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獵十年初秋,西蜀江臨山上,一茅屋中燈光搖曳。
屋外,雷光四起,風雨飄搖。
隨著房門被“哐當”一聲撞開,許天揚也是一頭冷汗的從草床上坐了起來,恍如噩夢驚醒一般,癡癡地看著門口闖進來的陌生人。
那人見著屋里有人,忙是揖手致歉,道:“抱歉,我以為這深山茅屋不會有人,這才貿(mào)然闖入?!?p> 才經(jīng)歷了生死大劫穿越而來的許天揚此時還處于懵圈狀態(tài)之中,對于這人所說自然是云里霧里,不知所云為何。
而就在此時,一道霹靂劃破蒼穹,強烈的雷光把整個江臨山打得透亮,如同白晝一般。
憑著這道雷光,闖入茅屋之人也是把許天揚的樣貌看了個清清楚楚,卻也因此頓時驚呆在了原地,似乎是見了鬼一般失語到:
“冠,冠,冠軍侯!”
迷迷糊糊的許天揚則是搖了搖腦袋,喃喃自語到:“難道我沒死?”
所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的這句話,頓時讓門口那人以為自己當真是見著了活死人,當即是不顧屋外的疾風驟雨,連滾帶爬的往柴門外跑去。
畢竟大漢王朝冠軍侯霍去病四年前死于隱疾這事兒,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無人不曉。
此時卻被人在這深山茅屋之中見著,恐怕是人都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而在那人逃走之后不過幾日時間,西蜀江臨山有人見著復(fù)活的冠軍侯之事便是在整個漢王朝傳了起來,鬧得沸沸揚揚,一路傳到了東野王城廣陵王府衙中。
東野王城,廣陵王府后院。
正盤腿坐在涼席上釣魚的劉胥見水中浮漂抖動,忙是抬手起竿,見著釣上來的是一條肥碩得很的紅尾金鯉,不由是得意而笑起來。
一旁前來通報西蜀鬧鬼之事的謀臣左休見劉胥心情大好,也是趕緊抓住機會,上前附身道:
“王爺,西蜀的事兒有眉目了?!?p> 劉胥一聽西蜀的怪事兒有了眉目,興趣也是立馬從手中的金鯉轉(zhuǎn)到了左休身上,當即瞥眼過去望著左休,問道:
“怎么個說法?”
西蜀之事畢竟事關(guān)重大,左休擔心走漏了風聲,便是湊到劉胥耳邊,輕語到:
“據(jù)說是有人在江臨山上一茅屋中遇見了四年前病死的冠軍侯,而根據(jù)細作消息,那人確實和霍去病長得一模一樣?!?p> “……!”
劉胥聽到左休之言,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只是愣愣的看著左休沒得個反應(yīng)。
良久,劉胥才是多少緩過神來,一邊將手中金鯉扔進池中,一邊問道左休:“此事可信度幾何?”
“八成!”
“八成……”
劉胥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是左休打聽來的事情若是真的,無疑是會對大漢王朝的政權(quán)造成地動山搖的震撼影響。
尤其是衛(wèi)家外戚,以及衛(wèi)夫人的兒子——當今皇太子劉據(jù)。
“看樣子這是要變天了啊?!?p> 劉胥說著,又是搓了一顆魚餌在魚鉤上拋進了池塘之中。
看著劉胥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左休知道劉胥作為厲國的諸侯王,對于皇儲之位和哥哥臣旦一樣,暫時是沒有想法的。
他也便沒有多做他言,而是起身站在了劉胥的身后,安靜的看著劉胥釣魚。
不過左休又怎會知道劉胥真正的想法?
看著水中漂浮不定的鵝毛浮漂,劉胥知道現(xiàn)在的皇儲之爭中自己并不占優(yōu)勢,倒不如讓太子劉據(jù)先去找找那復(fù)活的冠軍侯。
畢竟劉據(jù)和冠軍侯之間的那些事兒,并非全天下皆不知。
誠如劉胥所料,此時的西蜀江臨山上,一茅草屋的柴門外,太子劉據(jù)的數(shù)十名精兵已是手持長戈,列陣于門外,把整個茅屋堵得是水泄不通。
此時的許天揚多少是搞清楚了一些基本狀況,知曉自己是在軍事演習中誤入雷區(qū),然后被炸,穿越到了這里。
至于現(xiàn)在自己的這幅身軀原本是做什么的,因為記憶還未繼承過來,他暫且還不知道。
不過從眼前的陣仗,身前作為一名特種兵的許天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應(yīng)該遇到了之前的仇家。
而且這仇家的來頭應(yīng)該不小。
無奈的是許天揚此次穿越?jīng)]有攜帶任何的系統(tǒng),他就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帶著自己的那點本事穿越至此罷了。
因此,在還未搞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幾何時,許天揚決定扮豬吃老虎,先示弱,探探對方的底細。
帶著這個想法,許天揚當即用他初中的那點文言文學識,向著柴門外的隊伍中帶頭的小先鋒作揖頷首,道:“不知各位官爺?shù)酱苏以S天揚所為何事?”
領(lǐng)頭的士兵此刻已經(jīng)是把許天揚上下打量了一遍,他也不太敢相信現(xiàn)在站在自己跟前的許天揚會和四年前病死的冠軍侯霍去病長得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為了確認許天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領(lǐng)頭的士兵當即從腰間拿出了一張畫像,比著畫像,又把許天揚審視了一番。
許天揚不知其在干嘛,也只能安靜得等著。
片刻之后,只見帶頭的士兵收了畫卷,轉(zhuǎn)手便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指向許天揚,同時放聲疾呼道:
“大膽賊子,竟敢欺君瞞上,不行圣恩。
今日我等受太子轍之令,前來捉你歸案!
若念武帝之恩,就快束手就策!”
領(lǐng)頭士兵的一通言語,卻是如同一把鑰匙般,頓時打開了許天揚腦子中那一份前身記憶,無數(shù)的記憶如同滔滔洪流般涌入許天揚的腦袋之中。
不過片刻,許天揚便就得知了整個原委——
原本的自己是這大漢王朝的冠軍侯霍去病,曾北逐匈奴,西御突厥,與瀚海畔刻石立書,鐫刻漢王朝千秋偉業(yè)。
卻不曾想只因不愿與同朝為官的叔叔衛(wèi)青同流合污扶持外戚干政,以一個莫須有的“越俎奉天”之罪,被武帝賜死,并以天子令訃告天下——冠軍侯因隱疾爆發(fā)而死。
幸虧是得了匈奴公主的秘藥相助,才能假死脫身。
自那以后,不過二十四歲,風華正茂的冠軍侯霍去病便是知道,自己一介武夫該是沒那個本事參與到皇儲之爭,便是在這遠離皇城千里的西蜀邊陲深山之中隱姓埋名,不問世事,就此過完一生。
卻不料天意難為,一場疾風驟雨,不僅身體被自己奪舍而去,更是因為一個不速之客,讓原本和皇室已經(jīng)分道揚鑣的道路再次重逢在一起。
有了這些記憶的許天揚也是當即便明白過來,這柴門外的人是太子轍為了自己那半條腿已經(jīng)踩上去的龍椅不會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派來清除自己這個無窮后患的。
“這一戰(zhàn),恐怕是躲不過去了?!?p> 可就在許天揚準備殊死一搏之際,許天揚又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一個很是關(guān)鍵的問題——
霍去病與整個皇室的交集已是四年前,在古代,各種交通信息極其不便,在這深山之中又怎能知曉外界的滄海變化?
“萬一劉據(jù)即將登基為帝,其實力恐就與四年之前有著天壤之別了?!?p> 如此一想,許天揚又覺著自己今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和這些人正面交鋒。
而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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