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淺就這樣支著腦袋看著躺在床上發(fā)癡的仲孝,仲孝的“癡病”更嚴重了,他的眼中已經(jīng)看不見仲義他們了,也聽不見聲音,嘴里還念叨著:“好好看啊!這花真好看?!?p> 其他三人神色有些擔憂,但是知淺都到了,覺得問題已經(jīng)不是那么眼中了。
君知淺:“其實問題也不是很大,他就是喝的太多了,有副作用了,這副作用到底會存在多久,我就不太清楚了?!逼鋵嵾@晨露泡茶,即便是自己,也是稀釋了用的,不是因為怕對自己產(chǎn)生副作用,只是覺得浪費而已,又不求晨露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就是覺得它又想又好喝。
仲義:“大夫,這水囊里面,到底是酒還是水??!仲孝喝的時候說是酒,但是我們聞著就是水?。槭裁粗傩⒑韧陼兂蛇@樣?大夫你是不是在水囊里面下了藥?”仲義這么問是因為腦袋里面已經(jīng)想像好了一串過程,那就是大夫準備了這水囊,下了藥要做些什么,結(jié)果陰差陽錯之下被仲孝喝掉了。
君知淺:“你問我?我還沒問你們擅自動我的東西干什么呢!”君知淺一把拿起放在一邊的水囊,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沒好氣的道:“就剩這么一點了?你們賠我!”君知淺也沒想過讓他們真賠,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仲義:“我們愿意賠,就是希望大夫能治好他!”
君知淺拍了拍仲義的肩膀,安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
仲聞:“四弟陷入幻覺,怎么還會變成好事?”
君知淺:“誰說是幻覺?”
君知淺沒有向他們解釋,看了一眼水囊嘆了口氣,這水囊里面的晨露自己都沒喝多少。
半夜,幾兄弟擔心仲孝會出事,知淺又不肯細細解釋,所以一直守在床邊,仲孝本來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睡著了一般,但是突然就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嘴里的話一直都不連貫,隱約能聽見“花吃人”。
仲聞跑到君知淺的屋門口,君知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帶著一些東西,從紅菱的屋子里回來了,仲聞一把推開門,知淺還沒睡,在畫什么東西,門推開的一瞬間,手一抖,有些無奈道:“又怎么了?”
仲聞:“仲孝出事了!”
君知淺坐在仲聞的屋子里,也不知是從哪里找來的凳子,君知淺作沉思狀:“他沒事,就是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把他嚇出毛病來?!?p> 君知淺想了想,自己下午睡了半天了,現(xiàn)在也睡不著,要不要去看看戲?站起身道:“若我猜得沒錯,他現(xiàn)在看到的應該會城西梅林,反正點金城最近已經(jīng)解除了宵禁,雖然管得嚴一點,我去那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你們要一起去嗎?”
仲義等人蠢蠢欲動,但是仲義道:“慕君山派人來讓我們今日不要出城主府,否則后果自負。”
仲義等人還算理智,即便再想救人也沒用,要是被慕君山的人殺了,那可就不僅僅是救不了人的事情了。
仲義:“大夫,我弟弟他真的沒事嗎?”
知淺:“你弟弟膽子大嗎?大就沒事?!?p> 仲義:“我信你?!?p> 知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仲達沒有再守在屋子里,而是在院子里,看到知淺準備離開,問道:“你出城沒事嗎?慕君山的人允許你出去嗎?”
知淺笑了笑:“不會出事?!?p> 知淺臨走前,從城主府借了一匹馬,準確來說,是慕君山借了一匹馬給知淺,給了知淺一塊另派道:“城門口憑借此令牌,可以取馬?!?p> 點金城馬場,但是不在城內(nèi),但是靠近城門口設有一處內(nèi)城,里面是守城的士兵們住的地方,也有幾匹馬匹,不過多數(shù)還是從商人手中收購來的。知淺順利的拿到了馬匹,就是臨走前,那個將馬韁繩交給自己的士兵對君知淺十分好奇。
知淺來打城西距離梅林不遠的地方,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暗道:“不會是打完了吧?”
知淺下馬緩步走到梅林邊上,地上有血跡,不遠處還有尸首,可惜的是知淺看不到,實在是太黑了,知淺沒有使用術(shù)法提升自己的嗅覺,地形開闊,血腥味也沒有重到能讓知淺聞到的地步,知淺走近,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好像有一絲冷氣鉆到了衣服里,緊了緊衣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淺正要進入梅林,破空聲在耳邊響起,有東西朝著自己飛過來了。知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一直弩箭直直的插在地上,是手弩的弩箭。
君知淺看得出來對方并無敵意,只是不想讓自己進入梅林,天色實在是黑,月亮又在烏云的后面,星星的光芒又實在是有限,只隱約看見幾個人影立在不遠處??床灰娔菐讉€人的臉,但是其中一個人君知淺就實在是太熟悉了,一身白衣的秦雨。
君知淺沒有跑過去,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秦雨感覺到君知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道:“君知淺?”
君知淺:“是我,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君知淺毫無之前見面的那股憨勁,秦雨旁邊的人正是當時紅(zhi)菱(qian)捉弄的那幾人院子里的術(shù)師,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低聲說道:“喂,秦雨,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君知淺?和慕君山關系匪淺的那個?”
秦雨沒有回答幾個好友的問題,道:“梅林古怪,之前就有人設置了陣法在這里,我勸你掂量好自己的實力再選擇進不進去。”
君知淺在猶豫,他們跟慕君山的關系不好,自己有和慕君山的弟子有來往,自己要是不如他們的意,會不會對自己動手,雖然不一定打得過自己,但是暴露太多總歸沒有什么好處。
尖叫聲打斷了君知淺的思緒,梅林深處有人尖叫著跑了出來,奇怪的是這個人跑的跌跌撞撞,速度并不是很快,總是會撞到樹,距離君知淺近些的時候,君知淺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用布條將自己的眼睛蒙了起來,頭上有撞到樹的傷,身上則是什么傷都有,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梅林。君知淺避開了這個人,但是離得不是很遠,跑過的時候感覺到身邊有人,還朝著感覺中知淺的方向胡亂的揮舞手中的刀,君知淺分走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使得這個人跌倒在路上,許是跌的狠了,一時之間爬不起來,就這樣坐在地上,但還是不忘揮舞手中的刀。
君知淺還在疑惑著,觀察他身上的傷,但是男子手中的刀突然脫手朝著君知淺飛了過來,將君知淺嚇了一跳。秦雨等人也來到了男子的身邊,秦雨道:“你已經(jīng)從梅林中出來了,我們是過路人,察覺到梅林有異,暫時還未進入梅林。”
男子好像是聽進去了,沒有感覺到殺氣,緩緩地將蒙眼的布條向上抬了一下,露出一點小縫,看著周圍,男子突然癲狂的笑起來道:“我出來了,我出來了!”笑完就是放聲大哭。
秦雨道:“你怎么了,梅林里發(fā)生了什么?”
男子抽泣得說道:“說書人沒有說異象會發(fā)作的這么快!其他人都死了!都死了!死在了朋友的手里,死在了幻覺里,都在梅林里面?!贝笙泊蟊哪凶?,說完抽泣了幾下,就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秦雨:“這人身上是有一些淡淡梅花香?!鼻赜晟裆挟?,如果梅花香有問題,那么他們也聞到了,是不是也要像這個人一樣了?
君知淺:“這人真蠢,不是說梅花香和晨露是相生相克的了嗎?為什么不喝一口晨露解毒呢?”
秦雨:“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君知淺將自己在酒樓中的所見所聞一一說了出來,這個人也是當時的聽眾之一。
秦雨:“也就是說,聞到梅花香之后就會產(chǎn)生幻覺,最后死在幻覺之中?”
君知淺:“非也,說了三日,就是三日,除非內(nèi)心有魔障,死的會比較快,如果平日里行的端做得正,就算是七日,也不一定死。可以肯定的是,發(fā)作的不會這么快?!本獪\想到了仲孝口中的“花吃人”,仲孝認可不在這里,他只是能看到,為什么會受到影響?還是影響到他的另有其物?
秦雨旁邊的一位朋友胥璋道:“會不會是那個陣法有問題?”
君知淺:“什么陣法?”
秦雨:“之前深夜來此,察覺到林中有異,于是查探了一番,整個梅林都被一個奇怪的陣法籠罩,但是陣法并未發(fā)動,也不完全,便不了了之了,今日聽聞不少人來梅林,所以便來看看?!?p> 君知淺不精通陣法結(jié)界,發(fā)動了的陣法都很難辨認,更何況是沒有發(fā)動的。
胥璋:“她看起來不像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會不會和慕君山?jīng)]什么關系?”
君知淺:“哎哎哎,怎么又扯上慕君山了?”
胥璋不屑道:“慕君山的人行事向來囂張,不忌憚任何人或者勢力,人命也不看在眼里?!?p> 君知淺懶得搭理,俯身將那名昏迷的男子身上的水囊拿了起來,打開塞子聞了一下,道:“這群人都是被說書人的故事吸引過來的。一定有不少人還在梅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