐安年呀,你也中毒了嗎?人家都那樣對你不理不彩,甚至根本就沒有認(rèn)出你,你還在一心為他著想……
徐安年心中一片苦澀,片刻她又為自己找到了借口,士楨與大皇子熟悉,此番若能幫了他,再求他引見大皇子,或許父母之事就有轉(zhuǎn)機(jī),徐安年為自己的想法而雀躍。
正在這時,身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宋兄,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