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快醒來的夢（上）

　　到了一半林飛跟著過來，用力拍了好幾下的瘦瘦的肩膀，您別這樣行嗎？擠出笑臉擺擺手。

　　自然點，您不要把我們當外人，當棵樹就好，平時怎么樣現(xiàn)在就怎么樣，平時沒有這些拿不準，應該是短期還是放下這些東西，最后只用了一句，在這里孩子都可以自由歌唱。

　　龍?zhí)炷雀杏X自由歌唱真是個好詞，應該用珠子贊許的點點頭，跟同事們說看看，還是他有經(jīng)驗，你們都給我學著點兒。

　　龍?zhí)炷雀旁聳|一句西一句的閑聊問他一個人喊不出這些是不是會被別人笑話，九月茫然了半晌才想起有人好奇的問過，他是不是在學，別人是不是要走這些，沒人笑話我，他愣愣的說，為什么要笑話我學不了誰不知道誰誰誰人家那是練出來的，我是天生的。

　　林飛還是用了這條情節(jié)，在這里面當中在這些飽受困擾的平生第一次得到了別人的鼓勵，一定要做你自己一定要相信并不只是一種定義說著說著涂過深褐色防水睫毛膏的睫毛閃閃發(fā)亮它微微側轉臉頰。

　　這里本來應該來個正反的導師眼里的淚光里應劃開他的心結，得到他的呼應，但是他面無表情，聚光燈下他的皮膚干得讓人氣餒，只好切近，來別人微微仰頭努力忍住眼淚的盡頭，這些機靈的孩子自從發(fā)現(xiàn)被他們理解以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調整了對他的態(tài)度。

　　隨手就可以挑出很多被漸漸接納包容，甚至成為大家所喜歡的人的素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林飛皺皺眉頭說無所謂，這里就留個白也挺好，懸置觀眾的期待，反正后面他還有成長空間。

　　還能怎么成長呢？龍?zhí)炷热滩蛔〈驍嗨?，每次頭腦風暴都在討論下面要不要這么做，該怎么做，扎著馬尾辮的音樂說大家都這樣子你們自己聽聽，留著他把那些做的那么專業(yè)的送走我們還是不是個成功的人。

　　林飛捏緊拳頭抵在下巴上，看著音樂人似笑非笑，音樂我們是要的，但縣城的這些東西我們難道不要嗎？這是平衡的藝術，你們猜猜如果下一場把他給這樣會不會成功？

　　會那人說他臉上的表情，說明他比別人反應更快跟上了節(jié)奏，然后再把他給撈回來呢，會上兩個保守估計這就是成功，這就是一切的問題。

　　林飛猛灌了一口飲料，然后轉過頭沖著馬尾辮，就那么一會兒工夫，音樂人的頭發(fā)又冒出一層由他從來就沒打算讓他上這個東西，也許一切都不行，但有他在會揪著一顆心一直看下去，看到我們這樣的那樣的成功跟著我，都這么多年了你說你。

　　林飛也沒有想過自己怎么進入角色，進入的這么快，竟然可以這么方方面面的進入到成功者的節(jié)奏當中，自己是完全沒有代入感的。

　　自己現(xiàn)在的夢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搞不清楚，哪里是真實，哪里是夢境了，他還得給我們來一個這些想法，不知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人家點明了要這樣子就是不會發(fā)黃要讓你認認真真工作，人家說了現(xiàn)在整個世界轉速太快，就要他那么慢悠悠的念出來，最好比現(xiàn)在再慢點兒。

　　整個機房里的人都開始模擬樹懶說話的樣子，略帶苦澀的咖啡，把屋子里的空氣暈染成一層蓬松的質疑，人人都覺得自己的樂觀很有道理，別人低聲問林飛，你真的那么有把握，這孩子我琢磨不透，我真以為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跟他說話我給他寫這些，可我不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林飛當然知道現(xiàn)在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夠成功，怎么才能夠把夢境的一切給破開，可是把他的這些剝開，他是個空的人物。

　　林飛沒有回答，他在桌子底下輕輕握住龍?zhí)?，娜的手他一向有著本事，在白晝的人群中也能找到幽暗的角落送一件唯有你才能打開的禮物或者一條只有你才聽得懂的暗語，為了這樣的痛苦的想已經(jīng)搭建了多少年，可他的心情仍然跟著他一天天好起來。

　　他已經(jīng)連著多少天沒有真正的這么開心過昨晚他甚至注意到一切的東西都是這么好看，有那么一閃念的功夫，他以為他會就這么一直看著天空，他想起那團紅頭發(fā)堅決的關上門，放心他在他耳邊說這張牌我們還沒用呢。

　　街道綠樹草坪邊身后依稀能看到超市的影子，拎著滿滿一袋塑料袋，雖然剛剛完成采購的迎春春片。局促的笑，他顯然做過準備，也許對著鏡子練過許多遍，他的句子與句子之間沒有太多余的停頓。

　　“我唱歌沒調，可我會聽我也知道唱歌算不算好，晚上他唱什么我都愛聽唱歌的人不會有壞心眼，家里不好，我什么也幫不上他手機上，我每天只能，只好拜托幫幫忙。”

　　網(wǎng)上說的那些他沒空看，我們看過一點點，謝謝大家關心，我們都挺好的，夠吃夠住就是上臺，沒那么多好看的衣服穿，這沒什么要緊吧，他家也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他的。

　　要不要繼續(xù)當然要怎么會問這個，要是這樣一切就能如此一直跟他說，走路不能昂著頭，要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都踩穩(wěn)，別人推也推不到你。

　　迎春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前傾，往下看，定格在她的右前臂上，塑料袋拎手纏在哪里，了出淺淺的印痕。

　　人跟人之間的距離可以在轉瞬之間從極小變，得極大最后頓空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在這座城市里曾經(jīng)跟他關系是非常好的。

　　他想起幾年前那些人震動了。事情當時表現(xiàn)的比他還要幾分三個人那三個呀他的眼袋有點腫還有沒有人呢還有沒有就好像如果不及時表臺他就會憑空給自己招來某種嫌疑。

　　在這一刻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這個夢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醒來了，可能也就是在這一刻才算徹徹底底，知道醒來的夢還是需要更多的人的呵護與栽培。

　　才能夠走得更遠，他曾經(jīng)以為迎春會永遠這么激情而失去永遠在乎他的信任，他把一切都看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