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憋屈的劉賢
“這是老板說的破廟嗎?”劉賢站在老廟的門外,遲遲不敢進(jìn)門,因為老板雖然說別墅有厲鬼,卻并沒有說其他地方就沒有。
正猶豫自己要不要進(jìn)去的時候,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往這邊靠近。
劉賢二話不說,趕緊躲在破廟一處幽暗陰森的角落,借著夜色完美地將自己藏匿在其中。
過了一會兒,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又矮又瘦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昏暗的燈光下,可以隱約判斷出是位男性,不過頭發(fā)稀疏,身上衣衫襤褸,簡直就像個乞丐。
來到老廟前,男人停了下來,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露出疑惑狀。
劉賢心頭一驚,以為發(fā)現(xiàn)他了,結(jié)果對方只是稍稍停留片刻,便走進(jìn)了老廟。
難道說這老廟是這男人住的地方?可是為什么會住在這種鬼地方呢?
劉賢心中滿是疑竇,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想和自己的伙伴們相見,這種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來。
還是先離開這,萬一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這就走了?”劉賢身子剛動,耳邊便傳來一個嘶啞的男人聲音,如同砂紙磨蹭著生銹的鐵皮,聽起來尤為刺耳。
余光微微瞟向老廟門口,那個矮瘦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里,如同鬼魅一般。
呼吸開始急促,劉賢想要站起來,可無法移動已經(jīng)發(fā)麻的大腿,只能原地看著那人。
“咳咳...你是想找你的伙伴們吧?”男人咳嗽了幾聲,帶著一絲疲倦。
嗯?為什么不殺我?
劉賢一頭問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對自己動手,而是在詢問自己。
難道對方不是厲鬼?
“你是?”壯著膽子,劉賢問道。
“我?我只不過是個守著破廟的老道士而已?!蹦侨舜妨舜纷约旱谋常桓蹦昀象w衰的模樣。
道士?
聽到這話后,劉賢感覺輕松了許多,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您是法師?”
“法師?你要這么稱呼,倒也可以。”法師笑了笑。
原來是法師,只不過這身著裝也太寒磣了吧,劉賢忍不住搖搖頭。
不過既然是法師,那肯定就懂得驅(qū)魔降妖的法術(shù)。
“原來您就是法師啊,終于見到您了,您看到我的朋友了嗎?”他急忙問道。
誰知法師嘆了口氣:“你的那些朋友,我都看到了,不過他們已經(jīng)進(jìn)了那棟別墅了?!?p> “啊?那棟別墅不是鬧鬼嗎?”劉賢心想不妙,法師還在這呢,你們怎么就過去了呢。
“你也知道鬧鬼的事?那他們怎么還敢來進(jìn)別墅???”法師一聽,猛地抬起頭。
“我只是聽說,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們嘛?!毖壑橐晦D(zhuǎn),劉賢找了個借口說道。
“唉,真是冤孽啊?!狈◣熤刂氐貒@了口氣,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廟宇之中,劉賢也緊跟著走了進(jìn)去。
老廟里供奉著三清神像,只不過破損極其嚴(yán)重,面部幾乎都看不清了,可以看出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翻修過了,不過香火味很濃,說明有人經(jīng)常供奉。
來到一張斷了腳的八仙桌前,法師坐了下來,給劉賢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水,油燈映照之下,后者也是看清了那張臉。
正如夏老板所說的那樣,法師的一枚眼球是沒用的,這讓他更加相信男人的法師身份。
“你知道我為什么守在這里嗎?”微抿了一口,法師看著劉賢問道。
“我也很好奇,這里荒僻成這樣,您為什么還要守在這里呢?”劉賢也很不解,既然身為法師,在街上算個掛、解解姻緣,哪個都比在這強(qiáng)。
“我也是為了那棟別墅。”法師望著廟外,在那黑暗遠(yuǎn)處似乎可以看到星點燈光,“那里住著四個兇魂?!?p> “四個兇魂?”劉賢頓時傻了眼了,最開始聽到把骨灰撒到主人尸骨身上還挺簡單的。
好家伙兒,原來有四個,不禁感嘆這老板真是喪心病狂。
把游戲設(shè)計地這樣就算了,還給過關(guān)條件玩了個文字游戲,簡直令人發(fā)指。
“對,那個別墅的主人原來是個唱戲的,名氣在這一帶十分顯赫?!?p> “不過后來發(fā)生了一次意外,雙腿腿不幸殘廢,后半生只好坐在輪椅上度過,戲子生涯也隨之?dāng)嗟簦竺娴谋瘎∫彩且源硕??!?p> “你也應(yīng)該知道一個眾人抬愛的旦角掉落谷底會怎么樣,在腿斷之后,別墅的主人郁郁寡歡,脾氣也一天天地暴躁,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小女兒是妻子與他人所生,以至于一氣之下,一把大火將自己一家老小全部燒死?!?p> “???原來是這樣啊,那也太殘忍了吧。”
“唉,世人終究追尋名利二字,終受其害?!?p> “可您是法師,應(yīng)該可以對付他們吧?”
“哪有如此簡單,若是常人,我自當(dāng)超度,但是那家主人生前已經(jīng)滿是惡念,死后注定陰魂不散,加上那棟別墅沒有經(jīng)過僧人念經(jīng)超度,自然會留下來,如今時間依舊,怨氣更佳,他們已經(jīng)想要借助新來的一家四口投胎轉(zhuǎn)世,想要消滅更是難上加難。”法師垂頭嘆氣,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劉賢豁然貫通,原來這里面有著這層關(guān)系啊,怪不得會纏著那一家子不放。
“聽您這么一說,應(yīng)該還是有辦法消滅他們的,為什么不去呢?”劉賢拋出心里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真有這么輕松也就罷了,那一家四口皆為冤魂,而且戾氣甚重,尋常的法術(shù)已經(jīng)無法對付他們了,要想成功的話,或許只有將我?guī)煾档墓腔彝诔?,灑在它們的尸骨上,興許還有機(jī)會?!闭f完,法師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劉賢心想,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法師一直不肯動手。
可是如果不出手的話,那室友他們不就全部嗝屁了嗎?
那這游戲還玩?zhèn)€毛啊,更別說重鑄在女生們心中的形象了,這絕對不行。
“法師啊,您可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啊,我這幫兄弟可都還在那呢?!睆?qiáng)行擠出幾滴眼淚,劉賢看上去十分焦急。
法師站起身來,有些猶豫。
見狀,劉賢深知有機(jī)會,決定再添把火:“法師,您一定要救救他們啊,我給您跪下了?!?p> 說著,便要跪下,卻被一只枯瘦的手?jǐn)r了下來。
“也罷,那我就搏命試一試了?!睌v扶起劉賢,法師語最終還是選擇答應(yīng)了他。
劉賢不由地沾沾自喜,想要游戲通關(guān)還得靠我。
然而還沒等他開心一會兒,法師忽然將一把鋤頭和那盞油燈遞給了他。
“法師,這是什么意思?”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不是說了驅(qū)除他們的唯一方法嗎?”法師一邊將符箓?cè)M(jìn)破包,一邊說道。
“你的意思讓我挖墳?”劉賢指著自己鼻子,不敢相信。
“我算過了,他們今晚就會動手,要想阻止他們,我必須先去阻止,和你一起的話,時間恐怕就趕不上了?!?p> “那...好吧?!狈◣煹幕卮鹱屗麩o法拒絕,只好答應(yīng),“那去哪里挖???”
法師背上包,將一件老袈裟披在身上,用手一指。
“此去二里路,亂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