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暴秦?zé)o道,以奴役六國之士為樂。北修長城,南征蠻荒,舉傾國之力修直道,乃至天下民不聊生。”項羽看出了秦三世的目的,冷靜下來,不屑道:“本人舉兵誅暴秦,乃是為這天下萬民,你若連這點都不知道,也就枉為人君了。”
“好,既然你要說國事,那朕就陪你聊聊國事?!迸後缭诘貓D上畫下幾筆:“這四海之內(nèi),你以為只有我中華為大?四海之內(nèi),皆為我勁敵。雖然眼前看來,沒有人能和中華一較長短。你可知,若不乘我中華強盛之時,將其徹底亡國滅種,那我中華將有多少百姓為芻狗,又將有多少婦孺為奴仆?愚笨的人看到已經(jīng)發(fā)生的,智者卻可以預(yù)見到遙遠(yuǎn)的未來。你說是今天我們先苦一些,剿滅他們好,還是貪圖一時的安逸而被滅種的好?”
“危言聳聽,強詞奪理!”項羽再冷靜,也容不得人家說他是笨蛋。
“那好,朕再問你一句,如果有的選擇,你是選擇名正言順的楚霸王領(lǐng)上將軍事呢,還是準(zhǔn)備就自己做個小諸侯?”裴徵覺得今天火候到了,準(zhǔn)備結(jié)束對話。
“名正言順如何?列土分疆又如何?”項羽蔑視的問道,他根本就沒細(xì)想,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屑于去想。
“列土分疆嘛,那過幾天,朕統(tǒng)一了天下,把你列入趙高之類的逆賊,萬世唾罵?!迸後鐡]手示意把虞美人送到前面來:“名正言順,那就是成為朕的先鋒大將,征平四海,縱橫無敵,被帝國賜以無上光榮,天下百姓無不敬仰,后世豪杰引以為榜樣!”
“去。。。。。?!表椨饎倧堊?,就被裴徵堵了回去。
“朕現(xiàn)在不想聽你的答復(fù)?!迸後玳L身而起:“朕想說的是:拿虞美人和你換三個月的停戰(zhàn),你的兵馬在此地不得擅自移動和進(jìn)攻朕,大秦也不直接對付你,任何一方違反,此約定都作廢。成與不成,朕聽你一句話。”
“你就不怕我接走了虞美人后,立刻起兵?”項羽現(xiàn)在就有些納悶了,他很困惑:“要知道你的秦軍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若不是顧忌虞美人,哼!”
“要是你項羽說話再不算術(shù),那天下就沒有說話算術(shù)的人了。別廢話,行還是不行?”
“三個月太長,最多一個月,而且趙國君臣要放出來!”
“一個月?那我們回去整頓兵馬再戰(zhàn)吧。最少兩個月,而且趙國那些廢物飯桶,朕要他們還不如養(yǎng)狗,送給你好了,巨鹿是朕的!”
“好!”項羽舉起手,與裴徵擊掌明誓,隨后裴徵釋放虞美人,雙方各自準(zhǔn)備回營。
“站住!”項羽一看就虞美人一個,大喝道:“本將軍的姬美人呢?!”
“你的?一個云英,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裴徵騎在馬上笑吟吟的看著項羽。
“昏君,出爾反爾!”長劍直指十步外的裴徵,頓時雙方劍拔弩張,空中升騰起陣陣殺氣。
“哦?項羽,朕何時說過還你姬美人了?”
“你!”
“你要是覺得這是個借口,不要臉的起兵來攻,朕奉陪。若楚霸王連臉都不要了,那朕也就不用再愛惜那些壇壇罐罐的了?!闭f罷,頭都不回的策馬回營,留下氣的嘴唇發(fā)青的項羽。不一會,秦軍陣地上就燃起三柱巨大的狼煙,滾滾黑煙直沖云霄,一輛打起皇家禮儀的馬車在千余騎兵的護送下,向咸陽方向駛?cè)ァ?p> 是夜三更,在巨鹿圍困趙國君臣的章邯軍主力共計十二萬大軍與嬴悔的一萬重騎兵在工事兵拋石器的支援下,連夜猛攻雞澤縣。經(jīng)過四個時辰的血戰(zhàn),殲滅守軍七千,俘虜一萬有余。駐扎雞澤縣的劉邦讓親衛(wèi)隊長裝扮成自己,而自己化裝成騎兵僅與數(shù)百人趁夜走脫,奔向邯鄲項羽軍大營。
但后世學(xué)者卻發(fā)現(xiàn)了這次攻城戰(zhàn)的兩個蹊蹺之處:
其一,距離雞澤僅僅三十里的楚軍主力準(zhǔn)備出營救援,卻在走出十里后,不知道為什么轉(zhuǎn)頭回營。其二,秦軍十三萬步騎聯(lián)合,把個小小的雞澤縣圍的水泄不通,劉邦那支百人左右的騎兵是如何能沖破十三萬大軍的堵截,成功逃回邯鄲的?
這些疑問現(xiàn)在沒有人能回答,但當(dāng)天晚上,秦軍大帳中多了兩個“尊貴”的客人。曾經(jīng)即位為大漢帝國第二任皇帝的漢孝惠帝劉盈以及呂后的掌上明珠、大漢帝國的第一任長公主,嬌巧可人、被尊稱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淑賢明理的魯元公主劉嫣。于是,又是一輛掛皇家儀仗的馬車在重兵護衛(wèi)下駛向咸陽。
第二天夜里,同樣的情況出現(xiàn)在了齊國援軍駐扎的清深縣(今河北臨西)遭到秦軍主力猛攻,齊軍大敗,主將見城不能守,得到秦軍饒恕投降士卒后,宣布投降,同時點燃大帳*而死。秦軍立刻將四萬齊國降卒收編。
第三天夜里,來自韓、趙、魏三晉的八萬大軍在上黨地區(qū)(今河北邢臺地區(qū))重兵設(shè)伏,不料秦軍一邊以十萬步卒正面猛攻不算,那設(shè)伏的三萬軍隊被一萬秦軍鐵騎踩成了肉餡。三晉士兵皆降,都尉以上七十九人中,竟然有六十一人戰(zhàn)死。
到了第四天,出征時的十三萬秦軍軍容鼎盛的還營時,變成了二十二萬,騎兵也由萬人增加到了五萬!
對于這個結(jié)果,備受打擊的不僅有項羽的大將謀臣,還有裴徵的腮幫子和秦軍的后勤線。原本歸附在項羽旗下的諸侯將領(lǐng)此時都恨不得生吃了見死不救的項羽。但是無論眾人怎么勸說,項羽就是不肯發(fā)兵。個別陰謀想滅了項羽的其他將領(lǐng)被梟首。而一直都沒停下苦勸的“亞父”范增在秦軍回營后憤然請辭。
其實無論項羽和范增是否同意出兵,他們都不見得能出成。當(dāng)時官位遠(yuǎn)在項羽之上的楚國令伊項伯在見到被秦軍打慘了的劉邦后就起了求和之心。他一邊向遠(yuǎn)在彭城(今徐州)名義上的楚王寫信,準(zhǔn)備和秦議和,求割據(jù)一方,一方面派心腹向裴徵送信,勸說裴徵兩過罷兵。
要放到現(xiàn)在,項伯保準(zhǔn)是個備受贊揚和崇敬的和平民主人士,精英一流。兩千年來,禍害中國,沒有比他們更厲害的。子曰,苛政猛于虎。其實孔老二不知道,怯戰(zhàn)求和者猛于蚩尤!
和遠(yuǎn)在邯鄲外的裴徵那愉快的心情不同,郁悶的不僅是項羽。在咸陽的“大秦戰(zhàn)時內(nèi)閣”比項羽更郁悶百倍,用雞飛狗跳,夜不歸宿來形容三公九卿們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