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龜甲神秘的背紋發(fā)出一道亮光,曲佑得到了占卜結(jié)果。
下一刻,曲佑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并且看向城主沈玉泉的眼神也變得極其詭異。
這一下,所有人都覺察到不對勁。
曲佑為何會是這樣一副模樣看著城主?
難道……跟城主有關(guān)?
瞬間,眾人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沈玉泉看著曲佑,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曲佑,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直接說出來。”
曲佑的眼神,讓他心中也是一突。
他很清楚大家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事,這件事絕對和他本人無關(guān),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和他城主府有關(guān)了。
這讓沈玉泉心中十分憤怒。
城主府護(hù)佑整個妙巖城,結(jié)果……竟然有內(nèi)鬼、有叛徒,出賣人族,讓血影獸吞食人族。
不論是誰,都得死!
咕嚕。
曲佑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張張嘴,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沈元?!?p> 說出這個名字仿佛讓曲佑周身壓力一空,一下就順暢了起來,接著道:“沈伯伯,是沈元沈大哥,是他通知的血影獸?!?p> “沈元?怎么可能?”
“城主府的三公子,一向為人和善,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
眾人聞言,紛紛驚呼,齊齊看向城主府那群人中的一個青年。
青年很英俊,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身白衣如雪,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笑容,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
正是沈玉泉的三兒子,沈元。
沈元,天賦異稟,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先天巔峰,只差一步踏足登天境界。
此等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是叛徒才對。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見眾人看向自己,沈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有些陰鷙,沉聲道:“曲佑,你可要占卜仔細(xì),我沈元的名聲倒不重要,城主府可不容你污蔑,推算……往往是會出錯的?!?p> 曲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占卜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沈元,是他通知的血影獸撤離,但推算只能作為參考,并不能當(dāng)做十足的證據(jù)。
但他相信自己。
“元兒,是不是你?”
沈玉泉早已滿臉陰沉似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出賣人族的是自己兒子。
還是讓他最滿意、最驕傲的兒子。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
盡管沈元在質(zhì)疑曲佑的推算結(jié)果,可沈元臉上的神色、眼神以及說話語氣的變化,讓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沈元微微一呆,下一刻就怒聲道:“爹,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我可是你兒子!”
沈玉泉默然。
他當(dāng)然寧愿相信自己兒子沒問題。
可他同樣也相信曲佑的推算,無論是獸窩地點,還是血影獸出逃方向、距離,這些都足以證明曲佑的推算能力。
剛才在推算血影獸如何發(fā)現(xiàn)眾人時,曲佑更是耗損了壽命。
耗損壽命推算出來的結(jié)果,往往更加準(zhǔn)確。
自己兒子是叛徒。
這個結(jié)果,從心理上來說,他不想接受。
但又不能不接受。
沈玉泉深吸一口氣,強忍心中怒火,又吩咐曲佑,“曲佑,你繼續(xù)占卜,占卜沈元……和血影獸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
曲佑默默看了一眼沈元,點頭應(yīng)道:“是?!?p> 這一刻,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曲佑占卜、推算。
城主府一群人面色陰沉,希望曲佑推算出不一樣的結(jié)果,不然,這個結(jié)果對城主府的名聲來說,將是重大的打擊。
以后,他們在妙巖城將抬不起頭。
曲長春則是面色復(fù)雜,神色很凝重,他不清楚一旦再次確認(rèn),城主沈玉泉會作何選擇。
沈元。
可是沈玉泉最疼愛的兒子。
很多事情,不涉及自身,從大局、大義等方面來選擇,很容易,但一旦涉及親情,那就不好說了。
不確定性太大。
縱使他相信沈玉泉,心中還是有些擔(dān)憂。
若是沈玉泉選擇保護(hù)兒子,接下來恐怕會發(fā)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曲長春也不多言,默默的守護(hù)在曲佑身旁。
噗……
曲佑接連吐血,面色慘白,這一次沒人阻止他,即便是曲長春,都沒有打斷曲佑的推算。
數(shù)息時間后,曲佑停了下來。
神色有些怪異、震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推算出的結(jié)果。
曲佑劇烈喘息了一下,緩了緩,也不看沈元難看的臉色,向沈玉泉說道:“沈伯伯,沈元大哥他……他好像身具血影獸王族血脈之力,可以命令普通血影獸?!?p> 此話一出,轟的一聲,所有人一片嘩然。
“這怎么可能?”
“一個人族,身上有血影獸的王族血脈,還可以命令其它血影獸?”
“開什么玩笑?”
……
幾乎沒人相信曲佑的說法。
要知道,沈元可是城主府的人,是切切實實的人族之身,怎么會有血影獸的王族血脈之力?
如果真有,那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妙巖城每個城門口都有感應(yīng)妖獸血脈的法寶,任何妖獸都別想逃脫法寶的感應(yīng)。
哪怕說沈元是被血影獸奪舍,都比這種說法更靠譜一些。
曲長春和沈玉泉二人也是眉頭緊蹙。
曲長春不由問道:“佑兒,你確定沒有推算錯?”
“沒有?!鼻狱c點頭。
“可笑?!?p> 沈元冷笑一聲,道:“曲佑,你為何要污蔑我,說我通知血影獸也就罷了,還污蔑我身上有血影獸的血脈之力,簡直可笑,我身上若有其它血脈,我父親能不知道?”
“我從未污蔑過你,我只是說出自己推算出的結(jié)果而已。”
曲佑很平靜。
沈元冷聲道:“如果你的推算是錯的呢?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推算結(jié)果?你知不知道一旦你推算出來的是錯誤的,會害死人?”
曲佑沉默。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占卜,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想了想,說道:“我可以繼續(xù)推算你是如何得到血影獸血脈之力的。”
沈元聞言神色不變,但瞳孔卻縮了一下。
這個變化極小,可卻被縝密的曲長春捕捉到,頓時心中一定。
曲佑也不多說,就要打出手決,繼續(xù)占卜,結(jié)果突然站出來一個人。
“曲佑,你不用繼續(xù)推算了,關(guān)于此事,老朽倒是知道一二。”
一個身著麻衣,神色憔悴的老者,緩緩走出,一臉恨意的看著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