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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唐

第六十一章 輸贏

混唐 三角鐵 2841 2015-09-01 20:12:49

  申輔走到張寶兒的桌前,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四人,陰陽怪氣道:“看來還是有人不給我申輔面子??!”

  阿史那獻終于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了,鄙視地瞅著申輔,不屑道:“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給你面子?”

  聽了阿史那獻如此不客氣的話,申輔一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半晌他才穩(wěn)住心神,試探著問道:“不知閣下是……”

  申輔聽阿史那獻說話如此硬氣,心中不由有些打鼓。長安城內(nèi)王候將相世家豪門頗多,誰知道面前之人是不是哪個大家族中人,若隨便得罪給主人惹了麻煩,那自己日子便不好過了。所以申輔有再大的忿怨,也不敢造次,他得先摸清對方的底,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叫阿史那獻!”

  “哦!原來是忠武將軍!”

  說這話時,申輔不由心中有些暗暗慶幸,幸虧沒有冒然發(fā)作,因為他很明白,面前之人是他惹不起的。

  中宗即位后,立刻召還了流放在崖州的阿史那獻,并準備冊封阿史那獻為右驍騎大將軍、昆陵都護、興昔亡可汗,但阿史那獻卻寧愿再回崖州也堅辭不受。中宗問其原因,阿史那獻只說了一句話:我心已死。中宗長嘆:李氏對不住阿史那家族,今后絕不會再讓阿史那獻受半點委屈。有了中宗這句話,便等于有了護身符。盡管阿史那獻的忠武將軍只是個正四品的武散官,可誰也不敢小瞧他,就算太平公主見了阿史那獻,也得給他幾份薄面。

  就在申輔騎虎難下之際,卻聽到盧雨道:“申掌柜,你不是有話要與我私聊么?若不抓緊點時間,我可要與秋蓮姑娘吃酒去了!”

  “將軍請隨意!”申輔朝阿史那獻作了個揖,便又轉回去了。

  “今晚我與秋蓮的這酒吃定了!”申輔盯著盧雨一字一頓道。

  “憑什么?難道你給的賞金比我多?”盧雨輕笑著揶揄道。

  申輔雖然吃了癟,卻不甘示弱:“賞金多又能如何,秋蓮姑娘陪誰吃酒你說了不算,得要秋蓮姑娘自己決定!”

  “沒錯!那就讓秋蓮姑娘自己決定吧!”盧雨對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

  申輔與盧雨同時把目光投向了秋蓮。

  秋蓮看看盧雨,再瞅瞅申輔,一臉的為難,畢竟他們二人誰也不能得罪。

  成軻見狀趕忙上前打圓場道:“二位,萬萬莫傷了和氣。要不,我備上一桌,請二位一同就席,讓秋蓮作陪,如何?”

  “不可能!”盧雨與申輔異口同聲道。

  成軻也覺得作難了,這可怎么辦?

  張寶兒在一旁實在忍不住了:“就這么點破事,有何難決定的?擲骰子比大小,誰贏誰去吃酒不就結了,何須在此唧唧歪歪?”

  成軻聽了張寶兒的話眼前一亮,他對著盧雨與申輔笑道:“這位公子的建議很是公允,不過擲骰子也太不雅了,我聽說二位的棋藝都不錯,不如對弈一局,以此定輸贏,如何?”

  二人對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申輔點點頭道:“成掌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我接受了!”

  盧雨問道:“成掌柜,不知你這是怎么個定輸贏?”

  成軻道:“一局定勝負,贏的先與秋蓮姑娘吃酒,以半個時辰為限,輸?shù)陌雮€小時后與秋蓮吃酒?!?p>  成軻這么說也是為了不傷二人的和氣,若把輸?shù)囊环綇氐妆慌懦诔跃浦?,那可太失顏面了。分個先后,倒還說得過去。

  “我同意了,就這么定了!”盧雨很爽快的應允。

  解決了二人的糾紛,成軻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對秋蓮吩咐道:“你回房去吧,記得置備一桌上好的酒菜,等候兩位掌柜!”

  秋蓮施禮轉身上樓去了。

  “你們也回房歇著吧!”成軻對其余的歌妓道。

  那些歌妓也上樓而去產(chǎn),回各自的房間。張寶兒注意到,阿史那獻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抱著琵琶的歌妓,只到消失到了自己的翩躚,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了七個人。盧雨與申輔坐在一桌上對奕,成軻站在桌子邊上靜靜地觀戰(zhàn)。張寶兒一桌的四個人還在原來的桌上,繼續(xù)喝酒。

  ……

  “影兒,你說我這左眼皮子跳的慌,莫不是要有什么禍事了?”江小桐有些惴惴不安道。

  影兒撇撇嘴道:“你是想他想的沒睡好覺罷了,哪有什么禍事?”

  “你這個死妮子,一會不取笑我就難受是吧?”江小桐慍怒道。

  江小桐與影兒名義上是主婢,但自小一起長大,就如同姐妹一般,二人說起話來向來比較隨意。

  影兒還沒笑出聲來,卻聽有人敲門,她驚奇看了一眼江小桐道:“這么晚了,也不知華叔有何事?”

  打開門,果然是華叔,他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小姐,島主他……”

  話沒說完,江雨樵便快步進了屋子,大聲道:“桐兒,你聽我說!”

  江小桐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你來做什么?”

  江雨樵激動道:“我是來告訴你,那個張寶兒配不上你,你不能再和他交往了!”

  江小桐狠狠瞪了華叔一眼,然后對江雨樵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p>  江雨樵一聽便急了:“桐兒,你可不能上他的當!”

  “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江小桐不再理會江雨樵。

  “桐兒,你知道他剛才去了哪里?”江雨樵攥緊了拳頭,恨恨道:“他去了青樓!”

  “什么?去了青樓?”江小桐一愣,旋即笑道:“我不信,寶兒是不會去青樓的!”

  見女兒如此執(zhí)迷不悟,江雨樵有些抓狂:“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

  江雨樵一把拽過華叔:“你不信可以問老華,我們倆都親眼看到張寶兒進了醉春樓?!?p>  華叔一臉的尷尬,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等同于默認了。

  江小桐臉上顯出怒色:“你們竟然蹊蹺寶兒?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江雨樵見江小桐面色不善,立刻蔫了。

  江小桐深深舒了一口氣:“就算寶兒去了青樓,可能也是有別的事情,我相信他。好了,你的話說完了,可以走了!”

  “我的傻女兒呀!你怎么就一根筋呢?這大男人晚上跑到青樓去,還能做什么,你怎么會相信這種人?”江雨樵有一種想薅自己頭發(fā)的沖動。

  見江雨樵如此模樣,江小桐反倒平靜了,她淡淡道:“你不用說了,就算張寶兒真的去了青樓,我依然喜歡他,甭費心思了,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江雨樵徹底傻了,他覺得有些不認識江小桐了,這還是自己以前的那個乖女兒嗎?

  江雨樵還想再勸,但江小桐目光中的堅決,讓他閉住了嘴。他長嘆一聲,從屋中退出。

  華叔緊跟著出來了,在江雨樵身后小聲道:“島主,我說的沒錯吧?小姐對張寶兒已經(jīng)是死心塌地了,您若想與小姐和好如初,還真得要他幫忙!”

  “讓我向那個小兔崽子低頭?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江雨樵甕聲甕氣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他連您是誰都不知道,何來低頭一說?將來他做了您的女婿,便是您的晚輩,還不得對您畢恭畢敬的?”華叔趁熱打鐵道:“再說了,若沒有他的幫忙,你和小姐可就得一直僵著,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島主,你還是思慮思慮吧!”

  屋內(nèi),影兒忿忿道:“這個渾球,竟敢跑到青樓去,怎么對得起小姐的一片癡情?”

  “影兒,不準這么說他,我覺得他肯定是另有隱情!”江小桐一臉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若他真的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會原諒他嗎?”影兒關切地問道。

  我會原諒他嗎?江小桐也在心中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

  ……

  “掌柜的,再給我上三壇‘狀元紅’!”張寶兒將空酒壇擱在了桌旁的地上,大聲喊道。

  正在觀棋的成軻抬起頭來,對張寶兒笑道:“這位公子……”

  張寶兒打斷了成軻的話:“掌柜的,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醉春樓的酒貴,你只管放心,我掏得起銀子。對了,給我們換大碗,這酒杯喝起來太不過癮了!”

  成軻趕忙道:“這位公子,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說,今兒你們幾位的酒菜我都包了,想吃多少想喝多少,盡管吭氣,我一錢銀子也不收!”

  張寶兒朝著成軻豎起了大拇:“多謝了,掌柜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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