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意外來客
幾名軍士看著黃澄澄的金餅,目瞪口呆,早已沒了其他思考。
而為首的軍漢經(jīng)過短暫發(fā)愣后,也慢慢冷靜下來。
看向床上虛弱的諸葛均,又瞥了眼那一整箱金餅,他眼中閃出一絲貪婪。
看到那隊率死死盯著那箱金餅,諸葛均敏銳的把握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時機(jī)。
“咳,咳!”諸葛均裝模作樣輕咳幾聲,將眾人目光拉回,隨即語氣平淡的與軍漢嘮起了家常:“將軍在城中辛勞一整晚,不知可有功夫用飯?”
“用個屁!”
想起他們白天上戰(zhàn)場打仗,晚上還要給大佬們擦屁股,隊率自然沒什么好臉色:“兄弟們忙了一整天,連口水......”
說道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興奮。
“那個,你們快去那邊搜查,給我打起精神來......那個掌柜,還不快滾!”
原本熱鬧的客房內(nèi),又變得空蕩蕩起來。
隊率左右一看,隨即緩緩湊到諸葛均身邊,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狂熱。
“在下看到將軍為了國事如此操勞,連水都顧不上喝,心中實在不忍......”
說到這里,諸葛均眼神劃向那箱金餅:“將軍若是不嫌棄,便拿幾塊金餅給大伙兒換口茶喝?!?p> “此話當(dāng)真!”
雖然心中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但現(xiàn)在親耳聽到,他還是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狂熱。
看到諸葛均點頭,隊率立即轉(zhuǎn)過頭,走到了那口箱子旁邊。
“依公子看,幾塊金餅?zāi)茏屝值軅兂詡€飽飯?”
隊率隨手拿起一塊金餅,在手中掂量一番。
他倒是沒想著面前這年輕人心中有鬼,只當(dāng)此人一介文士,又生性軟弱,才忍不住誘惑,想要占些便宜。
畢竟曹丞相賞賜之物就在眼前,就是說破天,這年輕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和那個勞什子賊人扯上關(guān)系。
況且這買賣可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自己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是不是。
當(dāng)兵么,不就是混口飯吃!一塊金餅足以抵得上他好幾年的軍餉,如今大好機(jī)會就在眼前,換誰能忍得?。?p> 話說諸葛均這邊一看隊率動心,心想著趕緊把他打發(fā)走,便趕緊伸出五根手指:“五塊?”
隊率見諸葛均如此大方,心中貪婪之意更甚。
他環(huán)顧左右,不禁面露難色:“公子有所不知,我雖為小小隊率,手下也要統(tǒng)領(lǐng)十余人,更何況上有老,下有小,這幾塊金餅,怕是不好交待?。 ?p> 跟你客氣客氣,你他娘還蹬鼻子上臉了!
小爺這輩子還沒被別人敲過竹杠呢,若不是今天情況特殊......
“二十塊,在下有些累了?!?p> 諸葛均強(qiáng)忍住心中怒火,終究沒有與他撕破臉。
“多謝公子!”
軍漢早已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拿起金餅便往懷里送。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軍漢收了這份大禮,哪還好意思繼續(xù)留在這里搜查。
“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隊率滿臉堆笑,對著諸葛均拱拱拳,便轉(zhuǎn)身離去。
“將軍慢走!”
眼看就要送走這座瘟神,諸葛均終于長出一口氣。
誰知,軍漢還沒走出房門,一把鋼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數(shù)名黑甲軍士簇?fù)碇幻鄬④?,慢慢走進(jìn)了房間。
“許,許將軍!”
軍漢見到來人,臉色大變,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哐當(dāng)!”
幾塊金餅從軍漢懷中掉出,砸到了那位許將軍腳下。
“曹丞相的東西也敢拿,張隊率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p> 許將軍隨手撿起一塊金餅,在手中掂量起來。
軍漢早已嚇破了膽,不停在地上磕頭,聲音帶著哭腔:“小人豬油蒙了心,許將軍饒命?。 ?p> 那名許將軍也不廢話,一腳便將軍漢踢開,徑直來到了諸葛均的床邊。
“許將軍!”
諸葛均抬頭看去,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曹操的貼身侍衛(wèi),虎癡許褚!
許褚那雙死魚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諸葛均,不知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諸葛均暗罵一聲不好,剛送走小瘟神,誰曾想又來了個活閻王。
這尊大佛可就沒那么容易打發(fā)了,想要通過幾塊金餅糊弄過去,無異于癡人說夢。
目前這種狀況,也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走一步看一步了。
“許將軍別來無恙啊!”
見許褚面無表情,諸葛均只好主動開口問候。
許褚把玩著手中的金餅,隨口說道:“這二十塊金餅,足以在城中買一座像樣的莊園了,朱公子可真是大手筆??!”
諸葛均干笑兩聲:“在下昨日勞累過度,受不得些許驚嚇,這才出此下策......”
短短幾句話,便將黑鍋甩給了軍漢。
許褚看了眼一地碎渣的房門,臉色一冷,朝著左右揮揮手:“把他交給校事府?!?p> 一聽到“校事府”三個字,張隊率如同見到了喪門神一般,瞬間如同一團(tuán)爛泥癱在地上,任憑左右將他們架走,再也沒有一絲反抗。
處理完張隊率的事情,許褚并未收手,而是小心翼翼將那二十塊金餅放回木箱中。
“朱公子切莫辜負(fù)丞相一片心意啊。”
諸葛均擦了擦腦門微微滲出的汗液,賠上一副笑臉,“在下明白,明白。許將軍若是沒有其他事.......”
“唉!”
許褚忽然伸手制止住諸葛均:“朱公子見外了,許某好容易來一趟,還想和公子敘敘舊呢?!?p> 說罷,他也不等諸葛均回復(fù),直接開始在房屋內(nèi)四周打量,開始檢查起來。
不過這次檢查要比張隊率仔細(xì)的多,屋中所有角落,衣柜,床下,甚至連那兩口木箱,都仔仔細(xì)細(xì)排查了一遍。
不出所料,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奇怪,既然沒有事情,為什么他還要向那張隊率行賄?而且一出手便豪擲二十金,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可這客房中空空蕩蕩,再無其他藏身之地,莫非真的如他所說,只是因為太過勞累?
回頭再看向諸葛均,只見他面色發(fā)暗,額頭上時不時冒出虛汗,顯然是身體上出了問題。
莫非......他有傷?
許褚面色一沉,緩緩走到了諸葛均身旁,若無其事的問道:“本將也略懂醫(yī)術(shù),看到朱公子面向如此虛弱,不如在此把上一脈?”
“無妨,無......”
這邊諸葛均還沒來的及說話,許褚的大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將他的手掌死死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