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為什么這么自信(二合一)
“老腰子,別讓我難做?!睆垷o岸靠在椅背,深深吸了口氣,“拓荒隊也是聽命做事?!?p> “無利不起早,我還不知道你?”莫逍遙含著笑,頷下的花白胡須,隨拂塵無風自動。
“莫逍遙!你知道我正研究的實驗項目,如果成功,全人類不必再龜縮壁壘之內(nèi)了,不會再苦受無序精神的折磨!”
張無岸拍桌而起,情緒分外激動,此刻他絲毫不奢望屋外有任何人聽到他的吵嚷聲而趕過來,把莫逍遙趕走。
這老東西的屏障結(jié)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破除的。
“莫要擾我道心,全人類如何與老夫何干,老夫應了故人一些事情,今日林濤非保不可?!?p> “好個大隱隱于市?。 睆垷o岸嗤笑道,“到時候全人類都死絕了,我看你還拿什么修道心,還想逍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口口聲聲為了全人類,可死在你手下的人類有多少?”莫逍遙反問道。
“你懂什么?你以為我愿意?!這是變革所需的妥協(xié)!是必要的犧牲!你......”
張無岸見莫逍遙意已決,深知再說什么也毫無意義,轉(zhuǎn)而說道:
“你知道,聯(lián)盟早就廢除了死刑,想要做活體實驗有多難??偛荒茏屛胰ビH手殺人?。∵@次,我不過承個順水人情。
張無岸其實不怕死,他只是想把手頭的實驗項目完成,說這句話也是在告訴莫逍遙,想要人,去找聯(lián)盟官方!
他之所以敢這么肆無忌憚,也是在賭,賭莫逍遙不會殺他。
畢竟自己還對這老東西有用,這兩年莫逍遙進出壁壘,都是由他親手下派的通行文書。
而且莫逍遙在拓荒隊殺人風險太大,張無岸承認他是人類最頂尖的一批超凡者,但絕不認為這惜命的家伙會以一己之力與拓荒隊、與聯(lián)盟作對。
“哦?你承了誰的順水人情?又是誰想殺你?”莫逍遙饒有興趣地問道。
張無岸搖搖頭:“別想套我話,你知道的,一直都是王家那個臭小子在和我聯(lián)系。
“老腰子,真不是我不幫你。今天我如果截不走林濤,第二天你就準備吃我席吧!”
“不會,聯(lián)盟還指著你做實驗,誰也不敢動你。但不代表老夫不敢。”
呼——
一陣涼風拂過,張無岸只覺喉頭被異物抵住,卡的他說不出話。
低頭看去,那柔軟的拂塵白毛竟化作無數(shù)根利刺,杵在他的脖頸!
“老張啊,當年道爺我找你要徒弟,你不給,道爺心軟沒殺你??商啬锏慕裉?.....”
話說一半,莫逍遙愛上雙眼,沒拿拂塵的左手輕掐法訣,這才恢復了平靜,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莫再挑戰(zhàn)老夫耐心?!?p> ......
......
林濤覺得自己的現(xiàn)狀有點奇怪,他好似一個旁觀者,從“自己”中抽離了出來,同時在和“自己”玩碰碰車。
他能明顯感知到“情緒”的翻涌,卻絲毫沒辦法“品嘗”那些情緒,若即若離。
總之,他幾乎下意識地,用那小丑般滑稽的笑容看向鄭蕭,像是一頭幼豹在打量一只家雀。
而鄭蕭仍站在吳征身邊,右手手指不停在敲擊太陽穴。
每敲擊一次,趴在地上的吳征身體便抽出一次。
“全員撤退,五百米外......”
吳征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身上雖沒有任何傷口,面部肌肉卻抽筋似的猙獰變化,仿佛正忍受著莫大痛苦。
“社長!”站在林濤身前的周文壓住憤怒,低吼道,“除我之外,調(diào)查社現(xiàn)有三支小隊的隊長,正在樓內(nèi)待命!”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和鄭蕭硬碰一下,盡管他知道眼前這個鄭蕭是‘序列’超凡者,而且實力不俗,但他們?nèi)硕?,盡管大多是基因戰(zhàn)士,也足以有一戰(zhàn)之力了!
“撤退!他的「信使」序列已經(jīng)達到四階了!”吳征喊道。
信使?又是一個新的超凡序列.......林濤聽到這個信息,思緒開始翻涌,按照吳征對序列“四階”的描述,起碼能判斷出序列等階的能力是從1~4,從弱到強。
鄭蕭之前嘲諷吳征說,他還不到三階,對照剛才他們兩個人的打斗,吳征幾乎是被秒殺,可想而知等階之間的差距之大.......而我的「扮演者」,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才到一階.......
可為什么二妮兒之前說我開啟「超頻運算」能打過鄭蕭?也許和“屬性相克”有關......也不知道「信使」具體的能力是什么,我如果想要觀察序列的確切信息,需要借助「超頻運算」......所以,要開嗎?
正當猶豫之時,鄭蕭敲擊太陽穴的手指停住了,他扶住鏡框,歪頭對吳征有恃無恐地笑道:
“吳先生實力不濟,倒是很博學啊,沒錯,我的確到四階了,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如今我除了能通過四階的「擴神筒」將我的精神壓迫提高四倍,還獲得了一件從「無序生物」伸向析出的「咒物」。
“也就是說,吳先生,剛才我對你施加的不僅僅是‘精神壓迫’,還有......‘污染’!四階超凡者的精神污染,吳先生能撐到現(xiàn)在還沒失控,很算不錯了啊!”
“拓荒隊真就一個德行,為了變強不擇手段,你也不怕自己遭到無序反噬,變成瘋子!”
吳征使勁晃了晃腦袋,心想怪不得感覺今天和鄭蕭交手,與上一次大不相同,原來是對方收容了‘無序’性的咒物.......
他自詡精神力強悍,但‘有序’碰上‘無序’,就好比鋼化玻璃碰上鐵錘,想要不被錘子擊碎,自然需要成倍的厚度!
「信使」有點菜啊,這個瞇瞇眼的鄭蕭簡直快把‘自負’寫在臉上了......林濤沒忍住吐槽,差點樂出了譏諷的笑聲。
要是鄭蕭不自己親自介紹,林濤說不準真的要開啟「超頻運算」去坐一些必要的抗爭。
然而聽他的意思,四階「擴神筒」貌似是把‘精神壓迫’的強度放大好幾倍,光聽數(shù)值還挺厲害的......
但是林濤回味了一下剛才下車所感受到的‘精神壓迫’,又對比昨天在車站時那個陌生人投來的‘監(jiān)控’。
他覺得,后者像是一板磚拍到了后腦勺,而前者鄭蕭的‘壓迫’更像是小孩子用滋水槍往他臉上噴水。
這也太離譜了,他為什么這么自信啊......林濤「洞察」著鄭蕭有恃無恐的表情,只覺自己方才的深思熟慮完全沒有必要,甚至有點浪費腦細胞......
吳征被這么菜的能力秒殺,要不是想獲得相關情報,我真不想加入調(diào)查社.....
噠、噠。
強有力的敲擊聲將林濤拉回現(xiàn)實,他看到鄭蕭再一次用力叩擊自己的太陽穴,而先前艱難起身的吳征再一次半跪到了地上,捂住腦袋痛苦不堪。
“社......”
周文剛要開口,卻聽卻聽胸兜的對講機傳來聲響:
“社長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三階序列超凡,他都不敵鄭蕭,你上去是想送死嗎?撤退!”
原來調(diào)查社里還有聰明人,不全是莽夫......林濤聽著對講機里的男性嗓音,有些滑稽地豎起了大拇指。
“林濤同學,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鄭蕭掠過吳征,將目光重新落到林濤身上,試探般的挑釁道:
“你覺得,李玥小姐是否具備去壁壘之外拓荒的能力?”
沒等林濤回復,二妮兒在腦海中說道:“主銀,二妮兒認為他在故意激怒您呢。”
其實我無所謂的......剛才吳征起身算是個插曲,似乎讓我本能地將‘意識’與‘情緒’分離,我現(xiàn)在可以‘俯視’自己那些莫名的情緒了,但是......
沙——
林濤微微側(cè)步,鞋底與地面摩擦,響起“沙沙”聲音。
他嘴角上揚,輕輕閉上雙眼,「洞察」卻更加清晰。
腦海中的眼球,漂浮于一片火海上方,它觀察著外部的一切。
“二妮兒,我剛才算過,我如果今天跟他走,死亡率會很高,所以我需要反擊,但沒必要啟動「超頻運算」?!?p> “好喔,遵從您的意志。”二妮兒回復。
噠噠噠。
敲擊聲連綿不絕,鄭蕭挑釁的話語穿進了林濤的耳中。
“林同學,閉上眼也沒辦法抵消精神污染,放棄吧?!?p> “林濤,快跟我們走?!敝芪倪@時想拉走林濤,可發(fā)現(xiàn)這個小伙子宛如一顆根莖深深插入地里的大樹,根本拽不動。
糟了,他已經(jīng)被精神污染了嗎?!
林濤沒有理會周文,雙眼緊閉,將意識投入腦海,一片海洋燒灼起烈火,讓上方眼球遍布血絲,最終眼白完全侵成了紅色。
紅色讓「洞察」的視線有些模糊,但依舊能辨別出鄭蕭的身影。
那道身影上,正蠕動著無數(shù)條黑色蛆蟲,片刻后,它們匯聚于鄭蕭的一只空洞的眼眶,擰成一股麻花,滴落者粘稠的液體。
它們源于眼眶中的小孔,悄然向林濤爬去。
五米、三米、兩米、一米......
“我替我的‘憤怒’,回答你剛才的問題?!?p>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憤怒......林濤默默嘀咕一句,繼續(xù)滑稽笑道:
“李玥不適合去拓荒隊,嘻嘻?!?p> 嘩—嘩—
火海猶如噴涌的巖漿,燃燒了眼球。
嗤——
燒焦的聲音響起,林濤“看到”,那麻團轉(zhuǎn)的巨大蛆蟲于自己半米的位置停下了。
它們細細“哀嚎”,猙獰扭曲,汁液四濺。
鄭蕭的笑容僵住了,他掛在臉上的上揚嘴角不再有任何變化,額頭卻有汗珠冒出。
這家伙......能免疫精神污染?!怪不得張無岸命令我必須把他帶回拓荒隊,原來想拿他做實驗啊......
念及至此,他強撐著“污染”帶來的反噬,抗下大腦陣陣刺痛,仍舊不斷用食指敲擊太陽穴。
而此刻一旁的周文等人卻一臉茫然,在他們眼中仿佛時間靜止了,林濤和鄭蕭全都停留在原地沒有動彈,渾然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死寂。
林濤“看”到,鄭蕭踉蹌著后撤兩步,右臂舉起,似做打電話的動作。
“張老,什么?我已經(jīng)到.......好,遵命。”
隨后,模糊視線中,鄭蕭放下手臂,輕輕擺手,帶著那兩名聯(lián)盟軍轉(zhuǎn)身離去。
走了?不打算帶我去拓荒隊了?林濤看著鄭蕭突然離開的行為,有些茫然。
雖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離開,但這代表著危機解除,自然是好事。
不過林濤覺得......身為一個人,做什么事都要講道理。身為一個人,總該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咚咚、咚咚。
腦海中的眼球仿佛心臟般跳動,黑色瞳孔顫抖著擴散又內(nèi)縮。
“噗”得一聲輕響,林濤的視線徹底變黑。
他依稀看到,負責護送的聯(lián)盟軍扶住了鄭蕭。
他依稀聽到,一位聯(lián)盟軍大聲喊著“叫救護車!”。
他沒有看到,背對著他的鄭蕭,還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但黑色的血液從他的眼中、鼻孔、耳朵噴了出來。
鄭蕭整個人像是僵直的木娃娃,恐懼席卷了他全部的意志。
“精神污染......不屬于我的‘無序’咒物的污染...是誰......”
鄭蕭呲著噴血的眼球,他仰躺在聯(lián)盟軍的胳膊上。
他腦袋向下耷拉,一副“怠惰”的姿態(tài)。
鑲嵌在眼球的「咒物」不受控地向眼眶內(nèi)凹陷,他感覺下體失禁,雙腿之間一片濕潤。
罕見地,身為人類的他第一次看到了所謂的‘無序’,精神上的‘無序’。
此刻,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說,他的「信使」序列能熟練運用‘無序’的力量。
那么眼前那道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的,可怖的、凌亂的影子,便是一切‘無序’之源頭。
‘無序’便是那影子,那影子便是‘無序’!
“嘻......”
林濤腦子一抽,試圖對腦海中的眼球下達命令,眼球果真緩慢合攏。
當他抬起眼皮的瞬間,咧起嘴角,向吳征豎起大拇指:
“吳征社長,厲害!竟然把鄭蕭打成那副德行!嘿嘿!”
趴在地上的吳征歪過腦袋,狐疑地看向林濤:“啊?啊...”
難道是師傅叫我的修心法門起作用了?他有點懵,只覺實力停滯半年多,終于有進步了!
“主銀,如果您以后退出了調(diào)查社,二妮兒建議您去飯店里當廚師,甩鍋的技術真的很棒呢!”
“陰陽怪氣。”
林濤重歸平靜,有意識地將自己從「扮演」中抽離,面部表情瞬時如一口古井。
我能掌握「扮演」了?一會去看看‘群演’的等級提升沒有......
仙魚不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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