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皮鞭狠狠抽打在馬匹背上,車把式瘋狂的呵斥著。
在白辰跟霧雨對戰(zhàn)之際,花匡便催促車把式趕緊上路,此時馬車在小路狂奔,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
“老爺,剛才發(fā)生什么事情?”馬車內(nèi),花匡的夫人皺眉詢問道,剛才花匡下了馬車后,她聽到了相公和一個小孩的聲音在爭辯什么,很明顯那個小孩是來找自己相公的。
“哦,葉城學院的一位大師有事找我回去,不過我拒絕了。”神情有些慌張,花匡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復一句。
本來花匡以為自己的逃逸計劃非常完美,可是白辰的出現(xiàn),徹底擾亂了他的心思,雖然霧雨及時趕到,可萬一白辰也有增援,那自己
還是要完蛋。
“唉…”望著旁邊澄兒那依舊有些稚嫩的清秀臉龐,花匡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夫人,這些年辛苦你了……”
花匡夫人一聽,隨即怔住無言,跟花匡成親到現(xiàn)在也有幾十年華,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眼角剎那間有些濕潤。
“如果我以后不在……不對,應該是不在家里,澄兒就拜托你了,他還小,要依著他,不要讓他受委屈。”表情非常的嚴肅,低低的喃聲,忽然毫無邊際的從花匡嘴中輕吐了出來。
如果花匡可以安全到達風城,那么這句話他就沒有必要說,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拿不準,只好往最壞的結果想。
他的話音剛落,花匡夫人就有些坐不住,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婦人,但花匡的話音帶著濃重的憂傷,仿佛他就要于世離別一樣。
“老爺,澄兒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你也別擔心,以后我們一家三口都會平平安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夫人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對著花匡溫暖的笑道。
不管什么原因讓自己相公突然這樣的憂傷,花匡夫人還是希望他能夠振作,畢竟家里不能缺少頂梁柱,否則這個家就會崩潰。
“嗯,澄兒,記住!以后要聽你娘親的話,長大后要好好孝敬她?!甭牭椒蛉税参康脑?,花匡點了一下頭,隨后轉頭對著花澄叮囑說道。
“爹爹你放心,以后澄兒會努力成為像三叔那樣厲害的人物,保證不讓任何壞人欺負爹爹和娘親?!被ǔ稳诵」泶?,為了哄花匡開心,立馬站了起來拍著胸脯奶聲奶氣說道。
“哈哈,有志氣!不愧是我花匡的兒子?!比魏我幻赣H,聽到自己的孩子說這種豪言壯語都會開懷大笑,花匡也不例外,一掃剛才的憂傷,臉色堆滿笑容。
不過就在此時,馬兒突然驚叫一聲,整個馬車便如觸地的皮球,瞬間朝著虛空沖了起來。
“嗤嗤!”
只見馬車車廂之下,一股滾動的水流正帶著綠色的光芒快速的噴出,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破土而出的巨型天柱,在沖力之下,馬車一分為二,黑馬脫離了車廂掉了下去。
“哎呦,我的娘啊!”這突來的變故讓車把式驚叫不已,不過他還沒有喊幾嗓子便被下面的水流淹沒。
“爹……救我……”
“老爺……啊……”
在這種情況下,車廂已經(jīng)失去平衡,劇烈的震蕩讓花澄和花匡夫人驚慌大喊,他們此刻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花匡身上。
“不要怕,抓緊我!”雙手緊緊抓住他們母子的手臂,花匡試圖靠自己的蠻勁來穩(wěn)住身體,不過只是瞬間,他便頭撞廂壁左右搖擺。就算一名天行者面對這種失衡的情況都無法顧及三人的安危,就別說花匡這種純粹的普通人。
緊接著,車廂下面的急流爆沖散開,如同兇獸張開巨口,將車廂一口吞下,車廂里面頓時灌著洶涌的水流。
“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花匡知道是葉城學院的大師來找他了,于是他在被水流淹沒之前放聲大喊,他可以死,可他的夫人和孩子并沒有罪過。
“老爺……”
“爹……嗚嗚!”
聽著那微弱的呼喊,小路旁邊的一棵大樹下,霧雨閉上了眼睛,正在施術的雙手也是顫抖的停下。
風城學院會議室,剛結束會議的霧雨被院長師兄花滔留了下來。
“師弟,黑泥傳來情報,我大哥的計劃失敗了,現(xiàn)在正在回風城的路上?!本従徸吡藥撞?,院長花滔感嘆說道。
“那可怎么辦?如果柳權知道我們是主謀,那么師傅他老人家可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聞言,霧雨大驚失色。
他們的師傅也是白虎殿的長老,如果無崖子將這事情捅破,那么第四代殿主肯定會借這個機會打壓他們師傅的勢力。
“所以,我想讓你去接應我大哥。我的功法柳權太過熟悉,交戰(zhàn)肯定會認出,只能派你去,在幾位師弟當中,你的修為是最高的,也是我最信的過的?!秉c了一下頭,花濤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問題,那我這就出發(fā)!”事情太過緊急,霧雨轉了一個身,立馬準備離開。
“千萬記住,不要讓我大哥落入柳權手中,如果真迫不得已,你可以采取一切極端的辦法……包括送他一程!”
剛走到會議室門口,霧雨便聽到后背傳來的低沉聲。
“師兄,真的對不起!”腦海剛才回憶花滔對自己下達的命令,霧雨神情失落的搖頭。
在柳權使用火分身的那一刻,霧雨便用了水分身逃走了,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回風城學院,而是追趕花匡的馬車,因為他四象之力消耗太多,已經(jīng)無法應戰(zhàn),所以他要趕在柳權找到花匡之前就要將花匡殺死。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過就在霧雨真正下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要殺死花匡一家有多難,畢竟彼此熟悉認識,當然,他也能理解師兄當時要下這樣一個命令需要忍受怎樣的痛楚。
“花匡兄,安息吧!”雙眼艱難睜開,之前停下的雙手再次結印,霧雨知道自己必須動手,要不然柳權來了,就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