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震天徹地的喊殺聲響起。
正在攻城的士卒下意識扭頭回望。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拎著一柄鐵戟,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大步流星地朝繒關方向奔來,而在其身后,乃是其原班的嫡系兵馬。
“是張將軍?竟然是張將軍!”
“他怎么親自上陣殺敵了?”
“張將軍尚且悍不畏死,我等又有何懼?”
“沒錯!張將軍親自上陣殺敵,我等豈能畏死!”
“弟兄們,拿出咱們伏牛山勇士的本事,隨我沖?。 ?p> “......”
正在城下指揮戰(zhàn)斗的牛勇心生感動。
因為,他真正意識到張遼沒把他們當替死鬼,否則也不會親率嫡系兵馬趕來助陣,他們是真心把這幫伏牛山草寇當兄弟啊。
這一剎那。
牛勇鼻頭一酸,眼眶紅潤。
他猛一擺手,扯開要爬云梯的士兵:“退下,換我來!爾等尾隨于我,此一戰(zhàn)務必要打出咱們伏牛山勇士的威風?!?p> “吼~~~”
身旁將士高舉兵器,齊聲嘶吼。
待牛勇提刀爬上云梯,一干將士盡皆跟進。
與此同時,負責掩護的弓弩手,嗖嗖嗖,便是一番齊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般罩向繒關城頭,噗噗噗,不知射殺了多少西涼兵。
將不畏死,士不惜命。
當張遼親率士兵沖向繒關時,正在攻城的將士們士氣暴漲,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仿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讓開!”
張遼沖到云梯跟前,一手拎著鐵戟,一手抓住云梯,腳步迅捷,向上飛竄。
他抬眸盯著城頭西涼兵動靜,目光粗略一掃,至少三柄長弓瞄準自己。
嗖!嗖!嗖!
箭矢接連射出,沖張遼呼嘯而來。
張遼反應不可謂不快,他身子猛地一轉,避開一側箭矢的同時,掌中鐵戟凌空猛勁一揮,從另一側飛來的兩支箭矢竟被他全部斬斷。
趁此空擋。
張遼速度再快,如靈蛇一般,向上竄出一丈有余。
就在他距離城頭僅剩丈許,兩支森冷的長矛斜刺里竄出,作勢便要將其刺死在云梯上。
可惜......
張遼身經百戰(zhàn),對此早有預料。
他身子一頓,鐵戟凌空一擋,輕而易舉地架住了刺來的長矛,旋即手腕一擰,戟耳鎖死矛頭,猛地往下一拉。
兩桿長矛竟被張遼拽脫出手,呼的飛出七、八丈遠,矛頭沒入關外土壤,只剩矛桿在外,顫顫巍巍地晃個不停。
腳步飛快。
張遼繼續(xù)向上攀登。
不過......
就在距離城頭不足五尺的地方,他沒再攀登,而是如一頭狩獵的猛虎,蟄伏待機。
嗖!嗖!嗖!
下一秒,漫天的箭雨呼嘯而至,頃刻間籠罩城頭。
箭雨過后,張遼沒有絲毫的猶豫,猛地向上攀登,掌中鐵戟凌空揮舞,身子一躍而起,出現在城墻垛間。
此刻。
曜日西沉,拉長他的身影。
宛如一尊金色的戰(zhàn)神,震懾西涼守軍。
“雁門張遼在此?!?p> “殺~~~”
這一聲吼。
宛如口中迸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靂。
城上西涼兵盡皆膽裂魂飛,嚇得七魂丟了三魄,身子如篩糠般顫抖不止。
“吼~~~”
城下爆發(fā)出一陣嘶吼,士氣暴漲。
一個個加快腳步,向著城頭方向猛攻。
尤其是張遼身后的這條云梯,眾將士更是爭先恐后,拼命攀爬,速度飛快。
即便是城外觀戰(zhàn)的荀彧,也不由地點頭稱贊:“張遼,真虎將也!”
*****
與此同時。
逍遙莊。
牛輔引軍而回,全軍上下盡皆佩戴簡易面罩,以遮掩住口鼻,防止劉辨的茱萸粉戰(zhàn)略。
蒼啷一聲,牛輔拔劍出鞘,怒眼瞪著城頭,厲聲下令:
“進攻~~~”
“殺!”
咚!咚!咚!
金鼓震天,喊殺不絕。
宛城守軍扛著盾牌,如潮水般涌向城頭。
這一次,他們儼然做好了全面防備,抱著必勝的決心,強攻塢堡。
牛輔嗞著鋼牙,目光兇煞,低聲自語:“我倒要瞧瞧,這次你還有何手段!”
身旁張咨拱手抱拳:“牛將軍,咱們雖然退兵,但卻沒浪費太多時間,想來夜襲的戰(zhàn)略,還是可以繼續(xù)的?!?p> “嗯?!?p> 牛輔點點頭,鄭重言道:“若非如此,今日又豈能再戰(zhàn),張郡守放心,僅此一日,本將軍必將那朝廷要犯誅殺,旋即凱旋回京。”
張咨暗松口氣:“如此甚好。”
拿宛城守軍當炮灰之事,一次兩次還自罷了,一旦時間久了,恐怕會釀成軍變。
牛輔可能也覺得不太妥當,這才言明必會一日破敵,令張咨安心。
不過......
他似乎又一次高估了自己。
塢堡城頭,狼牙拍、夜叉檑居然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高大的木架,上面架著一口大鍋,鍋下點著火,仿佛正在熬制著什么特別的東西。
望著城下烏泱泱的守軍,劉辨唇角微,心中暗道:“牛輔可真是不撞南墻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回咱就給他換換口味?!?p> “可惜......”
劉辨略顯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幫家伙全都戴上了面罩,總感覺這金汁戰(zhàn)術的殺傷力,減少了一多半啊。”
軍師聯盟立刻言道:“辯爺放心,其實金汁戰(zhàn)術的殺傷力與味道沒有關系,主要是高溫燙傷配合細菌,造成傷口感染。”
“漢末時期的醫(yī)療水平較差,軍隊的醫(yī)療水平更差,細菌感染不易治療,雖然不會馬上死,但這樣的病人也活不了兩天,對敵軍的士氣打擊還是比較大的。”
“而且專家說了......”
軍師聯盟著重強調道:“牛輔讓宛城守軍當替死鬼,再加上宛城守軍被燙傷,感染致死,只要辯爺稍加言語挑撥,引起雙方矛盾,那就更好玩了?!?p> “有道理啊!”
劉辨眼神驟亮,心中若有所思:“大家都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或許張咨害怕牛輔,可一旦這幫士兵爆發(fā)了,恐怕動靜不會小,即便不能引起嘩變,能罷戰(zhàn)也是不錯的?!?p> 嘿嘿~~~
劉辨心下暗喜,凝望著正在攻城的宛城守軍,當即吩咐道:“張司馬,差不多了,該給他們嘗嘗咱們?yōu)槠鋫湎碌拇蟛土??!?p> 張振拱手抱拳:“末將明白。”
旋即。
張振一擺手:“弟兄們,金汁準備!”
十余輛金汁小車推向女墻。
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張振鏗鏘下令:“倒~~”
嘩啦~~~
金色瀑布冒著騰騰蒸汽,傾瀉而下。
恒安德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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