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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絕江湖

第3章 生死一線

與君,絕江湖 宇文蔓蔓 6505 2014-06-13 11:58:19

  當聽說這仙女般的女子竟然啞巴,群豪不免有所震驚,但隨即卻想到自己這樣的做法太也失禮,一時間不覺互相看了一眼,好不尷尬。

  只見那女子笑著抬起頭,向大家搖了搖手,示意大家不要為此事掛懷。一看她那笑容,大家似乎連氣息都變得十分順暢了,不覺也似她一般笑了起來。

  風云皓看到此處,不覺暗暗佩服這個姑娘。如此樂觀寬宏的女中仙俠當真是世間少有,如何不令他佩服?何況他風家,自他祖父一輩,便格外愛慕女中英雄,他的祖父風塵逸更是因一位俠女——也是他的摯愛,嫁與他人而終年郁郁。雖其后他祖母施計得到了他祖父的人,但風塵逸自知一生有一個摯愛足矣,再醉人的溫柔鄉(xiāng),又怎能換來他的真心?于是在風云皓的父親風世中10歲時,風塵逸便飄然而去,近40年半點消息也無,江湖中早有傳聞這一世大俠已死于他鄉(xiāng),其用情之深可見一斑,而其“不愛溫柔愛女俠”的遺風卻被他的后人繼承。風云皓之所以鐘情他的師妹曉曉,便是由于劉曉曉雖古靈精怪,卻也不失俠義,如今見了真正的俠女,如何不讓他傾慕有嘉?

  但風云皓自知師妹對他用情至深,他又怎能相負?更何況他又如何看不出蘇剛對這姑娘的情意?這姑娘又為何要救蘇剛?或許這女子早已對蘇剛有意,因此暗中保護,不然君子崖這般荒涼的地界,她又怎能身涉此地?留在這里也是傷心,何況大仇未報,不如盡早離開這里。想到這里,風云皓向前一步,便想辭別。

  卻聽蘇剛搶先說道:“過了這個君子崖,便是一路平川了,這趟鏢保的是自家的鏢,再過得兩日便可到得鄙府。蘇剛有個不情之請,兩位何不與蘇剛同去?”

  風云皓看向那女子,見她不置可否,那定是默認要同去了,心中不免一陣難過,向蘇剛行了一禮,道:“蘇兄盛情本不應回絕,但小弟現(xiàn)下卻有要事,請恕不能同去之罪?!?p>  蘇剛道:“劉兄弟這是哪里的話?本是蘇剛的不情之請,不知劉兄弟有什么蘇剛能幫上忙的事嗎?但一句話,蘇剛萬死不辭?!?p>  風云皓道:“小弟不才,卻也對付得來,不勞蘇兄掛懷。”

  蘇剛道:“劉兄弟太也客氣,得你救了我們眾多兄弟,便是要蘇剛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理所應當。若得劉兄弟不棄,我二人結做異姓兄弟可好?”

  風云皓對蘇剛早有結交之心,只是剛剛有心要離開才這般匆匆,現(xiàn)在聽得蘇剛這般說時,自是欣然同意。當下兩人在這君子崖上拜作兄弟。走鏢的兄弟自來隨身攜帶酒水,今番結拜,自免不了開懷暢飲,那女子也與這幫人一同吃酒,一同歡笑,并無絲毫羞澀做作之意。眾人見她這般率性坦誠,對她也是十分親近。

  風云皓與劉曉曉自小便在一起,可謂青梅竹馬。但在他內(nèi)心深處,對師妹好全出自一種對劉義峰報恩的情感。日子久了,便誤將這種情感當作是愛,其實人這一生若遇不到那命中注定之人,犯這種錯誤也不失為一種幸福,可風云皓偏偏沒那么好的運氣。那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牽動著他的心。但另一方面,那癡戀他的師妹,為了他,如此古靈精怪的一個女子竟變得這般多愁善感——(雖然他不愿想,曉曉這種由“女俠”到“溫柔鄉(xiāng)”的變化,正如他不再對劉義峰存有報恩之心一樣,都是他不愛曉曉的原因)——他對師妹曉曉有一種責任。曉曉為了他變成這樣,他又怎能棄她而去?哪怕他報了殺父之仇,與師妹徹底決裂,他難道就安心與他人共度一生,留師妹一人在世間神傷嗎?不,他不能!那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離開這里吧!

  飲酒過后,風云皓辭別道:“大哥,小弟還有要是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說罷拱手道別。

  蘇剛道:“二弟,你若有事便去吧!完事后便來莊上小住幾日?!?p>  “等小弟辦完事,定去拜訪蘇伯父和大哥?!闭f話間,風云皓便已飄然下山了。

  風云皓走后,蘇剛和眾人埋葬了被殺害的兩個兄弟,便同那女子一起下山來,與孫金等人會合,一道往蘇家莊走去。

  且說風云皓下得山來,腦中仍是只有那女子的倩影。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風云皓又怎能相信這世界上竟果真有一見鐘情這回事?但他越覺得自己深愛那女子,便越覺得對他師妹不起。他又陷入矛盾中了。復仇和愧疚一同折磨著他。多情之人注定有諸多磨難,他若無情,又怎會如此舉棋不定?當斷不斷的便是懦夫嗎?只有“毒”才能成丈夫?那“丈夫”的定義便只能是狠毒的權貴了。

  風云皓又一次開始無目的獨自行走,當一人在經(jīng)歷過一些巨大的傷痛后,總能變得格外清醒。他在思考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劉義峰挑撥山海幫去殺了自己的父母大概是十幾年前的事情,而山海幫近十年來名聲有所好轉,那自是劉義峰暗中幫襯著了。不然如此草包的人如何能在這江湖上立足這許多年頭?

  原來早在客店之時,風云皓便已瞧出這黃海天不是聰明之人。那蘇老鏢頭可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三十余年的老江湖了,若有心提拔自己的兒子,對這趟鏢又豈能掉以輕心?即使蘇剛武功計謀皆不及庸人,難道蘇老鏢頭便不會叫些身手硬的鏢頭作蘇剛的副手?更何況蘇剛竟能以十人之力牽制50位山海幫高手,武功智能膽識皆是遠勝于一般高手,這也說明黃海天并沒有事先打探出所劫之人的身手。至于黃海天的手下,更是膿包的很,山海幫素以武藝著稱,這番劫鏢雖幫主及夫人未至,但其余諸人卻也是個個武藝高強。他們卻偏偏用得如此計謀,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一百人對二十人,若不是師父師母及大師兄及時趕到,弄不好便要全軍覆沒。這樣的一個幫派,若沒有劉義峰的幫襯,豈非早已不復存在?不過黃海天有一點還是很聰明的——他把當年殺風云皓父親時,劉義峰寫下的憑證藏的很好,致使劉義峰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

  但是,想那風世中響當當?shù)臐h子,又哪里會無緣由得罪自己的摯交好友,引來殺身之禍呢?難道風家莊內(nèi)果真有什么稀世寶物不成?

  風云皓陷入了沉思。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雖是夏天,這君子崖上也鮮有什么綠色,更休提鳥兒唧唧咋咋的歌聲了。若有什么聲響,也是那野獸的低鳴,讓人不覺心驚。這般荒涼的地界實在不是什么思考事情的好地方,或許在你投入想象之時,那躲在暗處的野獸便會要了你的性命。但是風云皓依舊在思考著。他對父母的一切記憶都在6歲以前,在他還沒投師學藝之時。那時的記憶是那么的模糊,他只記得父親曾為他親手制了一把木劍,那是他的第一把劍,他甚至還記得父親為他制劍時的笑容。孩子是不懂刀劍無情的,一把木劍,那是父親的愛,也是對孩子的期待。但是這些都被大火吞噬了,是劉義峰放的火。

  那是風云皓對父親唯一的記憶,自從失了木劍,他被鋼鐵鑄造的劍傷了多少回?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劍傷?想到這里,風云皓挽起了褲腿,在他的右腿上,露出了梅花模樣的傷痕,那是他一歲之時便留下的。記得他的母親曾說,這一定的他的祖父風塵給他逸留下的。這劍傷極輕,劍只一刺,在劍氣暈染之下,便留得一個梅花之形,那必是風塵逸的獨門劍法無疑。而劍傷清淺至此,劍痕卻數(shù)年不曾消退,傷口又并無酸脹疼痛之感,江湖上有這等本事的,除了風塵醫(yī)仙風塵逸以外,又能有誰?

  風塵逸一生為情所累,卻也一生瀟灑。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免重子嗣,別人不必知道,他自己卻要做下記號——這小子是我風家的種!

  風云皓一直懷著一種希望,雖然他從未對人說起——或許他的祖父還活著。若是如此,遇到這般情況,他便可以向祖父尋點兒意見。若是如此,或許他的父母便不會被人殺害,他會以與今天完全不同的面貌見到那個女子。那個女子。說了不去想她。不去想她。卻又如何控制的了?風云皓啊風云皓,你不過是與那姑娘初次相見,定是看那女子貌美,因此上不能釋懷,想你大好男兒,怎能貪戀女子美色?

  風云皓自責著。不覺天色漸晚,盛夏之夜本也應是悶熱異常,但在這君子崖中,卻是冷風瑟瑟,猛獸低鳴,風云皓一人坐在這黑暗之中,無酒邀明月,連影子都不能與之相伴。妙筆神劍比之詩仙李白更是寂寞異常。

  一個人的復仇之心能有多么強呢?更何況對父母的記憶已離他如此之遠,而殺他們的竟是養(yǎng)育他成人的義父、他的初戀的父親!第一次因為憤怒而起了殺父報仇之心,卻被別的事情拖住了,又怎么能如此迅速的又起報仇之心呢?

  其實并非沒有報仇之心,只是經(jīng)過在君子崖上的耽擱,他有了一些理智,他這般的莽撞,又怎能殺得了那老奸巨猾的劉義峰?他須得仔細布置一番才好。

  風云皓陷入了沉思,竟不覺四周已明亮非常,卻并非是天已漸明,而是眾人舉著火把向他走進。這些人顯然不是什么朋友,風云皓仔細看時,那為首的便是黃海天夫婦,在他們的身邊,竟是劉義峰的親信劉安。

  看來劉義峰對我的追殺已經(jīng)由暗轉明了,風云皓想道。

  原來風云皓那日在劉義峰的壽宴上雖并未當面祝壽,但他畢竟在那里住過,雖說這兩年間仆人侍從也有變化,但劉義峰對手下向來不錯,因此莊內(nèi)大多還是原來的下人,自然是認得風云皓的。而下人們亦曉得這風云皓的為人,一時不相見定是想給他那師妹一個驚喜,因此看到風云皓偷溜進劉府時,下人們各個笑著裝作沒看到,給他打個掩護??纱綁垩缃Y束亦不見此人,好事的下人便將此事報給了劉義峰。那劉義峰何等聰明,聽到此處便知行跡已露,便下令搜尋風云皓。劉安一行人四處搜索,碰巧趕上那黃海天在君子崖上打敗而逃,說及救蘇剛一伙人的那人的相貌,竟與風云皓一般,于是兩伙人并做一伙來到君子崖上,那定是要將這風云皓手到擒來的。

  風云皓見這聲勢,早在心中盤算著脫困之法,可這山頭突兀,并無躲避之處,況且這些雙眼睛盯看著他,其中不乏高手,他便是動一動都會迎上敵人的招數(shù),更休說脫困了。

  “劉志軒,識相的就束手待死,免得爺爺們污了手腳?!憋L云皓定睛看那說話之人,正是白日里劫蘇剛鏢的頭目,當下也不理他,向身后石頭上一躺,神色自若,抬頭仰望,竟似在賞月,全不把來人看在眼里。若說風云皓心下不慌,那必是假話。但他越是這般不經(jīng)意,旁人卻越不敢近前。妙筆神劍的名號誰人不曉?更何況山海幫的人都見過他的身手,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高手,又有誰敢以身犯險,近前叫陣?

  “劉安,你好大膽子,竟敢伙同山海幫來取我性命,若是殺了我,義父面前你待如何交代?”風云皓悠悠然道。他見那個頭目仍叫他做“劉志軒”,便想著兵行險招,先將那劉安一軍,看他如何答復。

  劉安說道:“志軒,非我不顧兄弟情意,只是老爺對我恩重如山,他頒下命令來要拿你,并未交代下留或不留你的性命。兄弟現(xiàn)下已派人去問明老爺?shù)囊馑?,在老爺來信之前,兄弟自是兩不相幫。?p>  原來這劉安對劉曉曉早已暗生情愫,對風云皓早已懷恨在心。聽著劉義峰命他來捉拿風云皓,他怎聽不出這話中的漏洞?他原想就此殺了風云皓,但被風云皓這般說來,他的手下也不乏與風云皓交好的,若再起殺心,恐眾人不服,于是就只能推說兩不相幫。

  風云皓見他這般說辭,對他的心思也猜到了幾分。只是劉義峰派劉安前來,定是想借他來除掉自己,這君子崖離那劉府,若騎快馬,來回需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劉安手下十幾人一定也是會下殺手。況且他劉安雖說兩不相幫,卻一定不會許我逃走,這般似銅墻鐵壁,看來我將命喪于此了。風云皓這般想道。

  黃海天見劉安這般說,雖心下不滿,當下卻也沒有發(fā)怒,心想他兩不相幫,憑我山海幫一方之力便不能殺了風云皓嗎?于是挺刀上前。幫主夫人江芙見丈夫向前,也跟著上前叫陣。風云皓見先已領教過二人的武藝,實不敢大意。于是站起身來,拔劍迎敵。

  黃海天夫婦也不講什么江湖禮數(shù),上手便是殺招,第一招便是刀指胸口、劍封下陰。風云皓向后急閃,才躲過了這一招。這黃海天夫婦自小同師學藝,自然心意相通,到得結為夫妻更是朝夕同修刀劍合璧之術,默契上兩人更像一人,但功力卻是一人勝似兩人。

  一招躲過,第二招隨即而至,風云皓避之不及,雖未受傷,袖子卻被消去大半。風云皓武藝雖精,但一來黃氏夫婦合璧可堪是高手中的高手;二來風云皓深陷重圍,心自怯了;三來不料他二人皆是武林前輩,竟上來便下殺手,全無前輩之風,高手過招,一失先招,招招受制于人。數(shù)十招下來,風云皓已被殺的衣衫襤褸,左臂被江芙的利劍劃傷。四周人見風云皓招招受制,當下也不急于群攻,不少人為了奉承黃海天,已開始高聲吶喊助威。

  風云皓見如此打下去就算不死在黃氏夫婦手中,他們也不群攻,便是車輪戰(zhàn)下來,他也必死無疑。想到此,風云皓反倒氣定神閑,漸有反客為主之勢。那黃氏夫婦畢竟年紀不饒人,三百招上下便漸漸力不從心,風云皓在他們慢下來的刀劍合璧中看出了破綻,當下挺劍一刺,直取黃海天左肩,江芙忙上前救護,誰知風云皓那一劍卻是虛招,劍鋒一轉便刺向江芙的小腹。這兩劍渾然一體,當真出自瞬息之間,便像是一劍之下竟刺向了他二人一般。黃氏夫婦二人大驚,忙跳出戰(zhàn)圈,這一戰(zhàn)算是敗了。他二人雖在出戰(zhàn)時沒講江湖道義,估計那也是日間習慣了的,現(xiàn)下看著眾人神情,實也無顏與這晚輩再戰(zhàn)。

  風云皓經(jīng)此生死一戰(zhàn),雖已精疲力盡,但仍是傲視眾人,微笑不語。

  “爹娘稍歇,孩兒來會一會這廝?!憋L云皓循聲望去,見此人便是當初劫鏢時的那個頭目,但見他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副武士打扮,手拿一把玄鐵制成的大刀,大剌剌向風云皓走來。風云皓已聽孫金說這小子有褻瀆那羅衣女子之意,心下早生恨意,此時又聽說他是殺父仇人的兒子,更是恨意增盛。當下行了一禮,便挺劍刺來。黃氏一家,雖智謀不及人,但卻是各個善武,黃海天這兒子黃波卻是實實在在的黃家人。風云皓見過他的身手,自然也不敢含糊,一招招劍法使得極穩(wěn)。

  若是在平常,諒這黃波雖武藝驚人,風云皓100招內(nèi)也必能取得他性命。但風云皓剛結束一場生死之戰(zhàn),速度氣力已然不足。30招上下便已招招受制,只聽黃波大叫一聲“著”,大刀掃向風云皓的雙腿。風云皓這雙腿定是保不住了。

  “看鏢!”遠處傳來這樣兩個字,說這聲音從遠處傳來,是由于四周之內(nèi),并無人說得此話。但實際上,所有人對這聲音均自聽得明白,便如說者就在他們耳邊訴說一般。此人尚未露面,便使了一門極其厲害的內(nèi)功。

  眾人都在全神貫注觀戰(zhàn),聽此一聲,都不覺一震,忙循聲相望,就連黃波這一下大刀橫掃也沒得使老。雖如此,風云皓的右腿已是去肉見骨,眼看已是廢了。風云皓就地癱倒,站立不起了。

  眾人巡視一圈,并未見到那個說話之人。黃波怒極,覺著定是那風云皓在作怪,雖見他已無還手之力,卻仍挺著大刀向他劈來。

  “看鏢!”眾人聽這聲音,似乎比彼時又近了一些。眾人所覺的近了一些,不過是響在耳邊的聲音似乎大了些,至于說話者是否又移近了些,誰也不能確定。

  黃波卻不管那套,認定了這次非殺風云皓不可,也不管有鏢無鏢,仍揮刀向風云皓砍去。

  生死之際,風云皓腦中竟浮現(xiàn)出那羅衣女子的音容笑貌,第一次想的那樣真切,竟似她正向他款款走來一般。想著他女子,雖今番難逃一死,但風云皓竟不覺嘴角上揚,幸福的笑了起來。

  黃波看他竟在臨死之際笑了起來,心下不禁怯了,心理盤算著:“莫不是這小子有什么陰招吧?”他心中這樣想著,但這刀去勢如此迅猛,若想收刀,有如何能做到?

  這一刀眼看就要劈下去,但不知怎的,黃波“啊”的一聲,刀子離手,然而去勢依舊猛烈,風云皓雖極力躲避,仍被這刀傷到了手臂。

  黃海天夫婦見黃波受傷,同時叫“孩兒”,然后撲來相救。但走到身邊,并不見風云皓有什么還手之力,再看黃波的手,竟是被一根極細的銀針正刺中手腕上的太淵穴。這里離風云皓與黃波最近的也得相距100米,無論施針的人是誰,此人僅憑這認穴的功夫與內(nèi)力的造詣便能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黃海天剛要展開內(nèi)功對山空喊,試圖請教這人的姓名,只見一批快馬飛馳而至,眾人皆屏氣凝神。那馬走的近了,劉安才認出是剛剛派出去請教劉義峰如何處置風云皓的馬匹。

  那人見到劉安,翻身下馬,跪下回稟道:“劉總管,老爺叫我?guī)н@封信給你?!闭f著雙手奉上信來。

  只見信上只寫著寥寥數(shù)字:“老夫早有心招你為婿?!眲矎娙绦闹械目裣?,一臉愁容地走向風云皓,恭身一輯,道:“劉兄弟,老爺下了命令,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老爺對我有再生之德,你可休怪哥哥不義?!?p>  劉府的下人聽那劉安如此說來,雖不愿殺風云皓,但哪個對那劉義峰不是死心塌地?各個強含淚水向前,欲待下手,又看那風云皓半分還手的力氣也無,這一刀又怎能下得去手?

  卻見劉安挺劍刺來,若殺了風云皓,那劉曉曉便是他的妻子了!這如何不讓他動了殺風云皓的心?

  一封沒有任何殺人意味的信,竟能讓閱信者為其殺人,今后即便追究,亦是手下沒有領悟自己的本意罷了,于寫信者又有何損抑呢?

  “看鏢!”又是一聲提醒,就在劉安的劍指向風云皓眉心的瞬間,又是一聲驚呼,劉安與黃波一般,被一根銀針正中太淵穴。

  但見劉安似瘋了一般,不顧眾人攙扶,用左手拿劍,又向風云皓撲去,不出所料,又被一根銀針刺中。他雙手酸麻,再也不能向那風云皓下殺手。

宇文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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