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拿皇上的手臂磨牙
北疆五公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在朝堂上質(zhì)問傀儡皇帝為什么不娶她的事,仿佛長了腿一樣,很快傳遍了宮里的各個角落。
大殿之上,拓跋音涵被自己兄長拉著,卻倔強地不肯走,硬要大衍皇帝給自己一個說法。
“……皇帝,不如就讓五公主進了宮,左右你對那些妃子都沒興趣,何不就成全她的夙愿?”
君止低頭不發(fā)一語,這不是成全不成全的事,他若真敢點頭答應(yīng),自己手上那可就不是牙印,而是血淋淋的口子了。
而且……北疆五公主算什么?惹他家小團子不高興了,他一樣不會放過。
君止勉強把小白團子順毛哄安靜,終于看向了站在大殿正中的拓跋音涵,沉聲道:“五公主很好,只是朕安于國事,對兒女私情沒什么太大的興趣。”
“本公主現(xiàn)在說的難道不是國事?”拓跋音涵不依不饒:“本公主嫁給你,將來北疆的一切都任你差遣,你不用再擔(dān)心邊界戰(zhàn)亂不止、百姓受戰(zhàn)爭之苦,我們締結(jié)百年和平盟約,互相扶持,有什么不好?”
“……哦?當(dāng)真?”
君止表面淡笑著,似乎很感興趣一樣的問,暗中卻在咬著牙,忍受小白團子的突然襲擊。
他心里無奈,平日里多乖巧的一只貓,卻不想霸道至此,連他和別人說一句話竟都不如意了。
“當(dāng)然!”拓跋音涵已經(jīng)被少年皇帝不經(jīng)意的一抹笑迷得雙頰泛紅,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將來你想做什么,本公主都會義無反顧地幫你!”
君止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淡笑不語,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旁邊致力于促成這樁婚事的太后。
原本是想著送來一個眼線,順便和北疆達成交易,可如今眼線動了真情,什么都沒做就站在了君止這邊,那和北疆的交易,還能進行下去嗎?
北疆王會不顧自己寶貝女兒的意愿,繼續(xù)遵守和別國太后的約定?
事情已經(jīng)不再受太后掌控,但凡她聰明一點,都知道該怎么做。
而柳夢然顯然不是愚蠢的女人,相反,她手段毒辣,喜歡把任何有潛在風(fēng)險的事扼殺在萌芽之中。
既然五公主指望不上,那就必然不能讓她入宮為妃,不然的話,就真的是上趕著給君止送助力了。
“……五公主稍安勿躁,說起來也是哀家的過錯,皇帝年紀(jì)尚小,資質(zhì)未定,哀家就總想著讓皇帝把時間都用在學(xué)習(xí)上,所以從不準(zhǔn)后宮的妃子靠近他半分?!?p> “那又怎樣?”拓跋音涵紅著眼睛,不甘地看著龍椅之上的人:“本公主愿意等,況且陛下后宮中已有不少妃子,多本公主一個又能如何?”
太后:“……”
底下看熱鬧的人:“……”
北疆民風(fēng)……竟彪悍至此!
二皇子拓跋弘亦卻察覺到了不對勁,目光死死地盯著出爾反爾的大衍太后。
他不在乎能否促成聯(lián)姻。
在拓跋弘亦看來,這種把自己的家人嫁出去來換取利益的行為,只有狡猾奸詐的中原人才會去做,若讓他選,他寧愿領(lǐng)兵踏破邊界,也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半分委屈。
所以拓跋弘亦根本就沒把自己父王的旨令放在心上,進入金鑾殿之后,原本也不打算提這件事。
要不是自己妹妹突然小聲對他說自己愿意嫁給大衍皇帝,拓跋弘亦必然不會主動開口。
誰料那該死的傀儡皇帝竟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拒絕了他的妹妹?!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父王明明說過大衍太后是他們的盟友,會暗中助他們一臂之力。
如今卻突然倒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讓他們下不來臺……
拓跋弘亦瞇了瞇眼睛,一股兇狠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坐在高處的太后被死死瞪著,渾身僵硬。
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太后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君止娶了拓跋音涵,讓君止擺脫她的控制。
有這種想法的不只太后一個,李平川和錢洪難得和太后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上,你一言我一語,不動聲色推拒了這場聯(lián)姻。
君止什么都沒做就解決了一場心腹大患,還附帶了一場免費的好戲,一邊摸小白團子柔軟的皮毛,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白阮阮卻身心煩躁。
不知道為什么,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反常,聽到別人說要嫁給小皇帝的時候,白阮阮第一反應(yīng)就是“做夢”!
哪來的妖魔鬼怪,都敢當(dāng)著她的面搶人了?
可白阮阮隨后又想到,神君這一世是皇帝,總要成婚的,哪怕還沒娶皇后,如今的后宮里就已經(jīng)住了十幾個妃子了,以后還會越來越多……
白阮阮不能細(xì)想,一想就控制不住生氣,一生氣就想磨牙。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小皇帝的手臂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一個個小洞一樣的牙印。
……白阮阮把她今天的反常全部歸結(jié)于即將面臨化形,身心疲憊、精神紊亂……
……白阮阮編不下去了,蔫了吧唧地在君止的袖子里窩著。
大殿之上歌舞繼續(xù)。
拓跋弘亦扛不住自己妹妹的軟磨硬泡,冷著臉坐到大衍皇帝給他們安排的位置上,一邊吐槽妹妹不爭氣,一邊暗自打量朝堂上的勢力分布。
和太后透露給他們的消息一樣,左右丞相分庭抗禮,水火不容,有時候又會為了共同的利益,連起手來對抗太后。
不過再如何聯(lián)手,他們之間都永遠是敵人,很容易被挑破。
太后則是孤立無援。但聽父王的意思,太后其實才是大衍朝中隱藏最深的人,她的助力全在邊界,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改朝換代。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太后不會這樣做。
而拓跋音涵坐在旁邊,眼睛卻恨不得黏在少年皇帝的身上,覺得他一舉一動都好看得不像話,這樣的人,為什么就不能成為她的夫君?
拓跋音涵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沒等一旁的二皇子反應(yīng)過來去拉她,拓跋音涵搶先一步道:“陛下對歌舞不感興趣?也是,陛下乃一國之君,胸有丘壑,看不上這種綿軟的動作也在情理之中。音涵恰好學(xué)過劍舞,不知今日能否在大衍國土上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