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彌漫了濃濃的霧氣。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變得更為模糊了起來。就在艾倫正準備嘲弄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少年低聲不語,朦朦朧朧中看見一道紫光。這是夏爾所發(fā)出的,準確的說是來自于他的左眼瞳。紫色的光輝不斷擴大,漸漸的布滿了整個眼球。
那妖異般的光芒,少年沉默的態(tài)度。都給予叢林之虎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原本雄健的身影已然不見。高貴的虎爪甚至還有些微顫。
右手緊握魔杖的夏爾挺直了身子,面對著這位傷害伊卡洛斯的仇人來說,他的內心只有憤怒以及殺意。
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逆鱗,很顯然艾倫打破了夏爾的禁忌。接受妖精的裁決,這是他不可抵擋的命運。
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色光圈越發(fā)耀眼起來。夏爾的左眼瞳孔不斷收縮,最后凝聚成一點。在魔杖的驅動下,以不可抵擋的趨勢噴射出來。
叢林之虎艾倫驚訝的看著這道光波,內心震動不已。渾身上下竟生不出絲毫躲避的力氣。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承接這個傷害,甚至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實際上,夏爾所發(fā)出的光輝并沒有所想的那般威力,在魔力枯竭的情況下,完全是靠著魔杖逆天而行,如果這時候艾倫拼死一戰(zhàn),還是有希望取勝的。
但天隨人愿,心態(tài)早已決定一切。正是由于艾倫這種恐慌的神情,導致了魔法最大化輸出。紫色光輝所有魔力都傾注到了這只叢林之虎上,他幾乎就在一瞬之間被打成原形。
恢復真身的艾倫由于疼痛過度,昏死了過去。盡管沒有將其擊殺,但很明顯夏爾勝了。以人類的姿態(tài),頑強的克服了大自然的力量。
夏爾的臉色很差,蒼白色的皮膚顯示著自身衰竭。魔法的反噬漸漸傷害著內臟。但他沒有做過多的休息,畢竟這里是敵人老巢,天知道還有沒有比這老虎更為強大的家伙。
邁著艱難的步伐,少年抱起昏迷的伊卡洛斯,朝著房屋外走去…
當他走出巢穴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些盜匪神秘失蹤了?!半y道頭領死了,人就散了”,答案肯定不會那么的簡單。
實際上,盜匪們依然存在,只不過如今的他們雙手被敷,再也不具備危險。當然,這肯定不會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囚犯們干的。
在雙方混戰(zhàn)的時候,白光從天而降,一個被稱為雷歐的男子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身為魔導士的他三兩拳便將盜匪們制服。
得知他是星之彼岸的魔導士后,囚犯們熱烈歡呼起來。勝利就在眼前,自己今后總算可以不再受折磨,和一個正常人一樣翱翔于世界中。
歡快的他們將雷歐奉為天神,簇擁的把他舉起,然后跑向空中,如此反復。就算作為魔導士的雷歐也吃不消了。莫妮卡則像往常一樣,帶著微笑,一臉崇拜的看向他,內心的愛慕之意無可附加。
當夏爾放下伊卡洛斯后,便開始張望起來。所有的變化都發(fā)生在頃刻之間,豐富的信息量阻礙了他的思考。眼神呆滯的他無事可做。
“伊卡洛斯!”莫妮卡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這對小人兒??吹交杳圆恍训囊量逅梗凉M目焦急。作為星之彼岸的成員,莫妮卡經常和她在一起嬉戲玩耍。昔日同伴傷痕累累,莫妮卡強忍內心的疼痛。
聞訊趕來的雷歐,憤怒的注視前方那位黑發(fā)少年。夏爾則很無辜的成為泄氣對象,平白無故的挨了雷歐一拳。
盡管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但很明顯是這個男孩害的同伴受傷,怎么能夠不給予他應有的懲罰呢。
忍受著鼻血的爆發(fā),夏爾一臉凄涼。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一切的解釋都將沒有意義。事實總會有公開的一天。
“雷歐,住手!”與雷歐相反的是莫妮卡十分理智,看到那星之彼岸的徽章后,瞬間了解了夏爾的身份,再加上之少年遍體鱗傷,自己實在不忍心責怪他。
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把伊卡洛斯送回公會進行治療,其他的事情暫時可以放在一邊。在莫妮卡的反復說教后,雷歐火氣漸漸消退下來。只見他,就地找了一輛推車,將伊卡洛斯斜放在里邊,喘著粗氣,邁著步伐,拼命往寨子外跑去。
“你叫夏爾吧,我聽蜜雪兒提起過你?!蹦菘ㄩ_口問道。
“嗯!是的,你們…”
“我叫莫妮卡,剛才那位是雷歐,和你一樣都屬于星之彼岸公會。夏爾君,關于雷歐冒失的行為,我替他道歉了?!绷钕臓枦]有想到的是,莫妮卡竟然彎下自己頭顱,鄭重的表達歉意。
“額,這!我也沒有怪他?!?p> “想必伊卡洛斯也不想見到這番場景,嘿,都怪我,事先沒有阻止他?!鄙碇G裝的莫妮卡說話的時候很是溫柔,令人難以將她和那個陰險的弓箭手聯(lián)系在一起。
面對比自己大的姐姐細語纏綿,夏爾倍感無奈。俗話說,美女永遠是男人不可逾越的屏障,直至今日,他才算明白這個道理。
在二人講話的這段時間,雷歐已經行進了數里,頭腦發(fā)熱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賊匪老巢深藏于深山,距離海牙可不是一般的遠啊。難不成自己就這樣一直拖著這個三輪車來個馬拉松?!翱蓯?,莫妮卡怎么也不阻止我!”
而在眾人歡慶的時候,一道莫名的身影從山上顯露出來。身著黑衣的他,臉上綁著面紗,看不清面貌。相互交叉的玉環(huán)如同鈴鐺一樣來回響動著??粗较碌睦险鏌o表情。
伴隨著風聲,黑衣人緩慢的轉過身子,疲憊的舉起自己右手。過了一會,一只形狀奇特的黑鳥飛了過來。轉了半圈后便停留在他的手上。
黑鳥不斷發(fā)出“吱吱”的聲響,似乎正乞求著主人喂食。對于這種行為,黑衣人沒有給予理睬,他只是默默的重復一句講的很久的名字,“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