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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大明

第十三章 曾銑

劍嘯大明 莫孤?lián)P 3907 2014-11-29 22:41:37

  馬車徑直向前,回到譚府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基本落山了。譚云敲了敲門,很快,譚芯盈的小腦袋便從門內(nèi)伸了出來,和往常一樣,這個小姑娘先是甜甜的喊了聲爹爹、哥哥,然后便沖著門內(nèi)大聲喊道:“娘,爹爹他們回來了?!?p>  譚云笑著親了親她,然后將兩扇大門全部推開,而這個時候,譚夫人正好從里面走出來,見到他這個舉動,連忙問道:“怎么了,相公?今天有客人來么?”

  譚云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道:“晚上有兩個人會住在我們家,夫人,麻煩你去將廂房收拾一下吧。”

  譚夫人朝外看了看,也許是家中經(jīng)常來客人來的緣故,她并沒有多問,微微的搖了搖頭,便徑直又回到了房中。

  譚云回到馬車旁,此時,石青和陳靈兒正一左一右將玉陽子從馬車上攙扶下來,譚云看著幾人,剛要說話,卻突然頓了頓,想了想,他對著陳靈兒道:“姑娘,這相處也小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們二人的姓名,可否告知?。俊?p>  陳靈兒連忙道:“我叫陳靈兒,你就叫我靈兒吧,我爺爺是出家人,道號玉陽,人家都叫他玉陽子?!?p>  “玉陽子?”

  譚云重復了一句,先是一愣,然后大聲的問道:“是峨眉的玉陽子么?”

  見到他這個表情,石青不禁有些奇怪的道:“道長是來自峨眉的呀,怎么了師父?你以前聽過他的名號?”

  “哎呀!”譚云猛的一拍腦袋,對著玉陽子使勁的拱了拱手,一臉歉然的道:“原來您就是玉陽子道長,今日之事,譚某還真是多有得罪了?!?p>  虛弱中的玉陽子一臉奇怪,緩緩的問道:“譚捕頭,以前我們見過么?”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譚云笑著道:“道長的大名譚某可是如雷貫耳?!彼麖澫律恚H自將玉陽子背在了背上。

  看著譚云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石青和陳靈兒都是一臉驚喜之色,如此一來,先前產(chǎn)生的隔閡可就都不存在了。

  到了廂房中時,譚夫人已然將床鋪鋪好,譚云小心的將玉陽子放在床上,說道:“道長,今晚你就在這里將就一夜吧,過一會,我來助你療傷?!?p>  玉陽子忙道:“這可使不得,譚捕頭,我祖孫二人來此已經(jīng)是叨擾了,又怎能再讓你如此麻煩。”

  譚云手一擺道:“你就不要客氣了,你身上的那一掌頗為厲害,毒氣更是霸道,如果不盡快的將其逼出,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你是行醫(yī)之人,相必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吧?!?p>  “這……”玉陽子面露遲疑,他自己的傷當然很清楚,身上毒氣已經(jīng)威脅到了心脈,如果再不將其逼出,說不定過不了今晚就會有性命之憂。

  “爺爺,你就不要再猶豫了,你看你現(xiàn)在,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在這樣下去,你讓靈兒該怎么辦呀?”陳靈兒目中含淚,一臉焦急的道。

  “是啊,道長,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石青也在旁邊勸道。

  看著大家都一臉關切,玉陽子終于不再推辭,沖著譚云一躬身道:“譚捕頭,那就有勞了?!?p>  譚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譚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端了一碗熱粥,放在了玉陽子跟前,然后對著其他人道:“飯已經(jīng)好了,你們趕快去吃吧,道長這邊我來照顧?!?p>  譚云又搭了搭玉陽子的脈搏,站起身道:“好吧,我們先去吃飯?!鄙钗丝跉?,他走出了房門。

  石青也站起身,他剛要跟出去,卻發(fā)現(xiàn)陳靈兒依舊坐在玉陽子身邊,沒有要動的意思,于是說道:“靈兒姑娘,你也去吃吧,折騰了大半天,肯定也餓了?!?p>  陳靈兒并沒有站起身,她搖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吃不下,你們先吃吧。”她將那碗粥端了起來,對著譚夫人道:“夫人,這里有我就好,您就不要麻煩了?!?p>  看著她心事重重,又是一臉堅持的樣子,石青和譚夫人只得先由她,一起先走了出去。

  從廚房中將飯菜乘好,一家人開始吃了起來,石青一邊吃一邊對著譚云問道:“師父,你是什么時候聽到過道長的名號的,他在江湖中很有名氣么?”

  譚云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緩緩的道:“在江湖中,峨眉派一直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峨眉三陽,更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你說我能沒有聽說過么?”

  “峨眉三陽?”石青大奇道:“三陽是什么?是玉陽道長的另一個稱號么?”

  “當然不是?!弊T云笑著搖了搖頭,他緩緩的解釋道:“峨眉三陽是三個人,分別是元陽子、玉陽子和赤陽子,其中元陽子乃現(xiàn)任峨眉掌門,更是武林中公認的第一高手。”

  “武林至尊!”石青脫口而出,他咂舌道:“怪不得,師父你聽到玉陽子的名號前后變化會這么大,武林至尊的兄弟啊,那得多酷啊?”

  使勁的咽了口唾沫,石青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多和玉陽子套套近乎,要是能和武林至尊拉上關系,那自己可就前途大大的了。

  譚云眉頭一皺,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褲子?”

  “褲,褲子……”

  石青一拍腦袋,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酷”這種現(xiàn)代詞匯可不是古代人可以理解的,他連忙解釋道:“我是說玉陽子有這么一個武林至尊的兄弟,的確值得師父好好對待?!?p>  輕松了口氣,石青心中苦笑,這生活在古代還真是不容易啊,就說話這一項,以后就得大費腦筋。

  譚云弄明白了石青的意思之后,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笑著道:“我敬仰玉陽道長可并不是因為他的師兄元陽子,至于什么武林至尊嘛,就是更不用提了?!?p>  他鄭重的道:“我敬仰玉陽道長不是因為他的背景,更不是因為那三陽的名頭,我敬重的是他為人?!?p>  譚云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你知道么,玉陽子的武功雖然不高,可他的醫(yī)術卻是冠絕天下,而且這個人不求名利,只為治病救人。在年輕的時候,我也曾云游天下,在一些爆發(fā)過瘟疫的地方,經(jīng)常會聽到他的名字,甚至我還見過,有不少村鎮(zhèn),還專門為他立下祠堂,你說這樣的人,我能不敬重么?”

  石青聽的不禁有些入神,他沒有想到玉陽子的品德竟會如此高尚,回想起下午二人的一番交談,他對這位老者更加的感興趣了。

  又吃了一會,石青突然想起下午下山的時候還有問題沒有問完,于是又對著譚云道:“師父,今天在山上的時候,關于曾銑的事情,你當時沒說,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譚云沉默了一會,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嘆了口氣道:“曾銑的確是被嚴嵩陷害的,唉,一代英杰就這樣沒了,實在是可惜啊?!?p>  石青皺著眉道:“曾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有,嚴嵩為什么要陷害他呢?”

  譚云想了想,說道:“曾銑是進士出身,其人文武雙全,做過知縣、御史,后來升任朝廷的兵部侍郎。在遇害之前,他在陜西總督軍務,主要抗擊蒙古人的入侵,在任期間,他曾屢立戰(zhàn)功,更以數(shù)千人抵御蒙古十萬大軍,而未讓對方入關一步,可以說這個人是我大明一員不可多得的戰(zhàn)將?!?p>  說到這里,譚云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沉吟了一會,繼續(xù)道:“至于為什么嚴嵩要陷害他,這件事情比較復雜,我還是從頭跟你說吧。”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要說曾銑之所以被害,還要牽扯到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夏言。”

  “夏言?”石青一愣,問道:“這個人又是誰?”

  譚云回答道:“夏言是我朝上一任的內(nèi)閣首輔,那個時候,朝廷大臣都以他為首,而嚴嵩還只是他的跟班?!?p>  石青聽的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繼續(xù)看著師父,等待他說下去。

  譚云繼續(xù)道:“當時,夏言和嚴嵩都是皇上的寵臣,兩個人,一個是內(nèi)閣首輔,一個是內(nèi)閣次輔,本來,如果二人齊心合力,那倒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墒?,嚴嵩根本不是一個愿意屈居人下的人,剛好在一段時間,由于夏言反對皇帝修道,惹的皇帝不高心,所以嚴嵩便趁虛而入,開始想辦法扳倒夏炎,而他想的這個辦法就與曾銑有關。”

  譚云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嘉靖二十五年,曾銑上書朝廷,他提議,可以趁著當下兵精糧足,去收復當年被蒙古人所占領的河套地區(qū)。收復失地,本就是國家應做之事,所以,他的提議得到了首輔夏言大力的支持。可是,為了扳倒夏炎,嚴嵩卻拿這個大做文章。

  當時,有一個叫仇鸞的人,這個人曾在曾銑帳下為將,不過,卻因為貽誤戰(zhàn)機,被曾銑革職下獄,嚴嵩便收買他,讓他污蔑曾銑掩敗不報、克扣軍餉并賄賂首輔夏言。仇鸞的舉報送入朝廷之后,嚴嵩更是添油加醋,說邊關大將與內(nèi)廷大臣相互勾結,想要圖謀不軌。

  事情被嚴嵩說的越來越大,到了嘉靖二十七年,夏言和曾銑都被朝廷下獄,同年,二人被斬首,也正好是在那一年,嚴嵩當上了內(nèi)閣首輔?!?p>  “靠,這嚴嵩還真是夠壞的?!甭牭竭@里,石青猛的一錘桌子,不禁罵出聲來。

  “青兒,干什么呢?小聲點。”譚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嚴嵩的確可惡,不過,隨意辱罵朝廷首輔,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師父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明辨是非,而不是讓你到處胡說八道,你明白了么?”

  “知道了,師父?!笔嗟拖骂^,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心中不禁暗罵:嚴嵩已經(jīng)是歷史上的大貪官了,他要是不壞,自己又怎么會認識他,再說了,歷史上的壞人多了去了,要是因為這個,而不小心丟了自己的小命,可實在是太不值了。

  譚云見他知錯,也就不再多說。

  默默的吃了一會飯,石青又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情景,問道:“師父,曾銑是不是有兩個兒子啊,還有,他的家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譚云想了想,回憶道:“曾銑的確是有兩個兒子,至于他的家人,因為這件案子,都被發(fā)配到了邊疆,至于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p>  譚云看著石青,一臉疑惑的道:“青兒,怎么今天,你對曾銑的事情這么感興趣?”

  “哦……這個……”石青想了想道:“我也是一時興起,在外面聽到了一些,便十分的好奇。”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師父,他在虛幻中曾見過那一副畫面吧。

  譚云見他吞吞吐吐,倒也并沒有多問。吃完了飯,他便直接去了廂房,準備為玉陽子療傷。而這個時候,因為小盈盈身體不太好,譚夫人已經(jīng)早早的哄他睡覺去了,大廳中就剩下了石青一個人。

  收拾好了碗筷,他不禁心事重重,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畫面中所說的那個曾家應該就是曾銑了。

  “可是,這樣的人和我究竟有什么關系呢?青劍啊青劍,你到底讓我看這些有什么用意呢?”

  石青搖著腦袋,盯著手中的長劍,不停的苦笑。

  良久后,他輕嘆了口氣,看著整下的一些飯菜,他突然想起,陳靈兒到現(xiàn)在可還沒吃,想了想,他覺的,既然這個姑娘不肯離開爺爺,那就弄點飯菜給她送過去吧。至于什么曾銑,還是以后再說吧。

  滿滿的乘了一大碗,石青徑直向著廂房走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表情卻是突然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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