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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

第42章:

卿本佳人 彥夢(mèng)溪 3013 2014-05-22 17:40:23

  數(shù)千名考生參加復(fù)試,這是大梁國自建國以來第一次,并且,皇上此舉,得到天下文人之士的稱贊,德慶帝美名遠(yuǎn)播,自從十七年前,大梁與西涼那場(chǎng)大戰(zhàn),大梁敗,死傷十萬人,還簽定了不平等條約,每年須向西涼納貢,德慶帝受到百姓唾棄,直到這次舉動(dòng),德慶帝終于搬回一些顏面。

  天下文士認(rèn)為德慶帝如此注重人才,是大梁之福,至于那場(chǎng)羞辱,總有一天會(huì)討回來。

  徐安年再一次坐在考場(chǎng)上,心情比上一次平靜了很多,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緩緩的打開試題,還是三場(chǎng),與前次相同,不過題目當(dāng)然有變,這次論題居然論述何以安邦,徐安年沉思片刻,下筆有神……

  走出貢院,徐安年長吐一口氣,她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開始,她前方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數(shù)日后,貢院發(fā)榜,第一名:沈士楨,第二名,宋懷安……第十一名,李寶……

  徐安年看到這個(gè)成績時(shí),沒有所想的那般高興,卻是沉重萬分,她明白最重要的還是在半月后的殿試,她將有機(jī)會(huì)面見圣上,她將有機(jī)會(huì)提出重審徐贄一案,或許,她還有機(jī)會(huì)去大牢看望父母。

  徐安年再次投入浩瀚的書海里,雖然她一直認(rèn)為臨時(shí)抱佛腳并沒有多大意義,不過卻能給心靈安慰,馮府照常提供她錦衣玉食,不管馮庚有何目的,可她正是需要依靠,大不了以后,把這幾日的恩慧多折算成銀子還給他而己。

  離殿試還有三日,徐安年經(jīng)不住李寶的糾纏,又被拉來看戲,戲臺(tái)上還在上演著《煙波亭》,男女主角離別之際,凄凄切切,相擁而泣,觸及到徐安年心中情索,她想起五年前,沈士楨離開時(shí),她去送他,而他跑得如老鼠見了貓,那時(shí)她就該明白,他是厭惡她的,她一心想把他抓在手里,他卻如細(xì)沙一般在她手中滑過。

  長嘆一口氣,看著李寶如癡如醉的模樣,徐安年暗笑,又是一個(gè)陷入才子佳人夢(mèng)幻愛情故事里的癡兒。

  獨(dú)自走出戲院,游蕩在大街上,看著依舊熱鬧的人群,心情突然放松,她本是喜鬧之人,這樣的氣氛調(diào)動(dòng)了身上活躍細(xì)胞,她不知不覺來到了夜市,由于盛京己經(jīng)實(shí)行了禁夜制度,只在每月初一十五才宵禁,而今日正是五月十五,比往日更加的熱鬧。

  天橋下,耍雜耍的,賣小吃的,吆喝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徐安年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拿著糖人,左咬一口,右添一下,一路行來,一路觀望,雖然孑然一身,卻也自在逍遙,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dòng)都落在一人的視線里。

  白子容站在一間酒肆二樓的窗戶下,嘴角禁不住的露出一絲微笑,

  “阿洵,那邊有耍雜耍的,我們也下去看看?!?p>  與他并排而立的還有一位白衣“公子”,卻是趙清云女裝男扮,自從看了《煙波亭》,自從聽了徐安年講的故事,從此外出,她皆以男裝示人。

  白子容回過神來,柔聲道,

  “時(shí)辰不早了,我讓昆侖送你回去,我還有要事處理。”

  “阿洵,我出來一趟實(shí)不容易……”

  “我知,我會(huì)去看你?!?p>  趙清云有些失望,還待開口,白子容卻己吩附昆侖一番,隨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里。

  趙清云臉色更加難看,一旁的昆侖心有不忍,上前兩步說道,

  “清云小姐,主子近日因科舉之事實(shí)為繁忙,等主子忙完這陣,定會(huì)前來看望小姐?!?p>  趙清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恢復(fù)了一貫的溫柔,

  “我省得?!?p>  白子容走出酒肆,走上街頭,并沒見徐安年的身影,人山人海,他四處張望,畢方寸步不離他左右。

  “主子,你在找誰?”

  “宋懷安?!?p>  宋懷安?原來主子拋下清云小姐就是因?yàn)樗慨叿揭苫蟮目粗约抑髯咏辜钡哪?,心里噔噔直跳,這情景數(shù)年前,也曾出現(xiàn)。

  話說徐安年咬完了糖葫蘆,添完了糖人,更覺饑餓難忍,一頭扎進(jìn)巷子口,坐在一小攤邊,要了一碗醪糟蛋,吃得不易樂乎。

  突然只覺頭上一痛,徐安年嗖的抬起頭來,卻見身旁坐著白了容,搖著一把折扇,笑得春意蕩漾,他的額上有些微汗,一個(gè)眼熟的小廝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時(shí)的斜眼瞟著她。

  “是你?”有好些日子沒有見他,徐安年幾乎快忘了此人。

  “是我?!?p>  “你打我做甚?”

  “你的吃相實(shí)在難看?!?p>  “……”

  徐安年翻了一個(gè)白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shí)瞪大著雙眼。

  “白兄,你沒有入圍?”

  白子容眼角輕挑,

  “我根本就沒有參加會(huì)試?!?p>  徐安年露出一個(gè)不解的表情,他不是馮大人的門生嗎?

  白子容眨眨眼,

  “我立志從商,不從政?!?p>  徐安年張大著嘴,驚訝萬分,又聽白子容吃吃一笑,“刷”的一下收斂折扇,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是馮大人的幕僚……這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p>  徐安年頓覺一群烏鴉在頭頂飛過。

  然而,更要命的卻是這廝在她耳邊說完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在她耳際吹了一口氣,引得徐安年一陣戰(zhàn)粟。

  她猛的偏過頭來,白子容的臉近在遲尺,她的臉莫名一紅,迅速離開數(shù)尺。

  這邊白子容也端坐了身子,仿佛剛才一幕并沒有發(fā)生。

  這廝,這廝?數(shù)日前還對(duì)她橫眉冷對(duì),這番又如此輕挑,她實(shí)在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他似乎很開心。

  “賢弟,實(shí)在想不到連你也能入圍,居然僅次于沈士楨?!?p>  這是什么話?徐安年忍不住再翻一個(gè)白眼,

  “那我們的合約……”

  “我不是己經(jīng)把你引見給馮大人了嗎?”

  “你是說,那天救我的人是你?”

  “哼。”白子容不屑,“我可比他帥多了?!?p>  “……”徐安年好不容易忍住想吐的欲望,

  “你怎么會(huì)有那些紙條?”

  白子容臉上帶笑,又刷的打開折扇,卻不回答她的凝問。

  “你到底是誰?”

  “說了是幕僚?!?p>  鬼才相信,徐安年咬咬唇,不想再理他,她端起桌上的木碗,“嘩嘩”的喝著醪糟,故意把聲音吸得極響。

  果然瞟見白子容皺起的眉頭,心里突然覺得好笑。

  正在這時(shí),只聽旁邊一陣呵斥聲,徐安年隨聲望去,卻見一小乞兒被一華衣男子一腳踢倒在地,那華衣男子長得還算俊俏,面如敷粉,然而卻罵罵列列,

  “死乞丐弄臟了本公子的衣衫,打死你也賠不起?!?p>  小乞兒唯唯諾諾的縮在角落里,不停的磕頭。

  徐安年瞟了瞟白子容,見他眼神露出絲絲寒光,突然心中一動(dòng)。

  “白兄,此人實(shí)在可惡,待小弟前去教訓(xùn)一番,你安心坐在此處,無須動(dòng)手?!?p>  白子容欲制止,然而徐安年卻己起身離去。

  “這位公子請(qǐng)留步?!?p>  徐安年三二步的來到華衣男子身旁,恭敬的行了一個(gè)禮,華衣男子停下腳步,斜眼看著她,見是一位書生,衣著并不鮮艷,臉上露出一幅高傲之態(tài)。

  “何事?”

  “有位公子相邀。”

  “嗯?”華衣男子順著她的目光向白子容看來,見他衣著華麗,神態(tài)高貴,暗忖著,莫是那家權(quán)貴公子?聽聞這天子腳下王公貴族比比皆是,隨便一人其身份都不容小視。

  華衣男子收斂了幾分囂張。

  “不知是那位公子是?”

  徐安年左右環(huán)顧,湊近他的耳邊,神秘說道,

  “那位公子姓白?!?p>  “白?”華衣男子的大腦開始迅速旋轉(zhuǎn),在他的記憶庫里似乎并沒有姓白的貴族,于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又聽身邊的徐安年說道,

  “白公子可是當(dāng)今皇上老婆的弟弟的侄子的幼子……”

  華衣男子有些迷糊。

  “白子公見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有潘安之貌,柳月之姿,欣賞不己,特讓某前來邀請(qǐng)公子可否一聚,若能伺候白公子滿意,不僅黃金相賜,就是在天子腳下尋個(gè)官位也是易事?!?p>  伺候?華衣男子還是有些不解。

  徐安年進(jìn)一步解釋道,

  “龍陽之好并不丟人……”

  什么?這下聽懂了,華衣男子頓時(shí)瞪大著雙眼,一臉怒氣。

  “你,你……來人給我打?!?p>  徐安年早己跳開兩步,

  “白公子可是皇親,你得罪不起,要打你打他去?!?p>  “是嗎?老子偏偏就愛得罪皇親?!比A衣男子大吼一聲,怒眼朝白子容掃去。

  白子容依舊悠然自得的搖著折扇,雖然瞧著徐安年笑得有些賊,心里也升起一番警惕,卻不明白發(fā)生了何事。

  只見,華衣男子領(lǐng)著眾小廝威風(fēng)凜凜的走來。

  “姓白的,別以為你是皇親,就可以強(qiáng)搶……民男……”

  華衣男子一愣,這話說得好像不對(duì),白子容一怔,徐安年噗嗤一笑。

  還是畢方反映最快,一張木登扔了過來,片刻,兩方人大打出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白子容怒不可遏的看見徐安年消失于人群之中,想追去,卻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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