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江有些不確定地看向這位氣質高貴的婦人。
只見這位婦人對沈萬江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自顧地走到了茶室里。
沈萬江心頭一跳,沒想到眼前這位婦人居然真的是何總,感情這是突然巡崗來了!
昨晚王總不是說這位何總還在意大利的么?
怎么今天冷不防的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了?
沈萬江來不及多想,連忙離開前臺朝著茶室走了過去。
這位何總可是位大佬,日后諾悠翩雅的布料供應還得靠她,萬萬不可懈怠。
何總端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她摘下了墨鏡放進真皮包包里,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沈萬江的動作。
沈萬江熟練地泡著茶水,然后把一杯色澤甚好的溫茶奉到何總的身前,語氣平緩地說道:
“何總,這是吳經(jīng)理好友從云省寄過來的普洱茶,入口甘潤,過喉甘甜,余香繚繞,嘗嘗吧?!?p> “你很喜歡喝茶?”
何總伸出手接過沈萬江遞過來的陶瓷茶杯,她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水,平靜地問了一句。
“談不上很喜歡,就閑時會泡來品嘗一下?!鄙蛉f江目光清澈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著說道。
“我車上有一餅客戶送的西湖龍井茶,沒動過,你拿去喝吧?!焙慰傉Z氣平靜地說道。
聽到這話,沈萬江心頭又是一跳,他實在看不透眼前這位何總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好委婉地說道:
“何總,這是客戶送給你的,我實在承受不起這么貴重的茶?!?p> “吳經(jīng)理的云省普洱你要,我的西湖龍井你不要,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嗎?”
何總看向沈萬江,微微瞇了瞇眼睛,盡管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何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萬江哭笑不得。
“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何總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攏放在懷里的真皮包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見她一副鐵了心要把那餅西湖龍井茶給自己的樣子,沈萬江不由苦笑一聲,緩緩地說道:“何總,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存著那餅茶,只用來招待你?!?p> “隨便你。”何總看了一眼旁邊柜臺上的布料,問道:
“這些布料賣得怎么樣?”
聽到何總這話,沈萬江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張銷售清單,如實地匯報道:
“何總,布料店昨天正式開門營業(yè),第一天的一個接了五單,銷售額達到了6200元。”
他翻了一頁,看到今天的,接著說道: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開門到現(xiàn)在總共接了兩單,目前銷售額是9300元?!?p> “勉強過關,一般般?!焙慰偟攸c了點頭。
“何總,接下來我會努力銷售的。”沈萬江把銷售清單收了起來,然后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要怎么努力?”何總換了一邊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沈萬江。
“我準備直接和服裝廠合作,把布料供應給這些大廠?!鄙蛉f江想了一下,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何總看了一眼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說道:
“我只負責給你們提供貨源,至于你們怎么合作怎么賣,是你們的事情?!?p> “何總,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想要問一下。”沈萬江忽而說道。
何總看著他并沒有說話,不過柳眉卻是輕輕地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沈萬江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
“諾悠翩雅屬于高端布料品牌,據(jù)說這個品牌生產(chǎn)的上品面料、紗線等與世界著名的阿瑪尼、香奈兒、愛馬仕這種奢華品牌有合作?!?p> 聽著沈萬江這話,何總不禁微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看來你認識挺多品牌?!?p> “只是認識而已,沒有過多的涉獵?!鄙蛉f江微微一笑,接著又說道:
“何總從意大利進口回來的這些面料,確實可以說是諾悠翩雅,但卻不是正宗的諾悠翩雅,屬于生產(chǎn)的瑕疵品?!?p> 何總頗為好奇地看著沈萬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沈萬江說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知何總能不能進口到比這種瑕疵品稍微好一點的面料呢?”
“要是面料再好一點,賣給服裝廠制作出來的服裝完全可以媲美一些國內的大牌?!?p> 何總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進口到這種品質的面料,幾乎想盡辦法牽動了所有的人脈關系才成功。”
“比這種品質好一點的面料,人家早就內部消耗了,還輪到我們?”
“不過何總能進口到這種面料,已經(jīng)很有本事了。”沈萬江心里暗地有些遺憾,只好說道。
“好好賣吧,打開了市場,說不定就有機會拿到品質好一點的面料了。”何總淡淡地說了一句。
“何總說的在理?!鄙蛉f江點了點頭應道。
何總不再說話。
沈萬江看向她,有些不解地問道:
“昨晚王總和我說,何總你還在意大利那邊,怎么今天就回到了榕城,是有什么急事嗎?”
何總聞言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意大利那邊的事情辦完了,凌晨的早班機回來的?!?p> “這次回來榕城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找你道謝?!焙慰偪粗蛉f江,淡淡地笑了笑道。
“找我道謝?”
沈萬江看向她,不禁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何要這么說。
“我有一個女兒也在榕財上學,不過我和她的關系鬧得很僵?!?p> “我和她爸都是閑不下來的人,由于種種原因,我和她爸離了婚。女兒跟了我,她爸則是重新組建了家庭。”
沈萬江靜靜地聽著何總的述說,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自從離婚后,我的工作變得更忙了,我和她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冷淡?!?p> “工作的確重要,其實家庭也不能忽略。”沈萬江說了一句。
何總看了一眼他,接著道:
“前段時間我來到榕城和王總他們談合同,也沒有去看她,當晚就匆匆忙忙去了意大利?!?p> “她知道我來了榕城,但我沒有去見她。那次之后,她一直不肯接我的電話?!?p> “何總,你的這個女兒,該不會就是薛佳吧?”沈萬江忽而想到了什么,他驚奇地看著何總問道。
何總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
“是啊,我就是薛佳的媽媽?!?p> 聽到這話,沈萬江忽而有些不淡定了。
要是讓她知道她的寶貝女兒一直“糾纏”著自己,她會不會把自己給宰了?
沈萬江慶幸自己對薛佳的態(tài)度一直很正常,不然讓何總知道了,貨源能不能保證供應都是個問題。
“這么巧啊?!鄙蛉f江輕微地抿了抿嘴角,笑道。
“沒想到沈店長還是佳佳的班長,確實是巧?!焙慰傎澩攸c了點頭,說道:
“所以我這次來,一是來道謝的,一是來找我佳佳的?!?p> “如果上次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佳佳會遇到什么事。”
“何總,道謝就不用了,我是薛佳的班長,她遇到了困難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沈萬江擺了擺手,緩緩地說道。
何總搖了搖頭,正想繼續(xù)說什么。
沈萬江打斷了她,緩緩地把薛佳上一次一個人在KTV包房里遇到的事情由頭至尾地告訴了她。
因為沈萬江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瞞著何總,同時也要警醒她要好好照看薛佳。
何總聽到薛佳所遇到的遭遇,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要不是沈萬江及時趕到,那后果直接會讓她崩潰掉。
“何總,其實薛佳她在學校里很孤獨,有好幾次我都碰到她一個人坐在石椅上喝得酩酊大醉。”沈萬江緩緩地說道。
何總吸了吸鼻子,嘆了一口氣,心里內疚地說道:“我一直虧欠她,也一直都想補償她,但是,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看得出來,何總還是很在意薛佳的。”沈萬江看向她,緩緩地說道:
“何總,或許我可以給你們創(chuàng)造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