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灃初成規(guī)模,主要受益于承接了M國國防系統(tǒng)一部分子系統(tǒng)的安全和維護,技術(shù)名聲鵲起。
當(dāng)然,集團背后大額的資金支持,除了一部分來自時家、程家的資金,更多也是涉及了一些邊緣產(chǎn)業(yè)。
如這次需要和一方談及的生意。
而這部分業(yè)務(wù),對外都是勞倫斯負(fù)責(zé)。
沒有人知道勞倫斯在時灃屬于哪個職位,但卻肯定是有絕對話事權(quán)的,因為與他洽談的,不管成或不成,他都有完全的決定權(quán),不受制于他人。
當(dāng)然,也沒人能查到勞倫斯的任何資料。
唐木到達(dá)天璽陸號時,時韜已經(jīng)等著了。
唐木換好裝,最后確認(rèn)了一遍安保人員和位置、線路等事項后,略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時韜。
“大少,您確定要頂著勞倫斯的皮相,去見一方的人?瑞恩少爺可讓您,低調(diào)點……”
時韜一副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了唐木一陣。
“第一,這種事,勞倫斯不出面說得過去嗎?”
“第二,若我不是勞倫斯,換其他人,我杵在那兒,誰敢下令決策?”
“第三,你當(dāng)一方這么風(fēng)生水起地混出來,你不給他來點真實的,能這么容易蒙混過去?”
“第四,勞倫斯這皮相,夠低調(diào)了。”
唐木略汗……雖然很感動大少極其少有地講那么多。
但是大少,您重點是最后一句吧!
絕對是的!
確實,勞倫斯那皮相比起您真顏,夠低調(diào)了。
“沒問題就出發(fā)。”
“是!”
私人飛機早已就緒,一小時后穩(wěn)穩(wěn)停在M市黃金城停機坪。
時韜一行5人,除了唐木和柯明,另外還挑了2名身手不凡的隨身。
他們一下飛機,就有專門人員引導(dǎo)著,從特殊客人通道進入,直上賭場55樓會議室。
會議室內(nèi)早有人在等候了,其中一人坐在主位。
原本側(cè)對著門口的身影,在腳步聲逼近時便緩緩轉(zhuǎn)過轉(zhuǎn)椅。
這人一身得體西服,西裝外套扣子全部敞開,里面白襯衫的扣子也不羈地只扣了4顆,露出的皮膚白得不健康,臉上掛著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和暖意,相反,陰惻惻的讓人不寒而栗。
雙眼狹長而狡黠,眼神毫不掩飾地透出詭異的欲望,這股欲望在視線觸及勞倫斯時,更甚了。
來人歐美面孔,雖然有可能戴了面具,但總體輪廓來看,絕對是個尤物。
眼神深邃迷人,明明戴了美瞳,也擋不住像漩渦一樣吸引人。
身長如玉,卻氣場如風(fēng),一看便是領(lǐng)袖風(fēng)范,這種氣質(zhì)還有點莫名的熟悉。
看到勞倫斯一行進入會議室,他也馬上從主位上起來,熱情而主動地迎了上去。
“勞倫斯先生,久仰!在下方萋?!?p> 時韜略意外。
一是對一方的安保,并沒有對他們進行檢查,而決策者已經(jīng)近身了。
這說明他們一不畏懼,二不怕威脅,或者說認(rèn)為他們并不足以構(gòu)成威脅,謎一樣的自信。
二是對方萋,一方掌舵者位下三人之一,另外兩位方蒼、方采。傳聞方蒼凌厲果斷,方萋陰柔厲凜,方采笑里藏刀。
這生意,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的人來談,沒想到是方萋。
但對方氣質(zhì)確實與傳聞一致。
勞倫斯也大方握住對方的手,并不掩飾自己的意外。
“方先生,幸會!”
“貴派安保想必十分到位,竟無需檢查?!?p> 方萋勾唇一笑,握著時韜手的大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時韜的手背。
“不檢查,是我們希望達(dá)成合作,表現(xiàn)出來的誠意,就是相信對方?!?p> “還有,別叫方先生,一方幾乎都姓方呢!”
“勞倫斯可喚我,萋萋。”
暗衛(wèi)4人內(nèi)心不斷爆粗,聽得渾身起雞皮,他們都是英文對話,已經(jīng)如此肉麻,難以想象要是方萋知道他們可以中文交流,那得講得多惡心。
感覺他們家?guī)洑庥钟衅橇Φ拇笊?,要被玷污了一樣,奈何他們面上,都只能視而不見,毫無波瀾。
勞倫斯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淡定從容。
“不妥。方萋先生的信任,我們實在受寵若驚,希望我們洽談順利?!?p> 隨即比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方萋先入座。
“呵呵呵呵……好哇!”
方萋也不再糾纏,伴隨著依舊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笑聲,先一步入座。
勞倫斯則坐于其正對面。
雙方洽談雖然持續(xù)了近3個小時,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一方幾乎沒有另外再提出其他的條件,除了方萋臉上和眼里,不曾停止過的曖昧又陰鷙的笑容外,其他一切都近乎完美。
“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如果順利,可以考慮長期合作,我很期待呢!”
方萋起身,一邊說著,一邊繞過桌子來到勞倫斯身邊,伸出了手。
4個暗衛(wèi)內(nèi)心不斷吶喊:“別過來!別過來!”
相比而言,勞倫斯則顯得淡定多了,從容的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伸手回握。
“合作愉快!”
對方萋投來的曖昧眼神視而不見,毫無猶豫便收回了手。
方萋微微一笑,似也不以為意。
“合作愉快!那便一起用個餐吧?不知勞倫斯是否喜歡我們的中餐?”
時韜也正想借此機會探探黃金城的情況,畢竟以合作方的身份來和以一般客人,哪怕VVIP客戶身份來,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對于方萋的邀請,從善如流,突然勾唇一笑。
“我喜歡熱鬧點的地方,不知M市作為博彩城市在娛樂方面,和M國的L城相比如何?”
方萋被時韜突然一笑刺激的心花怒放。
“歐美人果然個性開放豪邁。黃金城是M市的標(biāo)志性場所,想來勞倫斯會滿意的?!?p> 說罷,便交代了身邊助理幾句,引著時韜一行人乘坐私人電梯到達(dá)地下二層。
這里明顯是只接待內(nèi)部人員的地方。
方萋帶他們進到一個包廂,寬敞明亮,落地窗外的噴泉和許愿池是人工打造的,許愿池后是一幅造價不菲的浮雕墻。
流水從地面一樓的景觀池,沿著浮雕墻傾瀉而下,好不壯觀。
這也成為現(xiàn)下網(wǎng)紅打卡點之一,可以看到外面游客絡(luò)繹不絕,凹著造型拍照。
圓形餐桌上已擺上了精致的菜點。
方萋從看向窗外的景致收回視線,側(cè)身盯著時韜的側(cè)顏,內(nèi)心暗贊,面上笑意更濃了。
“勞倫斯可還滿意這邊風(fēng)景?很是熱鬧哦!”
“不過,你盡管放心,這里的私密性不容窺探。外面的人看過來,只是一堵墻而已?!?p> “所以,這里發(fā)生什么,外人一無所知。而里面的人,可以一邊欣賞外面的景致,一邊做想做的事。”
說完眉目微微上挑,曖昧之意已經(jīng)不要再明顯。
暗衛(wèi)們都有種沖動,這個方萋再使一個眼神,就拔槍一個子兒崩了他。
然而此刻,他們只能選擇默默低頭。
勞倫斯似是沒察覺似的,視線仍然盯著窗外,嘴角卻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確實。風(fēng)景獨特,很是享受?!?p> “不過,僅此而已?”
說完,也轉(zhuǎn)過身來直視方萋,只是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靜無瀾,坦蕩率直。
方萋微瞇起眼,內(nèi)心暗忖:時灃哪找來的這人,表面油鹽不進,卻又一副久經(jīng)浪場的表現(xiàn),讓人捉摸不透。
不少身份地位在方萋之上的人,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陰狠和曖昧,或懼怕或迎合,哪怕有人也想含糊敷衍的,也經(jīng)不住他屢屢挑撥。
但這個勞倫斯,竟這么長時間,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波瀾,是真的毫無反應(yīng),還是內(nèi)心如此強大?
嘖!倒是有點意思!
方萋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倏爾一笑,拍了拍手。
“我怎會如此敷衍勞倫斯呢!”
隨著掌聲落下,包廂門被推開,只見一行5位美女魚貫而入。
清一色旗袍裝,裙擺有長有短,開叉至大腿處,露出修長直白的腿型,端著各色酒水,款款走來,嫵媚動人,卻沒有濃重的風(fēng)塵氣息。
緊接著,是一行5個帥哥風(fēng)華而至,帥哥的形象倒是多樣,有精致小鮮肉、肌肉猛男、斯文教授、頹廢文青、陽光宅男。
站在一旁以唐木為首的暗衛(wèi)們,內(nèi)心已經(jīng)在咆哮了:“臥槽!這是男女通吃的節(jié)奏?我們大少的節(jié)操,不,貞操!可是比命還值錢的!”對方萋更是惡心到骨子里。
唐木的目光掠過其中一個女子時,頓了頓,收回時內(nèi)心更加咆哮了:“姑奶奶誒,怎么跑這來了,大少等等看到估計要完了。這兩主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勞倫斯依舊云淡風(fēng)輕。
“我并不習(xí)慣吃飯有人打擾?!?p> 說著,便自顧坐了下來,一一掃過面前的男男女女,在掠過其中一個低眉斂首的女子時,眉頭輕皺了皺,雖很快平復(fù),但這小細(xì)節(jié)卻被一直觀察著的方萋看在了眼里。
方萋也隨之坐下,微微一笑,手指了指那位女子。
“你,過來,斟酒?!?p> 女子從容地走近方萋和勞倫斯,端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專業(yè)的服務(wù)姿勢為他們倒酒。
勞倫斯在女子給他倒酒時,又再抬頭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似有些疑惑,但并不影響她服務(wù)的行云流水。
在女子第三次為他們添酒時,方萋突然握住女子纖細(xì)白皙的手,女子明顯一抖,酒灑了一大半,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失措,卻很快掩飾起來。
見方萋并未責(zé)備,竟也大著膽子在方萋手微微松開時,迅速撤回,取了毛巾便要給方萋的位置收拾。
除此小插曲外,一頓飯吃下來也算正常。
酒足飯飽,方萋瞇著那雙狹長的眼睛,酒氣有點迷離,眼神卻一直在倒酒的女子身上打轉(zhuǎn)。
他手指不斷在飯桌上敲著,似乎在思考什么。
突然,他起身朝女子走去,幾乎毫無征兆便攔腰抱起女子,女子手上還端著酒壺,驚叫了一聲,酒也全灑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已被方萋壓在包廂角落的一張2米大的床上。
只見方萋俯身壓下,女子似乎出于本能,手起刀落拿著酒壺就往方萋腦袋砸去,只見酒壺碎裂落地,滲人的鮮血也從方萋額上流下。
不僅方萋,連他的幾位隨從似也根本沒想到,在一方,還有人敢對方萋動手。
就在這一瞬間,方萋也是本能就甩了女子一耳光,將女子直接甩到地上,同時拔槍對準(zhǔn)女子就是一槍,一方的人全部拔槍相向。
與此同時,勞倫斯不知什么時候,也沒人看清,他以怎樣的速度來到女子身邊,抱著女子一個翻滾,方萋的子彈將將擦過勞倫斯的左臂,頓時血滲了出來,染紅了白襯衫。
但勞倫斯仍然將女子按在懷里,阻隔了其他人再次向她開槍的機會。
勞倫斯身邊的人,也早已拔槍相向,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滯。
方萋冷笑了一聲。
“勞倫斯,可有何解釋?”
說著,一邊淡定地收起自己的槍,一邊看似極其優(yōu)雅地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額上還在不斷流著的鮮血。
時韜看向懷里的女子,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卻不知哪來的膽子,仍然倔強的挺直背脊,輕輕推開勞倫斯,看向方萋,用一口軟糯的中文說道。
“抱歉,萋少爺,我原本只是在一樓賺個外快而已,這里剛好缺人,領(lǐng)班便讓我過來了,是我不懂規(guī)矩,我認(rèn)罰?!?p> 女子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勞倫斯,馬上轉(zhuǎn)換一腔標(biāo)準(zhǔn)英文。
“抱歉,勞倫斯先生,是我不懂規(guī)矩,感謝您挺身相護,但我,并不需要?!?p> 勞倫斯冷哼了一聲,很是平靜的說道。
“你不需要?那我還偏要!”
“方萋先生,實不相瞞,這是我前女友,雖算不上愛,但未經(jīng)我允許,她竟敢一聲不吭地消失,被甩的人,怎么也不能是我,你說對吧?”
“哦,所以說,這女人現(xiàn)在還算是我的人。我無法接受,這種尊嚴(yán)被一個女人給踐踏了。”
“人,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至于今天得罪之處,且記我賬上,來日方萋先生若有需要,我定將傾力以助?!?p> 方萋的眼睛又瞇成了一根線,盯著勞倫斯左臂,子彈射穿的傷口,血還在流。似乎在思考,卻一直沒有動靜。
勞倫斯也沒再說話,也不急著要帶人離開,似乎也很從容的,等著方萋的應(yīng)允。
只是雙方執(zhí)槍相向的緊張氣氛,并未消減。
六六星辰
人物關(guān)系理一理: 時韜、時慕然、時慕妍的父母:時錦華、慕伊人 時子茉的父母:時錦邦、林芳 《詩經(jīng)》的名篇《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猜一猜:一方掌舵人的故事? 至于時韜的名字為什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