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夫人也感覺到了苗夫人此時的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的尷尬。
她很習慣地又打起了圓場:“說不定就是仿制的呢?”
“對啊,對??!就算不是仿制的,也有可能是送給了客戶!”錢夫人也繼續(xù)順著說事兒,反正只要她們別轉(zhuǎn)話題就是了!
“什么貴婦客戶要送這么貴的東西?”龔夫人還是更傾向于仿制的這一說法。
“說不定是送給男客戶的,人家又轉(zhuǎn)送給那個貴婦了呢?”
“送男客戶,為什么要送手鐲和戒指?就算是送首飾,也應該是把項鏈送出去更合理吧?”
龔夫人還真的就是黃金級隊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能說到點上,要不是場合不對,錢夫人還真想給她點個贊!
“管她是什么情況,反正應該不會是苗董在外面偷人了!”錢夫人又是一記空氣耳光。
“為什么呀?”
“苗夫人管家里管得那么嚴,想要偷吃不容易?。≡僬f了,苗董是那么多年的老董事了,人品應該能相信的……吧?”
這個話說得妙??!肯定句的句式,還給加了一個“吧”字兒!還給她停頓了半秒!
“好了好了,咱別八卦別人家的事兒了!怪不好意思的!”龔夫人擠了擠錢夫人的肩頭,又抱歉地對苗夫人扯了一個抱歉的笑容。
“也是!萬一我們在這兒瞎猜被傳出去了,讓人嚼舌根,影響也不好!”錢夫人假意點頭。
抬眼看了看還在盯著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的黃桂花,錢夫人說:“苗夫人,這……手機能還給我了嗎?”
“呀!看了這么久?”龔夫人又無意助攻了,“這人會不會苗夫人你認識?”
“不認識!”黃桂花把手機遞回給錢夫人,“我怎么可能認識這種不入流的人?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
“花蝴蝶?”錢夫人繼續(xù)扇風,“我覺得她穿得挺好看的??!街拍上標價也挺實惠的!”
“說得這么嫌棄?苗夫人難道是真的不放心苗董?”
錢夫人忽然覺得,她太愛龔夫人了!這么給力的人,她以前怎么沒多交往呢?看來以后要多聚聚!
“不放心偷偷查一查不就好了?”錢夫人對龔夫人說完這句,還抬頭問黃桂花,“苗夫人你說是不是?”
“錢夫人說啥呢?說得那么有經(jīng)驗,難道你查過錢總?”黃桂花還在努力地抓著門面。
“我老公的交際單調(diào)得太無聊了,沒什么可查的!”錢夫人揮了揮手,“不過,我家那臭小子前一陣子鬼鬼祟祟的,又不肯跟我說,我倒是查了查!”
說著,錢夫人假裝像是想起了什么,翻了翻隨身包,翻出了一張名片。
“真的挺好用的!”錢夫人將名片塞到了黃桂花的手里,“反正名片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到底查到了你兒子什么啦?快說給我聽!”龔夫人八卦的好奇心被打斷,有些急。
“我跟你說哦!他居然偷偷摸摸去玩泥巴了!”錢夫人任務完成,也就不用再管黃桂花了。
但是黃桂花面前,和龔夫人那邊戲份還是要做足。
她哪是找了私家偵探查的兒子啊!明明是陸冠生告訴她的!他兒子學校還沒開學,在英國沒事干,被房東擼去做陶瓷呢!
上次三燒房東家的廚房之后被陸冠生笑話了,錢宥賢決定在開學前必須學會下廚!
不求有多好吃,只求自給自足,另外也是不想讓陸冠生再嘲笑他。
沒人教他,網(wǎng)絡上又說得太空泛,于是他想到了退休在家無所事事的房東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挺愿意教他廚藝的,至少可以少擔心幾次他的廚房安全問題。
但是老太太也是個調(diào)皮的,說要收學費,可她又不收錢。
結(jié)果就是錢宥賢每個星期兩天早上都會陪著房東老太太去陶藝工坊參加興趣小組活動。
那個俱樂部里都是老頭老太,忽然來了一個小年輕,還真是吸引眼球。
跟家里聯(lián)系的時候,他當然不會說他最近都在干嘛是吧?但這可瞞不了陸冠生?。?p> 結(jié)果錢家二老就都知道了,才有錢夫人戲稱兒子玩泥巴的橋段。
陸冠生說了,“真真假假”,就算是編,也得有理有據(jù)地編!不然穿幫了難善后。
這“玩泥巴”的事兒,黃桂花沒興趣也看不上,見她們倆聊得起勁兒,自己又插不上話,便也離開了。
再說了,她現(xiàn)在心理那疑心病重得不得了,哪有什么心思繼續(xù)擺顯?
不多久,一直暗中觀察著黃桂花動態(tài)的錢夫人,就看到她早早離開了聚會現(xiàn)場。
原本錢夫人是打算知道了魚兒上鉤之后就離開的,但來得勤不如來得巧!
今天遇到龔夫人,還真是忽然覺得兩人聊得來,于是順便就認認真真參加聚會,聊個痛快了!
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電話讓接他人的錢久金覺得奇怪了,在傍晚七點多的時候終于等不及,給她打了電話。
見到來電顯示,錢夫人對著龔夫人做了一個“老公”的口型,借口這里吵,去了陽臺才接起電話。
當然,錢夫人知道錢久金不會只是拉家常的。所以到了陽臺,她按照陸冠生的指示,先打開了隨身包里的金鐘罩。
等到重新開機之后,錢夫人在手機上插了一個衛(wèi)星頻道聯(lián)絡器,才又撥通了家里的號碼。
“夫人啊,七點多了,還沒辦成嗎?”錢久金問。
“切!早就完成任務了!我在吃飯呢!等會兒要回家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反正這個會所距離錢家也就半小時的車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這么說,夫人今天玩得挺盡興?。俊卞X久金聽夫人這么說,倒是有些意外了。
以往錢久金讓她多玩一會兒她都不愿意,今天倒是連晚飯都不回來吃了!
“今天遇到儷嬌,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們挺聊得來的,她還是我今天的神助攻呢!沒有她在一邊說的巧話,我這戲還真不知道怎么唱下去!”
“那你好好玩吧!想到要回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來接你回家?!?p> “嗯!知道了!”錢夫人說,“你知道嗎?黃桂花今天居然戴著那條項鏈呢!我都用不著故意在她面前刷街拍就把話題引過去了!”
“辛苦夫人了!那我先去讓廚房給我弄點兒吃的,夫人你好好玩!”
“嗯!去吧!去吧!”說完,錢夫人就掛了電話。
這頭錢夫人還在聚會沒回來呢,那頭黃桂花就已經(jīng)打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她沒有猶豫,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名片上的號碼是錢夫人給的。
錢夫人自己會用的人,肯定是保密系數(shù)好,能力夠水準的。
她平時的確防苗栗容出軌防得很嚴。什么隨機查勤啊,什么查賬查手機啊,反正有什么招數(shù)她都會試一試。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疑心病很重,完全不能放心。
這可能就是第六感吧!雖然不知道苗栗容的那些事兒,但一些生活上的細枝末節(jié),總會有所感覺的。
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老公在外面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情人,怎么可能一絲苗頭也沒有露,是吧?
就像今天,好好地戴個項鏈,以為是苗栗容討好自己的東西,結(jié)果呢?
人家大概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花上一千萬而已!就算是只給了人家一半,可要是他直接花上五百萬給女人買禮物,她一定會馬上發(fā)現(xiàn)!
“好你個苗栗容!”黃桂花咬牙切齒,她不知道他還這樣做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