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周涼大鬧青衣樓(下)
牛四、胡五、茍六三人目光一震,身子蹭地站了起來,眼中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涼來報仇了。”
馬三顫抖地站起身子,緊張的嘴巴終于利索了幾分。
“閉嘴!”
牛四氣息突然變得沉重,一掌貼在馬三的嘴上,惱怒地將他推到一旁。
周涼慢步走進雅間,看著聚齊的四人,冷聲道:
“相請不如偶遇!
我原本還擔心找不到你們,卻沒想到今晚全在青衣樓遇上。
俗話果然不假:江湖路遠,冤家路窄!”
樓下的大堂,一道樂曲逐漸到達高潮,身披長紗的舞女在舞臺上翩然起舞。
坐在舞臺周圍的人群,不斷爆發(fā)出喝彩聲。
聲音繞梁,飄進敞開門的雅間內。
此時卻分外刺耳!
“自個送上門來了?”
牛四瞇起眼睛,眼中透出一股蔑色,輕笑道:
“周涼,能活下來不容易,何必又來送死呢?
你不會以為你一個人,便可以打贏我們吧!”
胡五身形靠前兩步,嘆息道:
“周涼,說實在,我們原本也不想這樣做。
但是沈權給的實在太多了,我們不能拒絕?!?p> 茍六端起一杯酒,灑在桌上,惋惜道:
“周涼,這杯酒,是我最后一次敬你。
從這一刻起,咱們便是陌生人了。
稍后再打你,心中也少了幾分負擔?!?p> 周涼在幾人身前停下腳步,沒有言語。
你們這是在作死呀!
馬三看著三人不知死活的模樣,一顆心狂跳起來,惶恐地說道:
“涼哥,這不關我的事??!
我是來約他們三日后與你見面的,不是與他們密謀害你?!?p> 馬三聲音急促,想要與牛四等人劃清界限。
牛四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冷眼瞥向馬三,呵斥道:
“馬三,你真是棵墻頭草兩邊倒,待會收拾完周涼,我非收拾你不可?!?p> 馬三聞言,急忙閉嘴,不敢再說話。
周涼目光從四人身上掃過,緩緩說道:
“今晚,你們誰都跑不了。”
茍六氣惱道:
“大言不慚,我一人便足以取你性命。”
他手掌拍桌,大喝一聲,猛地朝周涼沖去。
只見他腳步帶風,身形躍起,一記鞭腿朝著周涼腦袋劈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常人如若被劈中,即便不死,也當場倒在地上。
這也算是茍六的絕技。
牛四和胡五冷笑,等著看周涼躺在地上。
“不入流的拳腳,也敢班門弄斧?!?p> 周涼眸光冷縮,腳步往前一踏,一記重拳狠狠轟在茍六的腳掌上。
嘭!
宛若青竹爆裂!
兩道身影一觸即分。
周涼腳步未動,猶如青松挺立的身板,穩(wěn)穩(wěn)站立。
茍六狠狠摔在地面上,腳掌弓起,面色慘白。
一道慘叫驟然傳出:
“??!我的腳,斷了!”
他用盡全身氣力使出的鞭腿,不僅沒傷到周涼。
自個反倒被周涼一拳震碎腳掌,一時沒了戰(zhàn)力。
茍六掙扎著站起,金雞獨立,眼神怨毒地看著周涼,厲聲叫道:
“你們還楞著干嘛?
快一起上去做了他呀!”
可他的話音剛落。
卻見周涼身形一動,一道鞭腿掃向他的胸膛,直接將他掃飛到身后的桌椅上。
霎時間。
桌椅炸裂,湯水飛濺。
雅間內一片狼藉。
茍六捂著胸膛,嘔著鮮血,像只泥鰍,翻滾在殘桌上。
胡五神情駭然,內心驚恐。
茍六長得人高馬大,一身肌肉遠勝常人,卻如同一袋沙包,被周涼一腳踹飛。
牛四看著翻滾在地上的茍六,神情也變得慌張起來。
這個結局出乎他的意料。
周涼怎么會如此強悍?
馬三躲在角落里,顫抖地呢喃道:
“早讓你們乞求認錯,你們非要不聽。
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尊殺神的可怕。”
牛四壓住心中的驚恐,朝著胡五喊道:
“雙拳難敵四手。
你別楞著,跟我一起上。
否則今晚咱們都跑不了?!?p> 胡五點點頭。
二人對視一眼。
當即一左一右朝周涼飛撲而上。
胡五速度更快,率先沖到周涼身前,雙拳轟向周涼的胸膛。
周涼側身一躲,避過胡五的拳鋒。
而后雙手如鉤,猶如青龍?zhí)阶?,狠狠抓住胡五的雙臂。
直接將胡五扣在原地。
胡五只感覺手臂被一雙巨鉗擒住,快要折斷,面色煞白,連忙搖頭道:
“周涼,我錯了,放過我。”
現(xiàn)在才想著求饒,未免也太晚了!
周涼沒有理會胡五的話語,雙臂筋肉暴起,猛然蕩開胡五的雙臂。
胡五被甩得失去重心,腳步不穩(wěn),身形不由地踉蹌后退。
周涼踏步緊逼,緊緊靠在胡五身前。
半臂繃直,雙拳猶如連環(huán)炮,不斷捶打在胡五的胸膛上。
一拳接著一拳!
周涼的直拳不斷,胡五腳步不斷后退,道道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溢出。
砰砰砰!
低沉的悶聲不斷響起。
周涼化拳為掌,直接將胡五拍飛到雅間的門框上。
胡五翻滾在雅間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猶如血雨不斷飄灑在雅間內。
胡四趁此時機,猛地逼近周涼身后,
用雙臂緊緊擒住周涼肩膀。
身子狠狠往下壓,想將他牢牢摁在地上。
可未曾想,他使盡全身的氣力,卻沒能讓周涼晃動半分。
周涼的身軀挺立,聲音冷冷道:
“就這點能耐,難怪愿意給沈權做狗,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白養(yǎng)你們了。”
周涼體內氣血涌動,雙臂上的筋肉猛地繃緊,一道爆裂音從雙臂上傳出。
他雙臂猛然掙開,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
掛在周涼身后的牛四,直接被他掀翻在地面。
渾厚的震蕩聲,在雅間內響起。
牛四當即被摔得頭昏腦漲,半邊身子酥麻不已,雙臂猶如斷開的弓弦,毫無半分力氣。
大堂的舞臺上。
樂曲聲緩緩停住。
舞女一曲舞罷,面色微紅,向著堂內的看客鞠躬道福,引來看客高聲喝彩:
“好??!真是精彩!”
牛四掙扎地從地上爬起,身子因為恐懼而不斷抖動,連忙向周涼求饒道:
“周涼,看在我們曾是兄弟的份上,放過我好不好?”
周涼目光清冷,寒聲問道:
“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當晚,我可是差點便死在你們幾人的手上?!?p> 牛四惶恐地向雅間門外退去,不停地道:
“我錯了,周涼!
我當初不該聽沈權的話傷你,我真的知道錯了?!?p> 他將身上所有的銀子掏出,伸向周涼,乞求說道:
“周涼,這些銀子都給你,便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如果不夠,我家中還有。
我從沈權那掙了不少銀子,我愿意都給你?!?p> 周涼眼中寒意又深了幾分,怒喝道:
“你手中的這些錢,都是拿我命換來的,你是如何拿得出手?”
他腳步一踏,靠到牛四身旁,拳鋒狠狠轟在牛四胸膛,將牛四胸骨震裂。
?。?p> 一聲慘叫飄蕩在雅間之內。
周涼身形猛地暴起,臨空一腳踹在牛四的腹部,將其踹飛出去。
大堂內。
眾人的喝彩聲剛剛落下。
便見到一道人影臨空落下,重重地砸摔到舞臺上。
人影不斷在舞臺翻滾,口中發(fā)出慘叫聲。
嘩!
突如其來的動靜,嚇懵在場的看客。
一瞬間,尖叫聲時起彼伏。
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慌忙抬頭。
只見兩道人影,接連從二樓的雅間飛出,摔到大堂的舞臺上。
“哇,要命啦!”
“快報官呀!”
大堂內,頓時亂著一團。
守在大堂的青衣樓小廝察覺到動靜,急忙沖向舞臺,查看臺上情況。
雅間內。
馬三跪倒在地,巴掌扇在臉上,乞求道:
“涼哥,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你放過我吧!”
周涼搖頭問道:
“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想像他們一樣,被我丟下去?”
馬三伸頭,看著舞臺上三人的哀嚎地模樣,使勁地搖晃著腦袋,說道:
“我都不想選,我想走下去。”
大堂的舞臺不低,距離二樓雅間,也僅僅只有半層樓的高度。
但此刻馬三內心恐懼,身子發(fā)軟,即便是半層樓的高度,看起來也好似十層樓那么高。
周涼冷言道:“你沒得選!”
馬三走出雅間門外,抱著二樓的欄桿,嚎啕大哭:
“誰來救我,我不想死?!?p> 正在這時。
一群身著勁裝武袍的人影,從大門外走入青衣樓。
為首一人身穿武袍,臉上有一道橫跨半張臉的刀疤,猶如蜈蚣印在臉上,面容兇狠嗜血。
大堂內,因為剛才的動靜,此刻有些混亂。
各位看客圍在舞臺邊上,紛紛抬頭想看清二樓究竟發(fā)生何事。
刀疤臉男子站立門內,看著眾人的舉動,眉目微微皺起。
馬三目光掃過眾人,落在刀疤臉男子身上,神情猛地一震。
他趕忙用手擦亮眼睛,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后。
馬三站起身,依著走廊的護欄,朝著刀疤臉男子揮手嘶喊道:
“堂主,我是烈火堂的馬三。
你一直要找的周涼,就在我身后的雅間里?!?p> 馬三的聲音吸引眾人的目光。
眾人見他雙臂不斷揮舞,便轉身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嘩!
眾人看清刀疤臉男子的模樣,急忙閃身,讓出一條道來。
大堂內,有不認識刀疤臉男子,低聲問道:
“這人是誰呀?怎么大家神情如此恐懼?”
身旁的人急忙提醒道:
此人便是赤火幫烈火堂堂主,王大福。
那道臉上的刀疤,便是他身份的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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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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