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宇文憲和韋孝寬商談之時,一名求援的騎兵來到了宇文憲身邊
“報!齊王!晉公率軍在姚襄城南修建城壘,被段韶擊退,現在段韶將大軍圍向了定陽城,請齊王增援?!?p> 韋孝寬驚道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救不了定陽,段韶和斛律光已經把定陽團團包圍了!”
此時正值六月,天熱無比,段韶一直在定陽城外布置攻勢,一旁的高長恭策馬走了過來,只見段韶一直盯著定陽城的“楊”字大旗,定陽城的太守是楊敷,他只有不到五千兵馬在防守定陽城,但是齊軍就是無法攻下定陽城。
高長恭對段韶說
“平原王,不要再撐下去了,您好歹吃點飯啊...天這么熱,您又不喝一口水,這兵馬勞頓的,您的身體要保重啊?!?p> 段韶已經發(fā)起脾氣來了,他回過頭對高長恭道
“不攻下定陽,我絕不進食!”
一名探子來到段韶身邊,對段韶說
“報!平原王殿下,定陽外城已經被我軍攻下!”
段韶揮著馬鞭拍著大腿大怒道
“屠城!”
楊敷站在內城城樓上,只見齊軍抓著定陽外城的老百姓來到內城城下,齊軍將領大喊道
“如果不投降,我就把這些百姓全部殺了!”
楊敷大喊道
“你們要是這樣子攻城的話,以后你們必然遭到報應的!你們簡直在做著禽獸不如的事情!”
齊軍將領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廢話什么?”
說罷,一群老百姓被梟首了,頭掉在地上,周軍士兵大怒起來
“可惡啊,楊將軍,我們堅決不投降!不投降??!”
楊敷抓起弓,瞄準這名大笑的齊軍將軍一箭射去,將其射殺,段韶拔劍喊道
“全殺了!”
一時間,定陽城外,哀叫遍野,尸橫遍地,楊敷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有種,你就殺上來,我決不投降!”
段韶捂著胸口,他對高長恭說
“蘭陵王...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打下汾北很重要,宜陽那邊,我沒料到宇文憲還有一手啊,他派出了宇文純攔住了我軍幾部兵馬,現在根本攻不過去,如果我們不打下定陽,就意味著我們無法在汾北立足,這樣一來,宇文憲和韋孝寬就在汾北盯著我們,他們遲早還是會把我們給擊退的?!?p> 高長恭問
“我該怎么辦?”
段韶說
“這樣,定陽城三面都有壕溝,無路可走,只有東南有一條路,所以敵軍肯定會從這里突圍。你帶著一千精兵,守在東南方向的谷口中,楊敷必然突圍,你只要出擊,肯定可以活捉他。”
高長恭“是!”
宇文憲開始集中兵力朝著定陽城東南方向突破過去,在連續(xù)攻破齊軍數道防線后,宇文憲終于來到了定陽城東南谷口中,卻發(fā)現谷口前豎著段韶的大旗,但是空無一人,旗幟下,高長恭單槍匹馬,出現在這里。
高長恭策馬向前,他背著一口弓,對宇文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就是毗賀突吧?我乃蘭陵王高長恭!不過,看你勞師動眾,出現在我軍陣前,我軍只不過是避你鋒芒,懶得和你作戰(zhàn)罷了!如果你執(zhí)意想要前進,休怪我大齊天兵不講情面!不過,光說,那倒也是沒用,毗賀突,我就讓你領教領教我的武藝!”
宇文憲抬起頭,不知道高長恭要耍什么花招,只見高長恭張弓搭箭,對著自己一箭射來。
怎知,宇文憲也并沒有因為這一箭而害怕躲開,只見宇文憲一手握住了這支箭,他緊皺眉頭,擔憂道
“高長恭敢一個人呆在這里,有恃無恐般!肯定是段韶的詭計!大家快撤!”
宇文憲帶著三萬兵馬撤走了,高長恭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
楊敷見援軍不來,他絕望般說
“看來,是天要亡我?。「魑?,隨我殺出去,與敵軍決一死戰(zhàn)吧!”
楊敷帶著三百余殘一路殺出定陽城,殺到東南谷口的時候,人數只有幾十人了,只見谷口四周殺出一千多精銳齊軍,而高長恭就攔截在正面。
楊敷想要自殺,卻被高長恭一箭射飛了佩劍,楊敷力竭摔倒下來,高長恭走了上來,把那沾滿鮮血的佩劍撿起來,將血液擦干,還給了楊敷。身邊的齊軍問他
“蘭陵王殿下?真的不殺他嗎?殺了他,拿了首級,這就是大功一件了...”
高長恭嘆道
“我覺得,不知道該不該說...平原王殺了這么多定陽的百姓,這個楊敷也沒有投降,他是個守氣節(jié)的人啊。如果守氣節(jié)的人,我們都要殺掉,那我們大齊,還有一絲正氣在嗎?回去向平原王稟告吧?!?p> 此時,一名段韶的親衛(wèi)將帥印和兵符帶到了高長恭身邊,對高長恭說
“蘭陵王...平原王說實在是無法帶兵作戰(zhàn)了,希望蘭陵王能夠手下虎符,繼續(xù)戰(zhàn)斗。”
蘭陵王接過兵符,道
“那我就暫且?guī)逻@些兵馬戰(zhàn)斗吧?!?p> 定陽被攻了下來,汾北大部分領土納入了北齊的囊中,而另一方面,北周奪得了宜陽,雙方拉鋸一年,居然打了個平手,出人意料的是,由于過度的勞累,段韶在這一戰(zhàn)數個月后,在晉陽離開了人世。
這些個日子宇文邕的寢宮外有個年輕人總是在拍門。
宇文邕問身邊的太監(jiān)
“你知不知道是誰在拍門???”
太監(jiān)說
“是個叫做楊素的年輕人,他說要給父親楊敷上一個謚號?!?p> 宇文邕道
“行,你把他叫進來吧。”
楊素跪在宇文邕面前,宇文邕問他
“你,說說,你為什么要給你父親贈一個謚號啊?”
楊素說
“我父親從沒想過投降!而被害于鄴城!為什么不能給謚號?”
宇文邕見楊素很沖動,側過臉去,不看楊素,笑道
“哈哈,你有什么資格給楊敷求一個謚號,朝廷其他大臣都沒有同意呢?”
楊素說
“就憑我是他的兒子!陛下,您如果不給我父親贈一個謚號,后世都會唾罵你的!”
宇文邕回頭,他故意拍向桌子,大怒道
“大膽!來人吶,把他給我押下去斬了!”
護衛(wèi)想把楊素拉下去斬了,楊素大喊道
“作為臣子侍奉無道的昏君,被殺死那就是自己的本分!”
宇文邕喊道
“停!”
宇文邕便是起身,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誰說要殺你了,朕,正是要封賞你的父親呢,你父親當屬忠壯謚號,享受香火,供奉萬年!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擔心將來不會富貴?!?p> 楊素回應道
“只怕富貴來逼臣,臣倒無心求富貴!”
宇文邕笑道
“好,好,好!那,以后有用到你的地方,還希望你不要負了朕的期望啊!”
楊素說
“無論成敗,生死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