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使者挺會找麻煩,他又問宇文護
“那么,我尊貴的太師、大冢宰,我聽說您手下有一位虎將,當(dāng)初在長林軍的時候,我木桿可汗便略知一二,殺敵無數(shù),真乃草原上的雄鷹!如入無人之境吶!那么,我草原大國,也不乏勇武之人,肯定就有不服的人,真的有這么能打嗎?我就不服!”
宇文護道
“那么,貴國使者,你指的是誰呀?”
突厥使者道
“林炎,林伯念將軍!”
宇文護想折損林炎,便道
“好!他就在長安,你隨時都能見到他!來人吶,去叫林炎過來?!?p> 此時林炎窩在家里,抱著蕭平旌和林昶下棋,林炎笑道
“哎呀呀,八王子這一步就不錯,呃...常臨啊,你...”
宇文護的管家來到了林炎家里,找到了林炎,笑道
“呃,安西將軍,安西將軍...我家晉公找您有事。”
林炎“奧?”
林炎來到了晉國公府,此時晉國公府如同一座大軍營,北周各兵種的精英都來到了這里,林炎疑問道
“呃,怎么這么盛大呀?”
宇文護走了出來,說
“伯念,我要你跟突厥使者比比弓法,你比不比啊?”
林炎心里一顫,這要是輸給了突厥使者,那又太丟臉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百步之外,有個小靶子,突厥使者拉起了弓,告訴林炎
“我一箭就能射中靶心,你信不?”
林炎強打信心,道
“請貴使一試!”
突厥使者一箭發(fā)出,果真中了靶心,林炎也拉起弓,道
“我這一件,可以射中你這支箭的箭心,你信不?”
突厥使者笑道
“請將軍一試!”
林炎直接拉弓一箭射向靶子,這一箭果然射中箭心,突厥使者頭冒冷汗,道
“果然是英雄??!我們,甘拜下風(fēng)了!”
眾位將士大笑起來,宇文護本想借此羞辱林炎,反而林炎還給北周掙了面子,宇文護坐在堂前,只好搖搖頭,沒有什么表示。
自從邙山之戰(zhàn)失敗后,北周國力大損,國庫空虛,還得給百姓發(fā)撫慰金,全國上下一片悲觀場景,如今的度支開府,聚集了一群北周勛貴。
坐在首席的人,是宇文邕,宇文護站在宇文邕旁邊,宇文邕右手邊坐著的是宇文氏宗親,齊王宇文憲坐在最前頭,其后則是宇文會、宇文直。
坐在宇文邕左手邊的勛貴,為首者是燕國公于謹(jǐn)、隨國公楊忠、大將軍達奚武、尉遲迥、長林軍主將-安西將軍林炎。
婢女們帶著茶壺上來,給大家倒茶,而宇文護暫時收起了此前垂頭喪氣的心態(tài),他對諸位勛貴說
“邙山之戰(zhàn)失敗了,國庫空虛,據(jù)查實,現(xiàn)在國庫中能掏出來的糧食不過十一萬石,布泉錢剛剛發(fā)了沒多久,府庫內(nèi)也就五百萬錢(五千貫)而已,這些錢糧不能再用了,萬一再打仗,再有災(zāi)難,那么這些東西都是拿來作為急用的,我是想知道,你們有什么看法?”
宇文護看著一邊的宇文憲面、無表情,就問
“毗賀突,你有什么看法嗎?”
宇文憲說
“現(xiàn)在這個情況,無非就是開源節(jié)流罷了,怎么開源,怎么節(jié)流...我建議關(guān)中各軍耕田,此外,丁男為獨生子的,讓他們回家種地吧,穩(wěn)定一下人心,這些事情,做起來都簡單,朝廷現(xiàn)在的困難,是怎么樣能夠大手得到錢糧,而大手得到錢糧了,各地總管也要錢糧養(yǎng)兵,那么最后到朝廷手里的,到底是多少?誰都說不定,度支尚書裴俠剛剛?cè)ナ溃ㄗⅲ簹v史上死于559年,由于這里是梅長蘇擔(dān)任度支尚書至560年,所以裴俠活到了564年),朝廷的財政很是混亂,那么,到底是從貪官污吏中打一筆?還是在寺廟僧侶中打一筆?還是從敵國那打一筆?那都是難事?!?p> 宇文護疑問道
“毗賀突,你的意思是,貪官不能動?”
宇文憲又說
“裴老尚書在任的時候,已經(jīng)打了一批貪官了,現(xiàn)在再找,無從下手??!”
宇文憲一句話,捅到了宇文護的心窩子里去,宇文護知道這話的意思,怕是大部分的貪官污吏都在宇文護名下,搞不好連他的親戚都有一份,宇文護岔開話題問
“你們呢?你們?有什么意見?”
除了宇文會和宇文直呆呆地盯著宇文護以外,其他的大將勛貴還有功臣根本就是把宇文護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很是不服,但是,不服歸不服,大部分的權(quán)力還是在宇文護手中,這些人一句話不說,怒氣藏在心里。
宇文護看見林炎低著頭看著度支數(shù)據(jù),更加不爽快,似乎他一定要把林炎踩在腳下,問道
“林炎!你有什么意見啊?”
林炎說
“我覺得,太師要我新組建長林軍,這事情,再擱一陣子吧,我現(xiàn)在招到的兵馬也就五百人,我們都知道,既然要養(yǎng)兵,那就得花錢,再窮,不能窮軍隊,沒了精良的武器裝備還有訓(xùn)練,這仗怎么打呀?可是再苦,那也不能苦百姓,我給長林軍招兵買馬的時候,關(guān)中子弟都不大愿意參軍,依我看,今年的土木別修了,錢糧都存著,讓這些興修土木的百姓去耕地?!?p> 于謹(jǐn)?shù)?p> “邙山一敗,我軍需在此設(shè)置區(qū)劃,大家定好了,這里是中州,抵擋齊軍進攻,設(shè)置這么大的一個地方,那也得花錢,我們大家談了半天,來錢的方法無非就是再去鉆鉆有沒有貪官的空子、停修土木、重農(nóng)屯田、精簡精兵,這幾個思路罷了,無非也是老生常談的事情,我看嘛,蜀錦就不錯,突厥準(zhǔn)喜歡,咱們這群人手里頭,齊王身邊的那個藺九,是當(dāng)年江左盟的人,最適合做生意了,讓他來經(jīng)營蜀錦,另一方面,林炎,你爹是度支,那你來繼續(xù)做度支吧!”
宇文護一看于謹(jǐn)提出這樣的意見,很開心,眼下大周這個狀況,到了今年年底都指不定有多少收支,他說
“伯念,你就別推辭了!”
林炎知道,宇文護這是又打算壓他了,便說
“現(xiàn)在,國家上上下下,各地兵馬加起來一共有十五萬,算開支的話,年底國庫至少也得存糧一百五十萬石,不然來年軍餉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