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西北隨處可見。
每座大山都有不同的形狀,或高大,或低矮,或綿延不斷。在我看來,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大山,就是西北人的靈魂。
風就是靈魂的使者,帶著西北人的豪情,走過十里八鄉(xiāng),向更遠的方向一路傳遞。
聽,山里很安靜,沒有潺潺的流水,沒有喧鬧的人群。樹林里傳來的鳥鳴聲,一路碰撞著山澗,發(fā)出時斷時續(xù),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聲響。
山風沿著山峁的梯田掠過,發(fā)出呼呼的嘯聲,像是俠客吹響的笛聲,時而悠揚,時而婉轉(zhuǎn)。在冬日的大山中有一些羌笛悠悠,余韻不斷的韻味。我們一行人停止了歡聲笑語,聽著風聲艱難地向段家山前行,繼續(xù)尋找烽火臺的蹤跡。
這是一次尋找靈魂的旅行,更是一次文化的探訪。
這里的山形很好,典型的西北山形地貌。輪廓清晰、堅硬、俊朗,像盤旋的巨龍,一路曲折蜿蜒。我們身在其中,躊躇而行。山的頂部經(jīng)過藝術(shù)家的雕琢,錯落有致,一層一層像盛開的蓮花。那些沒有被藝術(shù)化處理掉的大山,原始而偉岸,深藏著一個個優(yōu)美動人的傳說和故事。
段家山就在山的那邊,我們在巨龍的身邊游走,始終和龍頭翹首的地方保持著遙遠的距離。
遠處的烽火臺,像一塊放在山頂?shù)慕鹪獙?,在太陽下煥發(fā)著金色的光芒。行走的人要有堅強的毅力,才能到達。我們準備好了靈魂,游離在這座大山中,更像一場生命的探尋。
遙遠的路途,坎坷崎嶇。前途渺茫,難以預測,但山頂?shù)娘L景依舊,一顆充滿勇氣的心依舊。
生命是一場前行的運動,只有一個方向,我們已經(jīng)無法回到生命的起點。在這場生命的旅途中,越向遠處行,越感覺到累,或許越過面前的大山會輕松些。
在行走地過程中有太多的迷茫和無奈,可總是要走,不停地走。沿著這條不見盡頭的山繼續(xù)向前,不怕陌路。繼續(xù)向前,不怕沒有路,山頂上到處都是路,放羊的老者、村口的老婦人都在路上,我們前行的路就在腳下,就在路的旁邊。
山路彎彎,漸行漸深,漸行漸遠。
山,是大西北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無論春夏秋冬,冰霜雨雪,依然保持著本來面目,煥發(fā)著生命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中,我們堅持前行,終于到達了段家山,金元寶所在的地方。
一座古代遺存的烽火臺,在這個叫段家山的地方巍然屹立,靜靜地守候,慢慢老去。角落里已有些殘缺,我用心觸摸,靈魂深處有種絕處逢生的喜悅和棄之不掉的情感,或許這就是一種文化情懷吧!
文化,讓這座大山從酣睡中蘇醒,也讓我們找到了鄉(xiāng)愁。
面前的大山和這座烽火臺,歷經(jīng)千年靈氣尚存,盡管有些微弱,總歸還算活著?;钤诖笊降纳钐帲娮C著歷史變遷,時代更替。歷經(jīng)千年風霜,飽經(jīng)憂患與滄桑,生生不息,矢志不移,始終屹立在天地間,屹立在我們身旁。
段家山的遠處還是山,一樣遙遠,一樣崎嶇??傆腥讼蚋h處行走,邁出的腳步瀟灑而堅定,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靈魂之行吧!
我們說好了返程,一路上看著遠處的樹木不斷倒退,就連遠山也模糊不清,我們就像把靈魂丟進大山的軀殼,沉默不語,看著車子一路前行,卻把思維留在了遠山。
我們從段家山的迷霧中慢慢走了出來,仿佛走出了一個感性與理性相互交錯的思維空間,走出了一個理想與現(xiàn)實并存的世外桃源。
我們在大山的深處回望遠山,依舊偉岸,在夕陽的余暉下,像騰空的蛟龍,披著一身耀眼的黃金戰(zhàn)甲,定格成美麗的圖騰。
我說,把靈魂留在山中吹吹風吧!
或許會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