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候,陸楠城去看小乖孫,卻看見陸冠生面黃肌瘦,還發(fā)著高燒,哭都沒力氣哭出來的樣子。
情急之下,陸楠城帶著陸冠生去了醫(yī)院,一番檢查之后,才發(fā)現(xiàn)陸冠生長期營養(yǎng)不良,還感染了肺炎。
不止如此,幾個該打的疫苗都沒有及時去打,可是心疼壞了陸楠城。
至此之后,陸楠城用沈艷秋環(huán)孕,夫婦倆沒有精力管陸冠生的理由,將他接來了桴轅。
好在小孩子的恢復(fù)能力還是很強的,在念伯夫婦的精心照料之下,陸冠生很快恢復(fù)了健康,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可能陸楠城對于兒子還是有一絲惻隱之心,他并沒有告訴陸冠生這段過往。
這件事,他還是從爺爺密室里的資料里看到的。詢問了當(dāng)年醫(yī)治自己的仲伯,才知道了這一切。
據(jù)說當(dāng)年很緊急,若是再拖一天,他恐怕就會燒壞了腦子。
要是成了弱智,恐怕錦浩真的就要落到有心人的手里了!
這么多年,父親想要錦浩,沈艷秋更想要錦浩,想必沒有少給陸家寶灌輸“錦浩原本是他的”這種想法吧?
陸家寶一個小孩子,原本能有什么壞心?壞心思,只能來自于家長的言傳身教。
至于爺爺經(jīng)常接濟他,給他買新衣服,買課本,送吃的,那是因為這些在陸家他根本就沒有。
一件T恤他穿了一年,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那些衣服很快就小了。
陸家人也知道這樣,于是給他買衣服的時候就會買大一年的,這樣一件衣服能穿上一年多。
從松松垮垮,穿到套不進(jìn)去才會買新的。
陸冠生從不浪費,惜物節(jié)約的性子,恐怕也是那時候養(yǎng)成的。若是弄臟弄壞了衣褲,也就沒有別的可替換了。
可能是天性使然,他從小就愛干凈。沈艷秋好吃懶做,對于家務(wù)從來就不上心。
小小的陸冠生只好天天自己洗衣服,沈艷秋怕洗衣機浪費水,他只好手洗。
不用沈艷秋自己動手,她也便不再管他。反正養(yǎng)不死就行!
后來上學(xué)了,陸冠生經(jīng)常去桴轅小住,沈艷秋眼不見心不煩,還不用管他的生活費,也就隨意了。
沈艷秋對陸冠生不聞不問,可對于自己的兒子,卻是很寵愛的!所有的花銷,她都用在了陸家寶的身上。
穿最好的,吃最有營養(yǎng)的,買最新的玩具。
幸好陸冠生從小就愛機械,在桴轅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也沒眼紅陸家寶。
唯一羨慕的,就是陸家寶有一個愛他的,完整的家!
“陸家寶……你有父母的疼愛,為什么還不知足呢?”陸冠生嘆息。
“疼愛?”陸家寶像聽到了好笑的話,“疼愛頂個屁?疼愛能讓我榮華富貴?疼愛能日入萬金?”
“若是你上心努力,當(dāng)年你拿去的手機廠,也不是可以發(fā)展到讓你富足?”
“手機廠?一個月五十萬,你當(dāng)我乞丐?”
“一個月五十萬還是乞丐?你這話讓乞丐心寒不?”陸冠生無奈,“要是好好經(jīng)營發(fā)展,何止五十萬?你不上心努力罷了!”
“上心?努力?像你一樣整天工作,讓我忙到四十才有小收獲?我神經(jīng)病嗎?”
“人不都這樣的嗎?我不工作,你讓我的員工們喝西北風(fēng)?”陸冠生冷笑,“也是!你不就讓你的員工們喝了西北風(fēng)?”
“切!你不給我錦浩,也不給我錢!還不讓我在自己公司拿我自己的錢了?”
這邏輯,還真是絕了!
“你拿也拿了,用也用了!現(xiàn)在自食其果了,就怪到我頭上,還動我的客人?”
“不怪你怪誰?你就應(yīng)該早些把錦浩給我!還能多賣點錢!”
“你簡直了!這是蓄意傷害!還是一群無辜的人!”
“無辜?跟你合作,就已經(jīng)不無辜了!”
陸冠生沒有說話,盯著陸家寶看了好一會兒。
“怎么啦?反駁不了了?”陸家寶一臉得意,“他們就是你害的!”
“陸家寶,我想問你,你既然破產(chǎn)了,怎么有錢去黑市?”陸冠生轉(zhuǎn)了話題。
“正義之師自有人幫!”陸家寶還不要臉了,這話說的。
“黑市??!正義?”
“再說了,你怎么肯定我去了黑市?有證據(jù)嗎?”
這證據(jù),陸冠生還真有!
打開視頻,陸冠生放出了陸家寶去黑市拿毒藥的全過程。
這還不算,他還放出了陸家寶在軒轅的酒品里下毒的一幕。
“你可真行!毒下在只有客人會喝的宴客酒里。你不是針對錦浩嗎?干嘛不直接在員工餐里下毒?”
“我又不是傻?員工也中毒,那不是可以讓你們有推卸責(zé)任的理由?”
“喝!”陸冠生冷笑,“你這算盤打的還真是好!毒害幾個無辜群眾,直接把錦浩和乾坤都灌了一壺!話說,乾坤沒惹你吧?”
“乾坤的錢久金,是你的老舅!跟你有關(guān)的,都不是好料!”
“那甫緹呢?他也是因為錦浩工作,才遭你毒手?”
“喲!前陣子沒追究,現(xiàn)在想起來追究了?”陸家寶還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不過,你查不到我身上!”
“因為你綁架要挾了對方施工人員的妻小,讓他松動了所有一樓橫梁上的固定鉚釘螺絲嗎?”
“那又怎么樣?為了妻兒,他是不會把我供出來的!你就自己吃悶虧吧!”
“這可不一定!”陸冠生搖頭,“你劫持的妻小,我已經(jīng)保護(hù)起來了,你覺得他沒有了后顧之憂,還會乖乖幫你背黑鍋?”
“做他都做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供我出來,他自己也還是要進(jìn)去的,再說了,他沒有證據(jù)!”
“你這話說得,讓人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你自己也沒好果子吃吧?”
“切!我現(xiàn)在是被有錢人的強權(quán)壓著的受害者!就算大家知道了,也會同情我的!吃瓜群眾都是人云亦云,沒腦子的!誰會相信你們這種有錢人?”
“群眾在幫你說話呢,這樣說他們蠢,真的好嗎?再說了,我還是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雪亮?雪亮怎么就不幫你說話了?幼稚!”
“話說回來,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證據(jù)放出去,讓你直接進(jìn)去了?”
“呵呵!你覺得你有機會?”
“你打算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沒做!可惜了這家會所?。 标懠覍氃捓镉性?。
“陸家寶!你又要做什么?或者說,你又做了什么?”
“嗯……聰明了?晚了!”
陸家寶隨即拿出了一罐噴霧,對著食物噴了一遍。
“你覺得你噴毒,我會吃?”陸冠生覺得陸家寶有病。
“你是不會吃,我也不需要你吃下什么!我已經(jīng)提前服了解藥,至于你……哼哼!”
“哼什么?”
“明天的報紙出來,就是這家會所看不慣你以強欺弱,下手把你解決掉了唄!”
“然后你就能霸占錦浩,不顧數(shù)以萬計的員工生計,賣掉錦浩自己逍遙?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破產(chǎn)了,沒有財產(chǎn)支配權(quán)!”
“在華國破產(chǎn)而已!我不在華國過日子,誰管得著?”
“你心真狠!”陸冠生搖頭。
“廢話少說!受死吧!”說著,陸家寶舉起噴霧,朝著陸冠生的臉就按下了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