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請你幫個忙!”蘇真用心念與小東西溝通道。
“幫忙?幫什么忙?”
蘇真略一遲疑,將自己的計劃與小東西說了一遍。小東西聽后立即鬼叫道:“不行,不行,這太冒險了!傷到小爺我怎么辦?大不了把那破魚給他,小爺我才不去冒險,你知不知道?小爺我的命金貴著呢!”
“你不幫我是吧?好,老子自己干,有血靈契約在,老子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蘇真冷聲威脅道。
這個小混蛋不但貪吃,怕死更是怕的要命!
“蘇真大爺,不要??!一條破魚而已,不值得,真的不值得,那條破魚一萬條命也不抵小爺?shù)拿靛X,要不這樣,我多分你一點靈藥好不好?”小東西大叫連連道。
“誰都像你這么稀罕靈藥?快說你幫不幫?不幫我自己單干?!?p> 蘇真斬釘截鐵地道,在心里面把小混蛋鄙視了一番,為了靈藥,膽敢去封天峰藥園偷藥,連裴鷹這樣的玄士都不怕,現(xiàn)在居然做起了縮頭烏龜,連一個化罡境武者都怕了,真是一個貪吃怕死的貨!
“不幫,打死小爺我都不幫,太危險了!”小東西信誓旦旦地叫道。
……
……
“想好了沒有?”
見蘇真一陣沉默,張問以為蘇真內(nèi)心動搖了,過了一會,沉聲喝問道。
“想好了,你過來拿吧!”蘇真抬頭看了張問一眼,語氣平靜地道。
張問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蘇真答應的如此爽快,但他并未遲疑太久,抬步向蘇真走去,邊走邊冷笑道:“我知道你有一把能破開罡氣的匕首,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動其他心思,若不然別怪我不講信用?!?p> 蘇真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胡斐月沒有動,站在原地等著,看張問一步步向蘇真靠近,當兩人接近三丈時,只見一點白影從蘇真身上急射而出,直撲張問的面門而去。
這點白影速度極快,胡斐月根本沒有看清是什么東西。
張問則是臉色一變,澎湃罡氣轟的一下狂暴起來,一拳打出,拳罡死死鎖定這點白影,若猛虎下山,直撲飛去。
“嚇死小爺我啦!”
小東西的鬼叫聲在蘇真腦海中響起,只見這點白影忽閃,瞬間改變方向,堪堪躲過了這道拳罡。
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蘇真幾乎與小東西同時行動,用盡全力施展出了‘三丈殺’。
小東西避開拳罡的瞬間,他也來到了張問跟前。
此時正值張問一拳打出后招未繼之際,蘇真手上的青銅匕首破開了護身罡氣,直刺張問胸前。
“死!”
張問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插入胸口的匕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神色猙獰地暴喝一聲,右拳如同黑洞一般,將周身罡氣鯨吞干凈,驟然轟出。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響起,罡氣又從張問的右拳噴涌而出,化成了一頭栩栩如生的神威猛虎,張牙舞爪地向蘇真撲去。
“嘭!”
罡氣猛虎撞在蘇真身上,一聲沉重的悶響,蘇真如同斷線紙鳶一樣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不止,臉色一陣慘白。
直直飛出了七八丈遠,蘇真才摔落在地,但他卻來不及擦一擦嘴角鮮血,翻身爬起來,轉身就跑,拼了命地向遠處掠去。。
胡斐月完全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急忙去追,只見那點白影再次出現(xiàn),向她面門襲來,她凝神戒備,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可這時,這點白影忽然掉頭,鉆入草叢中跑不見了。
等她回過神來,再想去追蘇真,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蹤影。
“啊——!”
張問嘴角溢著鮮血,他卻不聞不顧,面容扭曲,仰天狂叫:“蘇真,我與你不共戴天!”
顯然,張問心中恨極,恨不能生吞了蘇真。
憤怒、憋悶、尊嚴被踐踏的屈辱感……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張問有一種怒火無處撒、有仇無處報的恨意!
“師兄,你沒事吧?”
見蘇真已經(jīng)逃掉,胡斐月并沒有去追,不知為何,她心中突然對蘇真有一種莫名的忌憚和恐懼,果決兇狠,這樣的敵人最可怕!
“追!你干嘛不去追?我要讓他死?!睆垎柡鋈晦D過頭來,目露兇光,如同惡狼一樣盯著胡斐月,大聲吼道。
胡斐月被嚇的向后退了兩步,臉色一陣泛白,但當她看到張問胸前那個駭人的血窟窿時,懸起的心不由向下放了放,張問受了重傷,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力,若醫(yī)救不及時,喪命都有可能。
三丈殺,顧名思義,三丈之內(nèi)一擊必殺,蘇真這一匕首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準,不可謂不狠,直刺張問的胸前要害。
“噗!”
張問狂噴一口鮮血,撲通一下雙膝跪地,身子微微顫抖,咬著牙,一臉的猙獰之色。
不單單是因為傷勢,更是因為胸中的怒氣無處撒,活生生被氣著了。
“師兄,你冷靜些!”胡斐月頓了頓,柔聲說道。
張問長吸一口氣,雙目微微閉起,沉默了良久,恨怒滔天的心情終于慢慢平靜下來,轉過頭對胡斐月說道:“師妹,麻煩你幫我療傷!”
“嗯!”
胡斐月輕輕點了一下頭,走上前去,開始給張問處理傷口。
“師妹,剛才是我著了魔,說了一些傷害你的話,師兄給你陪個不是?!睆垎栒f道,語氣不悲不喜,甚至帶有一絲絲冷意。
“師兄,我們是同峰師兄妹,相互幫扶,這是應該的。”
胡斐月?lián)u搖頭,頭也不抬地說道,專心致志地幫張問處理傷口。
……
……
“蘇真大爺,挺住,挺住,千萬別死??!小爺我不想給你陪葬啊!”
蘇真一口氣狂奔了十余里,但胸中提著的那口氣忽然一瀉,他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人事不知,昏死了過去,嚇的小東西鬼哭狼嚎地叫道。
渾身沾滿鮮血,面目朝下地躺在那兒,如同一個死人。
他身上傷勢幾乎能要了他的命,能跑這么遠,憑的全是心中那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但意志再強大,身體總有一個極限,跑到這兒,他實在支撐不住了。
甚至,蘇真在逃跑的過程中,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向哪個方向逃,腦海中空白一片,只有一個心念:逃跑!逃跑!
不要命地向前狂奔!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