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災(zāi)變前那種喝著肥宅快樂水?dāng)]著貓的日子似乎又回到眼前,王銘也淪陷在手中的這片柔軟當(dāng)中。
一時間,雨后的陽光灑在這一人一貓身上,一片和睦,擼者含情,受者有意,已是不知人擼貓,還是貓擼人。
……
十分鐘后。
“阿秋——”王銘揉了揉鼻子,看著自己渾身都沾滿了毛發(fā),自覺這幾年未曾擼貓,這天生的“抗毛”體質(zhì)都有所下降了。
“那個我說貓兄……”
說到這,王銘停頓了一下,眼睛轉(zhuǎn)了兩圈,一本正經(jīng)的接著道:“那個我說貓閨女,你這掉毛有點嚴(yán)重啊,爸爸我這也給你擼了這么長時間了,要不爸爸歇會?你倒是舒服了,爸爸可是渾身都癢癢?!?p> 一邊說著,王銘停下手來靠在鐵門上舒了口氣,門那邊,已經(jīng)聽不到什么動靜了,想來是那群感染者找不到目標(biāo),已然退去了。
斑斕猛貓見王銘停下手來,有些不滿,嗚咽的叫了一聲,可是看在王銘剛才這么賣力的份上,算是默認(rèn)讓王銘休息一下了。
來到一邊,她甩了甩渾身的毛發(fā),伸了伸前后腿,只覺著渾身都舒服。
舔了舔自己的手掌,她再次坐在那,三足著地,涂抹起自己貓臉來。
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將自己的貓臉梳理的溜光滑順。
那精細(xì)程度,竟絲毫不比女生化妝時差。
王銘背靠著鐵門,一邊撓癢一邊看著這只斑斕猛貓整理毛發(fā),這荒唐的錯覺感,不禁讓王銘搖頭而笑。
若是在八年前誰敢相信我竟然擼了一只三四米長的貓?
唉——
一邊感嘆著,一邊撓著癢,可撓著撓著,王銘忽然感覺這瘙癢感不僅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癢了。
臥槽,這是怎么回事?
王銘站起身來,只覺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癢癢的。
這次是王銘左手右手齊上陣,渾身上下?lián)习W癢。
利索的脫掉外套,王銘往自己周身看去,只見渾身上下都浮起了一個個、如同小米粒一般的疙瘩,這些疙瘩或幾個一團(tuán),或聚成一堆,形狀如菊花,成放射狀,十分詭異。
是那蒲公英!
王銘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見過一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掀開那人衣服,一條條蟲子伸著腦袋在蜂巢似的皮肉里蠕動著,別提多惡心和嚇人了。
而早期的癥狀,就跟自己差不多。
那蒲公英應(yīng)該是一種變異品種,或者類似于冬蟲夏草的東西,是一種動物和植物的復(fù)合體,平時動植物共生,一旦遇到活體便會粘在上面,遇水之后,外皮消融,蟲子鉆入活體皮膚,進(jìn)而依靠宿主生長。
尼瑪,真倒了大霉,要把這密密麻麻的蟲子弄下來,難不成要把我的皮扒下來?
王銘是癢的渾身難受,又蹦又跳。
王銘的異常自然吸引了猛貓的注意,她靠近王銘,繞著光著脊梁的王銘轉(zhuǎn)了幾圈,又湊近王銘聞了聞,然后退了幾步,在王銘的注視下——撒了泡尿!
尿量驚人!
王銘的眼神也從不解、驚訝,變成憤怒!
完了完了,爸爸真的是白疼你了,擼了你那么長時間,你竟然羞辱爸爸。
王銘一邊上下?lián)习W,一邊怒目而視。
渾身上下,已經(jīng)是道道血痕。
可猛貓并不在意王銘的目光,反而指了指自己的尿液,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銘,做了一個涂抹的動作。
這是……
王銘疑惑。
猛貓再三比劃和演示。
這樣,這樣,再這樣。
通過猛貓的比劃點點分析,王銘一下明白過來,猛貓這是說她的尿液可以治療王銘身上的蟲子。
王銘知道,像猛貓這種能活到現(xiàn)在的猛獸,一般都懂一些奇醫(yī)妙法,而且一般都有奇效。
哎呀,不好意思,爸爸真的錯怪你了,可是,這個辦法……
“有沒有不這么惡心的?”
王銘一邊撓,一邊靠近了那泡噓噓,怎么也下不手涂抹。
“喵喵——”
猛貓像是聽懂了王銘的話,搖了搖毛茸茸的腦袋。
好吧——
王銘伸出手,快速的沾了一下,然后涂抹在自己的胳膊上。
沒想到卻真的有奇效,涂抹上兩三秒之后,皮膚便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肉眼可見的,幾粒小蟲子就從皮膚下面,透過毛孔自動鉆了出來。
那急欲逃離王銘皮膚的模樣,一點一點蠕動著,很是瘆人和惡心。
真的有效,還是奇效!
王銘大喜。
“爸爸愛死你了!”
王銘高興的就要抱著猛貓親一口,這不光能治好自己,以后也可留作秘方,以作不時之需啊。
可是抬頭卻見猛貓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真的是那種震驚的表情——三足著地,一手捂嘴,眼睛瞪得老大。
“怎,怎么了?”
王銘笑容凝固,有些無所適從,撓了撓還發(fā)癢的大腿。
喵——
猛貓緩緩的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那泡噓噓,又指了指王銘,又指了指地,然后做了一個涂抹的動作。
王銘順著她的動作,再次點點翻譯,最后,也僵在了原地。
尼瑪,我的噓噓也可以……
王銘欲哭無淚,但是自己誤解了人家的意思,也不能說些什么不是?
隨即他一下子明白過來,既然自己的噓噓也可以,那就不是需要什么奇醫(yī)妙藥,恐怕只是需要尿液里的尿素殺蟲而已。
尿素殺蟲,多么淺顯的原理!
早說啊,我記得去小學(xué)那邊的路上,就有一家農(nóng)用肥商店,叫什么“金坷垃”,一會順道去解個蟲子,不就行了嘛!
苦笑一下,從背包里拿出一小瓶渾濁的水,王銘將其倒在胳膊上清洗了起來。
這瓶渾濁發(fā)黃的水是王銘從變異的喇叭花里提取出來的,這種喇叭花的花心里的水跟災(zāi)變之前的洗潔精一樣,不僅效果極佳,而且還有這天然的香味。
果然,隨著喇叭花水涂抹到王銘的手臂上,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了出來。
咻咻!
猛貓的嗅覺極其驚人,自也是聞到了這股味道,伸著腦袋陶醉的在空中嗅了嗅。
王銘看著猛貓一副陶醉的模樣,伸手順了順?biāo)拿l(fā)道:“怎么樣,香吧?來給你也抹一點!”
說著,又在手上涂抹了一點,抹在了猛貓的脖頸處。
毛發(fā)受到這略帶油性的液體涂抹,一下變得光亮起來。
這種東西其實不僅有清潔和香味的左右,更是一種掩蓋氣味的神物。
因為它能掩蓋人身上的“人氣”,讓嗅覺靈敏的野獸無法根據(jù)氣味對人進(jìn)行追蹤,在感變異野獸的嗅覺系統(tǒng)里,這就是一種花草的香氣罷了。
又在天臺的水洼里找了一些雨水沖洗了一下,王銘便再次穿上了衣服,他這番運(yùn)動耗費(fèi)了太大的體力,實在是饑餓的很,得趕緊去找吃的了。
更何況他如今有蟲在身,還得趕緊去找些尿素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