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受打擊
拗不過的蘇箐箐,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花船里面,壓低了聲音,“我可以跟你一起進去,但你必須答應我,進去了全聽我的。”
柳淮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應下。
考慮到柳淮是個熟面孔,進去就會被人關注,所以蘇箐箐立馬拿銀子跟小廝換了兩套衣服,還拿出先前蘇青青買的胭脂給涂抹上。
雖說有一種掩耳盜鈴的味道,但不得不說換上小廝,加上臉上又被胭脂給遮蓋住了淤青,確實變低調了很多。
至于蘇箐箐自己,則也換上了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衣物隨著柳淮一同走了進去。
走進去她才發(fā)現,里面還真的是應有盡有。
從柳淮口中知曉一層是吃喝玩樂的地方,二層才是廂房后,他們果斷奔向了二層。
幾乎都不用打聽,才落定步伐就聽見了張清文大笑的聲音。
為了讓柳淮死心,蘇箐箐特意繞開守在廂房外的人,來到了張清文隔壁的廂房,用手指戳了一個洞,確認能看清隔壁的景象后,她這才將陣地讓給了柳淮。
而自己則坐在了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等喝到嘴里后才覺不對,但她也沒就此吐出,而是將其緩緩咽下。
“做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需要動腦子?!眴问謸沃掳?,另一手則端著手中的酒杯輕抿,“若沒有一點手段,你覺得她能在這里生存下來?”
柳淮沒有說話,仍舊不可置信的盯著隔壁。
原本滿是抗拒的白鶯鶯,已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了張清文的懷里,那貼心又嬌弱無骨的模樣,十分得張清文的歡喜,淺笑一直都未曾斷過。
等他回頭時,不知不覺已喝了半壺的蘇箐箐,臉頰已染上了一抹紅暈,就連雙眼也開始迷離了起來。
知曉那酒后勁大,他快步走了過去,搶過酒杯就拽著蘇箐箐往外走。
被弄疼的蘇箐箐,不爽的跺了跺腳,“你背我。”
那坦然指派他的語氣,讓柳淮非常的抓狂,來回走了幾圈,最終還是認命的彎下了腰。
等蘇箐箐爬上了他的后背后,他才知道蘇箐箐的體重到底有多輕。
還有那似想尋一個舒服地兒而不住亂蹭的腦袋,在他心底不由掀了幾分漣漪。
一個大男人背上背著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這場景怎么看怎么詭異。
老鴇本來想上前,可在識出柳淮的身份后卻還是作罷,甚至還命人將船給靠岸,只希望早些送走這個瘟神。
站在岸邊,林潤謙一直都關注著花船的動向。
他在等,等蘇箐箐下船。
終于,在瞧見船靠岸后,他就立馬快步走了過去,見蘇箐箐衣著不體的趴在柳淮的背上,當即擰緊了眉。
不做聲,直接將人給搶了過來,背在自己的背上往鋪子而去。
背上落空的柳淮,微一愣后,就又釋然的跟在林潤謙身后。殊不知,這一幕落到了站在對岸的女子眼里。
那已經擰變形的手帕,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而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柳淮,壓根顧不得其他,他的腦中此刻還浮現著白鶯鶯對張清文巧笑嫣然的模樣。他將白鶯鶯當成了自己的知己,因為只有白鶯鶯不厭其煩的聽他說話,還跟他有共鳴。
可今日他才知曉,原來白鶯鶯不只是跟他心意互通,而是對所有人都如此。
這種反差讓他心里極為不爽!
等在院子里的宋氏,見兒子回來,背上還背著一個人,立馬站起了身。
走近才發(fā)現兒子背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家兒媳婦兒。
“她這是怎么了?”
林潤謙輕哼了一聲,不悅道:“你問他?!?p> 柳淮后知后覺抬起了頭,解釋道:“沒事兒,就是多喝了兩杯果酒,睡一覺就好了?!?p> “別說,這酒量還挺大?!?p> 林潤謙冷掃了一眼柳淮,背著蘇箐箐到了她的屋中。
沒了依靠的蘇箐箐,不爽的拱了拱身體,仍舊沒有尋到依靠的她,開始伸手摸索。
打算離開的林潤謙被突然拽住了手,用力試圖抽離,可酒醉后的蘇箐箐卻多了幾分平日里不曾見的固執(zhí),怎么都不肯放手。
沒辦法,他只能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微嘟著嘴的蘇箐箐。
臉龐線條愈加流暢的蘇箐箐,多了幾分以往不曾有的嬌柔,結合臉頰上的紅暈,便再也讓他挪不開雙眸。
“我來吧!”蘇青青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輕聲道。
林潤謙慌亂的收回了視線,故作鎮(zhèn)定的微頷首,不舍的將手給抽離了出來。
宿醉的最大后果就是頭疼,即便有醒酒湯化解,蘇箐箐還是覺得頭痛。
來到前院,她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柳淮的屋子,問坐在一旁給鴨子拔毛樁的蘇青青,“他還沒起呢?”
蘇青青立馬搖頭。
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她挪步走到了門前,“你不應聲,我就進來了?!?p> 沒聽到回應,她又等了一會兒才走了進去。
見柳淮軟綿綿的趴在桌上,她無語的撇了撇嘴,“你喜歡她?非她不可?”
柳淮先是一愣,后又搖頭。
見此,蘇箐箐松了一口氣,坐在了柳淮的對面,“人生在世,所遇到的人有很多,就如那個鶯鶯姑娘,她只會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p> 柳淮微側身,淡淡扔給蘇箐箐三個字,“你不懂。”
“那你倒是說一下,你到底是氣惱她的前后不一,還是單單的失落于她跟你心里所想不一樣?”
一直注意著他表情,只一眼,蘇箐箐立馬就知曉是后者。
剛思忖著該怎么開導,就聽見蘇青青急促的聲音響起,“姐,你快出來,有病人。”
“很嚴重。”
蘇箐箐快速起身,不敢有任何耽擱,疾速趕到了鋪子里。
只見一個渾身血淋淋,臉上蒼白無血色的男子躺在模板車上。而右腿上的傷口處,則還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
她立馬去柜臺前尋找紗布,嘴里還不忘叮囑道:“讓他的身軀給放平,不要斜著?!?p> “青青,你去將我先前準備的羊腸線拿出來。”
等安排好這一切后,她就拿著紗布快速走到男子跟前,用紗布阻隔血液的流出。
并取出銀針扎向男子的穴位,減緩血管中血液的流動。
等血都給止住后,又接過蘇青青遞來的羊腸線,取出浸泡在酒精中的針,打算給男子的傷口縫線。
針還未觸及到肌膚,就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道嗤笑,“真是好笑,竟有人用針在人體上縫縫補補,這可是人,又不是塊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