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狗就是狗
兩人說著話,房門被敲響了。
今天一有其他人進房間就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洛初初實在不想應付了,揚聲道:“不許進來?!?p> “陛下?!闭f話的人是侍月,話語中有幾分擔憂,“太醫(yī)與女醫(yī)都到了,為陛下龍體著想,還是看上一看罷?!?p> “我沒病。”聽到是侍月關(guān)心自己,洛初初的語氣軟和了幾分,“叫他們回去吧,現(xiàn)在不方便見他們?!?p> “陛下,您就見見他們吧?!笔淘掳蟮?。
閆溫茂把侍雪帶走之前,交代她一定要讓太醫(yī)和女醫(yī)給洛初初檢查身體,絕對不能讓她懷上司空瑾的孩子,這話怎么也不好直接說。
“好吧?!甭宄醭鯚o奈,不過是走了一百米的雪地,侍月就非要帶醫(yī)生過來給她檢查,這也太過重視了。
看在她一片好意上,快點讓太醫(yī)他們檢查完,繼續(xù)聽祝芳華說聞人胤的事情。
祝芳華過去把門打開,洛初初微微一愣,說:“怎么這么多人?”
太醫(yī)四人,女醫(yī)三人,足足七個人,還好房間夠大能夠裝得下。
太醫(yī)行禮后給洛初初診脈,沒看出來什么,只是身體有點弱,便讓女醫(yī)去煎一碗湯藥來。
避子藥傷身,有長效短效之分,長效避子藥稍好,短效尤其傷身,特別是事后。
洛初初有點體寒,喝了以后每月來月事疼痛必然加劇,然而又不得不給她開藥。
是否處子,光靠診脈是診不出來的,女子有孕時才能通過脈象看出來,現(xiàn)在只是簡單檢查,以防萬一。
“朕沒覺得有哪里不舒服的,為什么還得喝藥啊?!?p> 聽到要喝藥,洛初初有些排斥,中藥不如西藥的一點就是太苦了,不能咕咚一聲吞下去,氣味還不好聞。
何況她又沒感冒,為什么還要喝,簡直就跟姜湯一樣,時不時就要給她灌一碗。
見她態(tài)度并非完全強硬,只是有點不情愿,侍月松了口氣,勸道:“陛下,這藥不得不喝啊,一切都是為了陛下著想。”
“喝姜湯不就好了么?!甭宄醭醣庵斓溃爸辽俳獪€有點甜甜的,煎藥多苦多難喝啊。”
聞言,祝芳華眼神閃了閃。
她怕是還不知道要給她喝的藥具體是什么效果,若是知道了,恐怕不能如此平靜。
換作是她,有一個可能懷上司空瑾孩子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見洛初初誤會,侍月將錯就錯,柔聲哄勸,羅列出種種好吃好玩的,終于讓洛初初松口肯喝藥。
算了算了,既然侍月說要帶她去玩,喝藥就喝藥吧,無病防病,有病治病。
有人在身旁,洛初初不好跟祝芳華繼續(xù)談論聞人胤的事,但怎么說都是同甘共苦過的朋友了,她不想讓祝芳華離開。
“芳華,你等一會好不好?侍月給上些點心吃。”
祝芳華樂得在洛初初身邊待下去,順水推舟地道:“妾身自當陪伴在陛下身旁?!?p> 不多時,一碗黑漆漆的藥被端了上來,那氣味特別難聞,洛初初直皺眉頭,道:“下次再別給我喝這個了!”
三名女醫(yī)本來是打算在洛初初不情愿的時候,端起藥灌進她嘴里而準備的,否則用不了這么多人。
見洛初初自己端起藥碗,便站在原地不動。
洛初初忍著嫌惡,將藥全部喝完,呼吸間全部都是難聞的氣味,實在使人想要干嘔。
侍月把藥碗拿走,七名醫(yī)生“功成身退”,離開了棲鳳宮。
等洛初初進行完漱口熏香吃蜜餞等一系列工序后,估計藥物已經(jīng)進入體內(nèi)了,侍月便想要勸一勸她。
祝芳華仍然在旁邊,但是她是這件事情的見證者,又是洛初初的朋友,二人感情很好,所以侍月沒有請她離開,還想讓她幫忙勸勸洛初初。
“陛下,那藥終究不是可以常服的,下次盡量不要再去找國師了,千歲大人容不下的。”
“我去找國師關(guān)閆溫茂什么事?何況他不是把我的車都收走了嗎,難道我用腳走著去啊?!甭宄醭鯖]好氣地道。
侍月只當是她不愿放棄司空瑾,苦口婆心道:“避子藥終究對女子身體有害,若多喝幾次,來月事時會受苦?!?p> 什么東西?什么避子藥?
洛初初滿頭問號,說:“你等一下,我什么時候喝過避子藥了?”
“方才陛下喝的其實不是風寒藥……”
又騙她?!
洛初初真的沒想到,一天之內(nèi)竟然會遭遇兩次背叛,侍雪出賣她,侍月騙她,簡直是倒霉得不能再倒霉了。
見侍月還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模樣,洛初初怎么看都覺得諷刺,揚起手打去。
“啪?!?p> 侍月的臉被打得微紅,洛初初的手也有些麻痛。
這是洛初初兩輩子頭一次打人,她再也受不了任何背叛了!
侍月收了聲,一言不發(fā)地跪在地上。
還未被挑選出來時,挨罰是常有的事,洛初初這巴掌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連掌印都沒留下。
洛初初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但現(xiàn)在距離喝藥已經(jīng)過去半個時辰了,藥物估計早已進入血液,吐出來也無濟于事。
捂住胸口,心臟跳動的速度極快,千萬句罵人的話都堵在喉嚨里,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寒。
是她太天真了,真以為古代人跟現(xiàn)代人一樣,只要對她們好,她們就能在能力范圍內(nèi)稍微留情。
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她們接受的教育和引導完全不同,已經(jīng)完全被訓化成人形狗了。
對她們再好,當主子有需要的時候,仍然會毫不猶豫地咬她一口,而且還以此為榮。
哪怕侍月提前跟她通個氣呢,洛初初反正也不會把實情說出來,權(quán)衡之下肯定會喝藥的,哪怕傷身體。
但是侍月沒有。
她以關(guān)心為名,騙了洛初初,利用了她的信任,利用了自己在洛初初面前的“面子”。
這兩件事情根本完全不一樣。
這是個很大的教訓,一直以來,洛初初都活得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即使來到封建王朝,在洛初初看來,所謂奴才應該是“服務人員”,跟現(xiàn)代服務員差不多,不應該為難他們。
但是她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