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搖晃著走出宿舍。
望著樓道里跳上跳下的各位師兄姐們,李澤有些意識模糊。他聽見整耳欲聾的鈴聲,他從美夢中驚醒,仰頭看見正拿枕頭蒙著耳朵的哈特。李澤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鈴聲不像救護車不像火警......好吧,他才來美國不到五天,美國的火警救護車是什么聲音他并不知道。
此刻,沿著天花板整齊排列的節(jié)能燈變?yōu)榕懦申嚵械募t色,一路的人影,頗像太平間里突然復活的尸體一列一列走向漆黑的焚燒爐。
C棟是他居住的宿舍,男女混合宿舍,所以平常都能遇到穿著火辣、性感、亮眼、騷氣等等的奔放男女選手,年輕可愛的女孩子套著酒紅色的校服校裙,時不時來上緊身惹火的緊身衣,年輕強壯的男孩子披著高檔西裝白領襯衫,對著同宿舍的家伙拍上一拍屁股,這才是青春的風采。
可現(xiàn)在全亂套了......但沒有驚慌失措,彼此訓練有素。
大家都是從夢鄉(xiāng)醒來的人,各式各樣的睡衣讓人大開眼界,甚至是只穿著內衣內褲的火辣少女,提著消防斧踩著高跟鞋就朝大門走去,女孩們男孩們像即將奔赴刑臺的劊子手,手槍上膛的聲音在樓道此起彼伏。見鬼!這里根本就是瘋人院!說不定他哪天被噩夢驚醒正好被某個夢游的家伙拿把刀架在脖子上。
“發(fā)生什么了?”哈特揉著眼睛站在李澤身邊。
“我哪知道?這不是師兄你最清楚嗎?”李澤立刻就回應了。
“哦,這個好像是有人入侵的警報?!?p> 李澤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轉瞬就反應過來,“有人入侵?不會又是龍種吧?”
問了半天沒有得到答復,李澤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扭頭看著身邊摳鼻屎的家伙。該死!他寧愿身邊站的是一個扎耳撓腮的家伙,也不愿是一個摳鼻屎的人。哈特第一天和第二天留給他的印象全是假的,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夏彌爾,是你嗎?”
“當然,我的哥哥。”有人在窗邊說。
李澤回頭,看見正坐在窗邊歪頭盯著自己的小女孩。身上所穿的禮服,給人一種過于嬌小的印象。胸前的領口大開,質地柔順布帶兩端在頸后挽起,露出整個香肩和后背。深藍色的光澤,不注意的地方,鑲嵌著幾顆彩鉆,好似夜空中的繁星,璀璨而神秘。端莊之中帶著許些性感,稍顯成熟。
但是,這類型的衣服設計,不太符合稚氣未脫的夏彌爾,或者說這類衣服,在高中生的面前,都顯得過于不合。寬松的衣服,在拼命踮起腳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面前,露出了太多的春/光。
“我可以問......又發(fā)生了什么嗎?”李澤走到窗邊,望著那雙緋紅的眼瞳,那雙正在發(fā)光的緋紅。
“當然,哥哥的問題,妹妹一定會完整答復?!毕膹洜柭冻鑫⑿Γ暗叵聦嶒炇页鰡栴}了,他們雖然是學生,但隸屬于執(zhí)行部,責任讓他們不得不去為生存為奮斗?!?p> “地下實驗室?”
“位于方斯汀學院后方湖泊下的地下實驗室,里面有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大部分的機密實驗室以兩個至三個足球場大小的水泥進行澆灌,防止里面的輻射等對外散播而被人發(fā)現(xiàn),方斯汀學院同理,但地下實驗室在建造時在兩側堆起了山峰,注入了水流,也就形成了那個湖。一般人很難知道這個實驗室的位置。”夏彌爾跳下窗臺,抱在李澤的腰上。
細膩的皮膚不像他這種不會保養(yǎng)的男人一樣粗糙且?guī)е湍?,也不像拼命擦拭化妝品的女孩們一樣,干干的且能大致觸摸出肌膚的褶皺,她的肌膚反而像嬰兒那樣嬌嫩且滑膩,更微微帶有一點兒嬰兒肥。加上適宜的溫度,簡直步入了天堂一樣。
如果有妹控傾向的人,一定會在此時開心得傻掉。
“是什么東西?”李澤不由得揉著女孩兒的頭發(fā),雖然明明知道這女孩兒一出現(xiàn)總能帶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他感覺這女孩兒,離不開他,就像他離不開她一樣。
“你的寵物,準確說是喝了你的血的藏獒,對你忠誠,對別人能以一敵百?!毕膹洜栂硎苤?。
“沒聽懂。”李澤老實承認自己已經(jīng)懵了。
“那天測試的小家伙。”夏彌爾牽引著。
“那只小惡魔?”
“現(xiàn)在是哥哥你的寵物了,只要誰惹你不開心,你就能讓它幫你咬下惹你生氣家伙的腦袋。”
“不不不,我不希望有人死,而且寵物什么的,我完全沒概念去想象?!崩顫苫艁y地說著。
夏彌爾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松開環(huán)繞的手,重新坐回窗臺,靜靜地看著遠處發(fā)呆,“你果然很溫柔?!?p> 李澤有些詫異,這話說得好像她以前體會過一樣......他們倆見面次數(shù)才三次啊!
“但溫柔會付出代價,在這個是與非、對與錯、欲與望的世界,溫柔會是極大的麻煩,相信我的判斷,你會在溫柔這條路上后悔的。所以哥哥,生存需要本事,我會給你一個指令,英文死亡怎么說?”
“Die!”李澤對于這個倒是輕車熟路。
“對,就是這個,當你覺得需要的時候,就念出來?!毕膹洜柂q豫了一下,“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要念了,這個指令只管一次。”
李澤愣了一下,“為什么......”
他沒能說完,因為女孩兒的小手蒙住了他的嘴,手上的香氣,他從未聞過。女孩兒豎起食指放在嘴前,對李澤搖了搖,“我是你的妹妹,當然,我也是你的雇主,哥哥你是我的殺手,你要給的報酬,就是那塊被你咬了一口的懷表,時針下還有一根轉針,當轉針轉完一周,我就帶你走。”
“去哪?”
“天堂,或者是地獄......我也可以嫁給你,幫你生孩子。”夏彌爾笑得很開心。
“那這次不算吧?”
“餐前的甜點不算,主食才算?!?p> “為什么是我?”李澤想,這女孩兒一定是上帝或者魔法少女的丘比,既然是屠掉原罪,那誰都可以,為什么偏偏選他?
“你沒將我都事情說出去,對不對?”夏彌爾問。
望著李澤的眼神閃躲,夏彌爾笑著從窗臺跳到李澤的身上,嘴唇輕輕印在李澤的嘴角。
該死!這是第幾次了?外國人都這么熱情的嗎?
“所以,我就喜歡你這點,不論是以前,還是將來?!?p> 話音落下,懷里的重量直接消失,夏彌爾跳脫李澤的懷抱,走向大門,像是串門的同學那樣,回身揮了揮手。鈴聲再度響起,整個世界恢復了原先,哈特摳出老大一坨鼻屎,對著剛過去的賽亞人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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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祝各位虎虎生威,虎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