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牙尖嘴利的蘇南煙
聽見沈永長和蘇南珩的話,何冬春一下子怒了。
這兩個小兔崽子打她兒子也就算了,還要在眾人面前污蔑她的兒子,是把她當(dāng)死人嗎?
“你們兩個小孩子瞎說些什么?我兒子的爹爹可是這個村子的教書先生,從小就染著書香氣息長大的,怎么可能會做出打架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
在蘇南煙的記憶里面,這個何冬春大字不識,年輕時候的潑辣程度也是不遜于原主蘇南煙的。
嫁給王夫子之后雖然有所收斂,但是這幾年在村里面也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主。
蘇南煙輕哧一聲,半點不畏懼何冬春這副要干架的架子。
“有辱斯文?何嬸,你剛剛分明就看見了是你兒子打我弟弟,大字不識幾個,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
蘇南煙將兩個小孩兒攬到自己的身后,“我相信我弟弟沒有撒謊,這么大的一個村莊我也不相信就沒有人將這件事情的始末全部看見了?!?p> 何冬春被蘇南煙這一看,心理及有些虛,在她來之前確實是看見了好幾個人先她一步到的這里,應(yīng)該是知道事情原委的。
但是她一想到自己這般的年紀(jì),若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面子丟在蘇南煙這里,那她以后在這個村里面可怎么出去見人。
她脖子一挺,揚著聲氣嚷嚷道:“反正我不管,今天我兒子讓人欺負(fù)了,現(xiàn)在你一個小輩也還要欺負(fù)我這個長輩,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撒潑賴皮,蘇南煙也不是一個任由她欺壓的主。
“你不管什么你不管,你兒子八歲,我弟弟四歲,你現(xiàn)在也是三十多歲,我才是十六歲,你兒子欺負(fù)我弟弟,你現(xiàn)在也想來借著輩分欺負(fù)我,怎么這以大欺小是你們王家的家族傳統(tǒng)?”
蘇南煙不給何冬春還嘴的機會又說:“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鐵定心了要指責(zé)我弟弟打你的兒子,那我們就上村長家好好地將這件事情講清楚說明白。”
究竟是誰打誰,何冬春在跑過來的第一眼就看清楚了。
自己的兒子,何冬春當(dāng)然也知道他的性子和能耐,這場架,誰先挑起來,誰吃虧,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知道的。
剛剛不說就是因為,她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護著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現(xiàn)在如果要鬧到村長家的話,這件事情肯定很快就會在鄰里之間傳開,孰是孰非,村里的那些娘子心底肯定跟明鏡一樣。
她女兒下月還要辦婚事,何冬春也不像她家在這個時候成為全村人的談?wù)搶ο蟆?p> “哼!我也懶得跟你計較,這樣吧,你弟弟給我兒子道個歉,這件事情也就算了結(jié)了?!?p> 王絮楚聽見自己娘親的這番話,把自己的頭從何冬春的身后探了出來,得意洋洋的給蘇南珩和沈永長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
他不僅今天要打這兩個人,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悄悄的打他們。
尤其是沈永長,他以后都不會和沈永長玩了,也不讓其他的小孩兒和他玩。
誰讓他不停自己的話,跑去和蘇南珩一起玩的。
哼!
王絮楚嘴巴一撅,眼中帶著勝利的目光。
蘇南煙聽到何冬春的話,心里冷笑一聲,“何嬸,我還不知道呢,這天底下還有被害者給施害者道歉的理,既然是這樣,那我現(xiàn)在過去打你兒子一下,你讓你兒子也給我道個歉。
放心,我這人向來寬宏大量不計較,一定會原諒你兒子!”
“你!”
何冬春氣結(jié),“蘇家人的家教就是這樣?難怪你家哥哥進(jìn)不了我家的學(xué)堂,只能自己在家抱著書干讀!幸虧當(dāng)年沒有讓你哥哥進(jìn)來,不然的話,我家夫子的那些學(xué)生都要受到你蘇家人的迫害??!”
讀書的事情,何冬春竟然還敢拿出來講,誰不知道這些年何家的一大半錢財都是從那些在上課的讀書人身上,一分一毫的克扣下來的。
這件事情沒有鬧大,不過是因為鎮(zhèn)上的學(xué)堂比王家的這個要貴上許多,而偏偏這方圓十幾里之內(nèi)的村莊上教書先生只有王夫子一人。
大多數(shù)學(xué)生,被王家明里暗里敲詐了錢之后也只能忍氣吞聲的隱忍著。
“呵,何嬸還真的說笑了我蘇家哪兒能和你王家比啊,不問是非,顛倒黑白的這些事情我們可是半點都趕不上王家?!?p> 這番諷刺徹底的將何冬春心里的怒意激了起來,她邁著自己的胖腿,就要向蘇南煙沖來。
但是還沒跑幾步呢,腳下就不知道踩到些什么,砰地一下,整個人生面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暗算我!”
何冬春抬起自己沾滿了泥巴的肥臉,吐了一口灰之后惡狠狠的說。
“看老娘今天非要替你的父母好好的教教你這個小蹄子?!?p> 她才剛剛爬起來,又不知怎么砰的一聲又倒了下去。
這下她摔得更狠,身上被擦出了好幾道傷口。
看著她再次倒下,蘇南煙眼底也出現(xiàn)一點的狐疑之色。
這何春冬又不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家閨秀,而是個從小聚在田間地野長大的村婦,怎么會在平地上連連摔倒兩次,簡直奇怪。
何春冬自己也奇怪,明明她剛剛腳下并沒有踩到什么東西,怎么竟然會一直摔倒?
不過比起心里的疑惑,她現(xiàn)在更多的是覺得丟人。
這下她也不再想著起來之后要去打蘇南煙了,而是趕緊拉著自己的兒子就要往回走。
只是她還沒有走幾步,蘇南煙的聲音就在后面響起。
“哎呦喂,這打了人不賠償也就算了,竟然還連道個歉都不肯,難道是看著我家大人不在家,專門欺負(fù)我們小孩兒嗎?
我現(xiàn)在就帶著我這個可憐的弟弟去村長伯伯家,為我這受盡委屈的弟弟好好的討要一個說法!”
撒潑威脅這種事情,何春冬做得,蘇南煙自然也做得。
上輩子蘇南煙就是一個四處乞討,吃百家飯長大的人,這種事情她見過不少,自然也能用的得心應(yīng)手。
何冬春停下步子,重重地吸了好幾口氣,她知道就算她轉(zhuǎn)身和蘇難言再撒潑,也從她的身上討不了半點的好。
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這份悶氣撒在王絮楚的身上。
她揚起自己的手掌,啪啪啪的在他背上打了三大巴掌。
王絮楚被她打得差點跪在地上,瞬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哭哭哭,就知道哭!還不趕緊去給人家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