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熏煙冉冉升起,在空蕩而安靜的房間里悄然漫延,夾雜著清淡而古樸的楠木味,不斷擾著房間內(nèi)的一切。一杯淡綠色的茶水,靜靜地擺在朱紅色的桌面上,似乎已經(jīng)冷卻了,卻沒有人前來品嘗。
一位全身白衣的女孩,披著一件透明的淡綠色衣袍,伏在窗臺上,雙手托著下巴,凝望著窗外,喃喃細(xì)語。偶爾一絲微風(fēng)吹過,撩起幾縷亮麗的發(fā)絲,輕輕搖擺。
肌膚如雪,皮膚之上仿佛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偶爾閃過一絲調(diào)皮的神色,卻又是另一番令人難以捉摸的景色。櫻桃小口微微張頜,勾人心弦。三千青絲,直垂腰際,更顯靈動之美。
“妹妹,起床了沒有?”這時門外響起一男子的聲音。
女子微微起身,而在她起身的那一剎那,仿佛感覺到一股無形的能量從她身上拂過,而且最終又定格在她身上。疑惑地四周望了望,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后,這才轉(zhuǎn)身而去。轉(zhuǎn)身之時,那股能量也是瞬間消失,她暗笑一聲,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二哥,今天怎么這么早啊?!迸虞p輕打開房門,笑道?!敖裉焯柨蛇€沒曬屁股嘛,難道太陽變方向,從西邊出來了?”說話間,還故意將頭向西方望了望。
“小搗蛋,叫你取笑我!”男子假裝生氣地皺著眉頭,抬起手便對著女子的頭輕輕地敲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居然大清早的嚎叫,害得我睡不著,只能來叫你去吃早飯了。看你這模樣,似乎起來很久了吧,怎么?在想哪家的公子哥啊?”
“才沒呢,只是無聊,又睡不著,就起來了?!迸有χS即便與男子下了樓。而在樓梯中,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嚎叫“死丫頭,別讓我抓到……哎喲!”隨即便傳來咯咯的嘻笑聲……
另一邊,當(dāng)雨澤看到女子的容貌時,整個人如同中了魔一般地愣在原地,就差沒流出口水來了。嚇得一旁的刀疤不知所措,又不敢輕易打擾他。
“那個……大哥,秦都里有誰家的美女會住在悅?cè)R客棧???”雨澤愣了半響,終于清醒過來,一把拉過刀疤,激動地問道。
“悅?cè)R客棧?那可是有錢人才能住得起的啊。秦都的人恐怕除了那幾個有僅有勢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會住,或許是外地?!钡栋塘w慕地望著悅?cè)R客棧的方向,有些自嘲的說道。不過隨后他卻是驚訝地看著雨澤,這里離悅?cè)R客棧還有這么遠(yuǎn),雨澤他是怎么看見的?“看來這個雨澤還真有些本事。”刀疤想道。
“我看不如先去悅?cè)R客棧看看吧?!庇隄蓧男Φ馈T诘厍虻臅r候,父母一直催自己快些找個女朋友,可雨澤基本是不愛搭理,為什么?因為他所接觸的那個女生,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如果此次可以帶個女朋友回去,父母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還不等刀疤回答,雨澤便率先向悅?cè)R客棧而去,而且速度似乎比開始以快上許多。刀疤無奈地笑了笑,趕緊跟上,唯恐雨澤丟下他不管。
很快,雨澤二人便來到悅?cè)R客棧的門外,由于還比較早,所以周圍顯得極其安靜。抬頭望了望滿是滄桑感的牌匾,快步走了進去。
客棧的第一層,不過與一般的飯館一樣,只不過顯得高檔了一些。幾名店小二正在忙碌著打掃周圍的桌椅,而在靠近一片窗戶邊沿的桌子旁,正坐著一男一女,吃著早飯。
雨澤眼睛一亮,那位白衣女子,正是他之前看到的令他魂不守舍的女子。刀疤在進入客棧之時,也在那一瞬間,雙眼顯得迷離了起來,那空靈之美,幾乎如同傳說。像他這樣常年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了,哪里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走了?!庇隄蔁o奈地推了推張大嘴巴,已經(jīng)著了魔的刀疤,低聲說道。心中暗想,讓刀疤跟著,還真有些丟面子,這樣還怎么追別人呢。
“二位大人,需要點什么?”一位瘦小的店小二快跑走了過來,恭敬地問道。
正在吃飯的一男一女,也是順著店小二的聲音將目光移了過來。男子淡然地望了雨澤二人一眼,便繼續(xù)埋頭吃著自己的飯。而那位女子,雖然剛開始是一臉不屑,但是當(dāng)他的目光定格在雨澤身上,眉頭卻是突然一皺,心中暗想,“這個人怎么像是在哪里見過,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妹妹,怎么啦?”男子感覺到女子的異常,疑惑地看了看雨澤,感覺沒什么不對,低聲問道。
“沒什么?!迸涌嘈σ宦?,調(diào)皮地笑了笑,說道。
聽到男子稱呼女子為“妹妹”,雨澤更加心動了,原以為這是一對情侶,沒想到居然是兄妹,這樣也好下手了。心中壞笑著,跟著店小二坐在了離女子最近的窗戶旁。隨意地點了幾種飯菜,便假裝無聊地望著窗外。
雨澤與女子背對著背,女子自然是看不見雨澤的面孔,而女子的哥哥雖然可以看到,也不過只是背影而已。不過雨澤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哪怕是她嚼著飯菜的時候,嘴唇輕輕晃動的模樣,都清晰可見。
“對了妹妹,上次那個男的,你是怎么處理的?!背燥堥g,男子突然問道?!霸趺疵恳淮螁柲悖愣疾徽f,要知道,我可是很擔(dān)心你的。”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父命難為,除了背著離別之痛,守著寂寞,還能做什么?!迸虞p聲道,臉上滿是無奈,讓人好生憐惜。
“原來是剛剛失戀了,有機會?!庇隄砂敌χ?,隨意地咬了一口面包,望著窗外,淡淡地說道?!斑@次我離開你,是風(fēng),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無奈,無奈……”
“老弟,在說什么呢?”刀疤不懂地望著雨澤,問道。
“吃飯,吃飯?!庇隄砂抵辛R了句刀疤相煞風(fēng)景。
聽到雨澤的話,女子雙眼突然一亮,雖然她感覺得到雨澤是在說她,但是她非但沒有氣憤的感覺,反而如同找到了知己一般。快速地放下大碗筷,轉(zhuǎn)過頭去,一雙靈動的雙眼盯著雨澤的后背,嫣然一笑,說道?!斑@位朋友倒是說得好聽,可是微笑與擺手,卻是兩條路,又怎能從同一起點開始呢?!?p>“朋友?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雨澤早就看到女子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了,趕緊收起臉上得意的笑容,轉(zhuǎn)過身去,一本正經(jīng)的與女子四目相對,微笑著說道?!拔乙仓皇峭蝗挥兴形颍阏f了出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吃飯吧。對了,我叫雨澤,如果可以,不如交個朋友怎么樣?”
“雨澤,好一個名字,叫我靈兒好了?!迸游⑽⒁恍?,說道。不過她話還未說話,旁邊的男子便接過話說道。
“叫她慕靈兒,我是她哥哥,慕原?!蹦凶影欀碱^,似乎有些不悅地說道。
“慕原兄,我并無他意,只是剛才偶然間聽到慕靈兒小姐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所以才突然有所感悟,并無他意。”雨澤說謊時,臉都不紅一點,看上去還一本正經(jīng),好像在說“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
“這樣最好?!蹦皆p哼一聲,丟下一句話說,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哥……”慕靈兒似乎有些不高興了,撒嬌般地瞪了一眼慕原,又微笑著望著雨澤說道?!安缓靡馑?,我二哥他就是這脾氣,你不要多想?!辈贿^說話間,她又感覺到那股之間便出現(xiàn)過的感覺,靈魂之力陡然外放,瞬間鎖住雨澤。
雨澤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一沉,仿佛千斤巨石壓了下來一般,靈魂之力剛欲動作,便感覺到體內(nèi)的那股乳白色的真氣突然竄動,壓力也隨之而減,雙眼疑惑地望著慕靈兒,說道?!澳届`兒姑娘,你這是……”
慕靈兒也是驚訝,她的靈魂之力可是極其強大,沒想到以為可以在瞬間將雨澤控制,卻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力在接觸雨澤的那一瞬間,便被彈了回來。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股力量絕對不是靈魂力量。嘴唇微微一動,拉起一條迷人的弧線,笑道?!皼]想么,只是剛剛突然想到一句話,有些激動,讓你見笑了?!?p>“既然如此,不知我雨澤是否有幸聽一聽呢?”雨澤自然不會親自揭穿慕靈兒,畢竟別人可是美女,將身體正了正,與慕靈兒面對面,有些期待地問道。
“浮華一生,淡忘一季??沼谢貞?,打亂纏綿。笑容不見,落寞萬千?!蹦届`兒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斑@句話我想了很久,可是總覺得它不完整,也因此多了一些落寞。”
雨澤暗笑,這慕靈兒似乎真的被情所傷啊,不過我雨澤是誰,我可是被評為亞洲最聰明的學(xué)生之一,這點問題,實在是……太簡單、太小兒科了。假裝思索片刻,雨澤摸了摸耳垂,微笑道?!案∪A一生,淡忘一季??沼谢貞洠騺y纏綿。笑容不見,落寞萬千。弦,思華年。那些年華,恍然如夢。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離別,不訴終殤?!?p>聽到雨澤的話,慕靈兒雙眼一亮,眼中更多的卻是無比的驚訝。就連一旁的慕原,也是一臉詫異地望著雨澤,那模樣,仿佛雨澤就是一個異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