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發(fā)話了,大臣們還能說什么?
“既然圣上都已發(fā)話,那就暫且聽聽這老狗還有何話可說?”
“對,就暫且看看這閹狗還有何話可說?!?p> 魏忠賢看著面前這些道貌岸然的士子大臣,心中卻在冷笑,真不知當他們聽到自己接下來的話語后會有怎樣的反應
“老奴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但老奴還有一事可以證明老奴對皇家的忠誠”魏忠賢等了等,看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時,魏忠賢緩緩的開了口道:“老奴愿將畢生家產一千五百萬兩白銀獻于陛下,充實國庫,以作軍資!老奴相信,這樣應該足以證明老奴對天家之忠誠?!?p> 大殿之內再次安靜了,這魏忠賢也太狠了,可是當朝臣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魏忠賢的又一句話卻是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僅老奴愿以畢生家產來證明自己對皇家的忠誠,老奴相信,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們,也會以此來證明自己對皇家的忠誠!要知道我新皇登基,勤政愛民,然北方天災不斷,而又國庫空虛,此時老奴愿意為滿朝大臣做出榜樣,捐獻全部身家,以為陛下解燃眉之急?!?p> 當了數年督公的魏忠賢當然知道此時大明的真實情況,也清楚此時崇禎皇帝的內帑其實所剩的銀兩已經不多了,曾經也有人,上書皇上向大臣們募捐的。而歷史上就有記載,為了御敵,崇禎曾經向大臣們募捐,可是僅僅募捐到了20萬兩,而闖王進了北京城,從那些大臣們手中就得到了3000萬兩。魏忠賢此舉實在是為了破財消災,而要打動皇上,也只有捐出全部身家了。
大殿上再次鬧了起來,不僅僅是大臣們,還有魏忠賢的閹黨人馬也鬧了起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魏忠賢這下是把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得罪了。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對魏忠賢的謾罵攻擊又多了起來,但對捐錢已正自身之清白者卻無一人站出,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魏忠賢想要的,魏忠賢望向自己的黨羽方向,眼中威脅的意味表露無遺,反正自己經過今日之后以無權利、名聲可言,那何不做大一點,把這滿朝的文武都拽下馬來,也許能夠打動皇上,留自己一條命。
魏忠賢能牢牢掌握自己手中的閹黨,那么必然有其依據在內,很快就有架不住魏忠賢目光的閹黨之人站了出來。
“下臣肖炳義愿奉獻二十萬兩,已從做軍資。”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剩下的就好辦了。
接下來閹黨之中,你十萬兩,我十五萬兩,他二十萬兩的捐了出來。閹黨尚且捐了不少,大臣們自然也不能閑著,溫體仁率先站了出來,捐出了十萬兩,并自稱為全部家產,不過按照溫體仁禮部尚書的職務,這十萬兩到也才不多,算是其全部家產了,當然這僅僅是是其按照正常渠道得到的錢財,其余的自然不算,這樣一來,溫體仁不僅捐了錢,而且還從側面證明了自己清官的“事實”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下面的人有樣學樣,大臣們也你幾萬我?guī)兹f的捐了起來。不過總的來說大臣們捐的錢財比起閹黨來說少太多了。到最后王承恩把錢財統計了起來,總共得銀兩千多萬兩,這里面魏忠賢與閹黨可著實捐了不少。
看著王承恩報上來的錢,明軒不經感嘆,這錢,就這么來了,兩千萬兩啊。至于魏忠賢司,馬應龍直接下旨讓其回家養(yǎng)老去了,連皇宮都沒外讓他進,而駱養(yǎng)性則暫時接手了皇宮的安全守衛(wèi),并且搜捕了朝堂上那些認罪的大臣和以及魏忠賢的閹黨直系死忠成員。
早朝的風波在王承恩的下朝聲中結束了,現在的明軒正在后花園中接待著一個明軒對這滿朝文武唯一看的上的一位大臣,孫承宗。
孫承宗看著坐在湖心亭上的新皇,不斷的猜測明軒叫自己來到這后花園的目的,不過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了,皇帝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這讓人老穩(wěn)重的孫承宗也是琢磨不透,剛剛在朝堂上發(fā)生的一切,這位三朝元老可是看出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位皇帝一手照成的,雖然這位皇帝現在只有16歲,但其在朝堂上表現的手段實在是不敢讓人小瞧。
更讓他這個老臣吃驚不已。先是大力消弱大臣們的力量,接著又是將魏忠賢逐出朝堂,卻不將閹黨一舉殲滅,而只是剪除了魏忠賢的死黨及一些罪大惡極之輩,這使得一個原來強勢的閹黨瞬間失去了領頭羊,而他們要想在朝堂之上站穩(wěn)腳跟,又只能依附皇上,這就使得閹黨夾在皇帝與大臣們之間,起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緩沖作用,這為明軒發(fā)展自己的力量穩(wěn)固皇室的統治提供了寶貴的時間。這一手的平衡術瞬間讓其初步掌控了朝局。明軒可以用閹黨來打壓士子大臣們,同樣也可以支持大臣們,總之閹黨和東林黨等勢同水火,絕對不會走到一起,而一個平衡的朝堂對于新皇來說則是最好的。
孫承宗看著明軒之時,明軒也在觀察這位后世的名人,這位名人的后世評價頗高。書生領兵,戰(zhàn)略高遠,構建關錦防線,擋住遼東鐵騎,并在國家危難之際依舊以七十老人之身親上戰(zhàn)場,最終為國捐軀的歷史名人。瞻仰了一番真正的活的歷史名人后。明軒終于說話了。
“孫愛卿,可是心中疑惑,朕召見你,為何又讓你在此等待甚久呢?”
“臣心中惶恐,不敢猜測圣意”
“哈哈,老愛卿不必拘禮,愛卿乃是三朝元老,又曾為帝師,在朕面前不必拘禮”
“微臣謝陛下厚愛,不知陛下招臣前來,有何事”
“哈哈孫愛卿還是忍不住問了”明軒決定先試探一番,于是接著說道:“朕登基之初,魏忠賢把持朝政,禍國殃民,如今朕雖然已經將其逐出朝堂,然我大明此時已是風雨飄搖,朕每每想及,只想力挽狂瀾,中興大明,然而我大明,外有建虜窺伺中原,內有流民造反,更有天災不斷,人禍連連,百姓窮困潦倒,北方各省生靈涂炭,哀鴻遍野,朕每每想此,痛心疾首。朕雖有鴻鵠之志,然泰山臨前,何苦乃在,于是朕想效仿太祖皇帝,遷都南京,以南方魚米之財富,重振超綱,重振大明?!?p> 一聽這位新皇帝一上來就要遷都南京,孫承宗大驚,連忙跪地道“陛下萬萬不可啊,我朝雖有太祖皇帝興于南京,然南京龍氣不足,始有成祖皇帝興于北京,入籍大同,自成祖皇帝起,我大明天子守國門,就是英宗‘土木之變’時也不曾遷都啊,陛下?!?p> 看到孫承宗聲淚居下,明軒連忙說道“哈哈,朕剛才乃是試探愛卿之忠貞,愛卿果然不負朕之希望,剛才所言乃是戲語,望愛卿全力輔佐朕中興大明,朕定使愛卿名流青史”。
其實剛才一番所言,遷都之事,穿越來的這些日子,明軒還真是想過,要知道歷史的慣性是很大的,說不定最后自己也如原來歷史上一樣,吊死在煤山上,再說此時大明僅有南方局勢稍好,又有漁米之優(yōu),更是靠近海洋這個巨大的寶盆,而現如今的北方因為干旱可以說是顆粒無收,完全靠著每年南方的漕運供給,而古代的漕運一路之上的消耗也是巨大,南方的十石米通過漕運運到北方,一路之上正常的消耗就有十分之二,再加上這一路之上的大小官員,能到京城的又十分之三就不錯了,而每年朝廷都要投入巨大的錢糧疏通運河,才買糧食。而遷都之后這負擔就會減少,隨著政治中心的南移,至少京城這塊兒的人就省出來了,而北方的流民也會跟隨朝廷南下(歷來大災大難,流民都會向著京城的方向跑,因為朝廷的賑濟歷來也是從京城往外輻射的),而南方就是后世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還有很多土地沒有開墾呢,更不用說這大明朝了。所以很多穿越小說中主角一來就遷都南京,其實也是可行的,只是好好的經營南方,最差也是跟野豬皮劃江而治。不過顯然目前明軒這個提議可是深深的震撼了這位三朝元老,并且引來的其強烈的反對。
不想遷都這個問題上在糾纏下去的明軒直接將問題轉到了海外,準備狠狠的給這位大明朝的名人上一堂地理加政治課。
“孫承宗,你知道大明外面的世界嗎?”明軒心中有些氣,因此連稱呼都換了。
孫承宗一愣,沒想到明軒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孫承宗細細的想了想,答道:“陛下,我大明天朝以外的世界多為不毛之地,其地貧瘠異常,其人茹毛暈血,不知禮儀,萬不及我大明地大物博”
“你的回答很讓朕失望啊,孫愛卿!”明軒回了一句孫承宗,轉過了身子,嚴肅鄭重的說道:“你這樣的回答,朕卻認為不對,既然海外多為不毛之地,那為何每年的海貿利潤會如此之巨,這海外之人有是從哪里得到的錢物來我大明商貿呢?”
孫承宗看著轉過身來的明軒,金黃的龍袍穿在挺拔的身上,尚顯稚嫩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流露,就如那萬年的冰,平靜而寒氣逼人。似一把出竅的寶劍,讓人望而生畏。
面對明軒的問題孫承宗無話可說,畢竟海上商貿利潤之大,孫承宗自然清楚,但那些利潤卻是掌握在沿海當地官員與士族手中,孫承宗認為的大明真正的中堅力量之手,所以孫承宗即便知道海貿的利潤,卻不敢如實稟告給明軒,就怕才上位的明軒在得知海貿的利潤后,大膽的將自己的手,伸向了這里,這樣會造成皇上與當地大族與士子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就如同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們才不會管你是皇帝還是平民。
更有者,如果你可以給他們榮華富貴,他們也一樣不會管你是誰,流賊又或者滿清,典型的有奶便是娘,而就是這樣的人,執(zhí)掌者大于天,有時候,皇宮中的意志,還比不上衛(wèi)所軍戶手中的大棒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