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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伏魔行

弘陽教案三

入世伏魔行 風鳴無荒 13854 2022-01-31 12:37:02

  這聲呼喊過后,緊接著這個教主發(fā)出了一聲穿云裂石般的高亢鳴叫。

  為什么說是鳴叫呢?因為不像是人類能夠發(fā)出的聲音,仿佛有一股無形的能量以教主為中心瞬間擴散了出去。

  周圍的人全部被這一聲鳴叫震的捂緊雙耳,此時距離教主最近的人是劉之遠,他仿佛被一股氣浪穿體而過,竟然被轟擊的后退了兩步。

  緊接著一陣耳鳴和頭痛就席卷而來,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人的喊叫可以發(fā)出這么大的音量嗎?

  此時他再次抬頭看向教主,終于見到了這個教主的真面目,但是看到的不是他心中所想的樣子,而是一張正在極度扭曲的面龐。

  可能是這一聲鳴叫的能量太過巨大,將教主頭上用來遮面的那個冕旒掀飛了出去,使得他的真面目終于顯露了出來。

  但是場上的教徒們并沒有從他們教主的臉上看到一點慈悲,也沒有看到絲毫莊嚴,相反看到的卻是一副表情猙獰的臉。

  這個教主雙目圓睜,因為睜開的過大,眼球感覺向外突出著,嘴也向著兩邊極度的扯咧,從表情上看是在大笑,但此時卻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般將表情凝固在了一個瞬間,臉上其他的皮膚也因為嘴和眼拉扯的太過劇烈而極限地擁擠在了一起。

  劉之遠甚至都分辨不出這個教主是不是批捕文榜上通緝的那個人。

  但是此時這個教主的一番操作讓劉之遠非常的惱火,明明已經(jīng)被差役包圍,手下也被鎖了,教徒們也全部被圍了起來,這時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但他還在這里妖言惑眾一番,還高聲鬼叫。

  劉之遠不僅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還覺得這個教主當真是執(zhí)迷不悟,當即決定拿上鐵棍要上臺當眾掄他幾棍子,讓他老實老實。

  “媽了個巴子,老子看你皮癢嘍!”

  大罵一聲后,劉之遠拿上鐵棍向著祭臺最上邊的一層走了過去,就在他要跳上去的時候,祭臺的下邊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與剛才教主的那一聲很是相似。

  劉之遠聽到以后轉(zhuǎn)頭看過去,聲音來自其中一位護法,此時這個護法挺立在原地仰頭向天正在大聲的尖叫著。

  本來這個護法是被差役們鎖起來并讓他蹲在祭臺下邊的,但是在教主那一聲鳴叫過后,這個護法就開始渾身顫抖趴在地上,旁邊看守的差役也沒有在意。

  但是僅僅過了幾秒鐘,這個護法便突然從地上挺立起來,速度很快,仿佛是被一股力量從地上給提起來了,把旁邊的差役們嚇了一跳,接著就開始仰頭高聲尖叫。

  差役們也是一愣,隨即揮舞起手中的鐵棍向著護法的腿上打去。

  但是奇怪的是打了幾棍以后這個護法竟然沒有一絲反應(yīng),要是平時有人挨上這幾棍立馬得抱腿躺地上。

  看到這般情景差役又揮起鐵棍,莽足了力氣,打在了這個護法的身上,這一下力道很重,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響了,但是這個護法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絲毫不受影響還在那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就在這個差役要再揮出一棒時,突然,又一聲尖叫從旁邊襲來。

  這時另一個護法也從原地立了起來,開始仰頭向上高聲尖叫,動作與之前那個護法一模一樣。

  旁邊的差役不斷地呵斥他蹲下,并且用手中鐵棍不停的擊打著這個護法,但是卻絲毫沒有效果,拉扯他也拉扯不動,護法的身體在這時變得極度的僵直。

  只過幾秒,又一聲尖叫傳來,第三個護法如之前兩個一般,一下起身立在原地,開始仰頭高聲尖叫。

  然后沒有停頓,緊接著一個蹲著的家丁也突然如同被從地上提起一般,仰頭尖叫著。

  這時場上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站在祭臺上的劉之遠幾乎目睹了整個過程,尖叫聲在這個被他們包圍的會場上一聲一聲的響起,叫聲之間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在他的視線中家丁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從蹲著的地上提了起來。

  為什么他感覺這些人像是被提起來的呢?因為人從蹲姿在起身的時候動作基本上都差不多,先是屁股抬起來,然后是腰身挺直,但是這些人都是順著脖頸挺著身子一下從地上立起來的,他站在祭臺上看的非常清楚。

  只過一會兒幾十個家丁都立起了身,場上瞬間充斥著各種刺耳地尖叫和差役們的呵斥聲,還有他們揮舞鐵棍擊打的聲音。

  劉之遠看向了王三田,這個老家伙此時也和他的家丁一樣在仰頭尖叫。

  在成為捕快二十多年的辦差經(jīng)歷中,劉之遠從未見過如此滲人的景象,在他看過的各種案卷中也沒有記載過類似的情況,甚至連相似的傳聞都沒有聽過。

  無奈之下祭臺之上的劉之遠,飛速的翻轉(zhuǎn)著自己的思緒,最后得出了一個連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結(jié)論,妖術(shù)。

  這種突如其來的異變似乎和場上的王三田沒有關(guān)系,但是那個教主卻非??梢?,因為場上所有人的異變都是自那個教主的一聲鳴叫開始的。

  劉之遠轉(zhuǎn)頭看向那個教主,他還是一如之前的動作,臉上上掛著一副凄然的大笑注視著場上的一切。

  他曾經(jīng)聽老一輩的人講過,撞了邪的人,用黑狗血可以破邪,但此時場上并沒有什么黑狗血,也沒有什么黒狗,甚至連只狗都沒有。

  眼看局面將要失控,劉之遠知道不能再愣下去,必須馬上控住場面。

  于是當機立斷向教主沖了過去,一步躍上頂層的祭臺,兩步跳起,將手中的鐵棍從頭頂掄過,打向臺上教主。

  劉之遠認為想要破掉這些邪術(shù),可能打倒或者制服這個教主就行了,雖然他不知道這么做能不能行,但是他想要試上一試。

  就在劉之遠手中鐵棍離那個教主還有三五尺距離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嚎叫,眼前閃過一個白影將他凌空撲倒,滾落到了祭臺之下。

  這個白影就是其中一個護法,原本他只是站在原地仰頭尖叫著,突然就拱起身子向著祭臺撲了過去,速度很快,幾乎騰空躍起,旁邊的差役根本抓不住他,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劉之遠身前。

  劉之遠沒有防備被這一撲,直接滾到了祭臺之下,摔的眼冒金星,一時之間居然爬不起來。

  而那個護法卻沒有停下,又向著劉之遠撲了過來,將劉之遠壓在身下伸手去掐劉志遠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掐死。

  劉之遠則雙手架起鐵棍擋在胸前奮力掙扎著,嘴里大聲吼道:

  “來人!給老子把他架走。。。”

  但是連吼幾聲都沒有人上來給他幫忙,劉之遠只得繼續(xù)跟他這樣在地上扭打撕扯著。

  此時劉之遠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護法居然變得和那個教主一樣雙目圓睜,不同的是這個護法的眼仁中充滿了血色,不是血絲,而是眼仁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人的眼球受到刮傷的時候,會在眼白上出現(xiàn)一片血色,但此時這個護法眼仁上原本的白色被完全替換成了血紅色,看不到一點兒眼白。

  劉之遠明白這是被妖術(shù)給蠱惑了,幸虧這個護法只會用死力,他在掙扎的過程中才勉強可以應(yīng)付,但是一直被這樣壓在地上卻十分的被動。

  于是劉之遠在雙腿和腰身上攢了一股勁兒,猛地向上拱起,將那個護法翻到了前邊,然后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個護法也隨即從地上爬起來,并且毫不猶豫的向著劉之遠又撲過來。

  不過此時的劉之遠不比剛才,已經(jīng)站起身,并且擺好了架勢,手中緊握三尺鐵棍。

  看見護法撲來,當頭就是一棍。

  平時拿人的時候,一般不往頭上打,因為容易把人給打死,但是現(xiàn)在的劉之遠也是氣急了可不管那么多了。

  那個護法被這一棍打的撲倒在地,而劉之遠似乎是怒氣未消,對著地上的護法又打了幾棍,直到那個護法在地上不怎么動彈了他才作罷。

  然后劉之遠就轉(zhuǎn)過身來想叫罵幾句,因為剛才沒人上來給他幫忙,但是此刻他卻發(fā)現(xiàn)場上那些滲人的尖叫聲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差役們的叫喊聲,撕打聲,哭喊聲,桌椅板凳的碰撞聲,場面非常的混亂。

  原來,在那個護法撲向劉之遠的時候,場中其他立身尖叫的人幾乎同時騰空躍起撲向了身邊的差役。

  一瞬間很多差役都被撲倒,有反應(yīng)快的閃身躲過但是馬上又會被其他的家丁給撲倒,這些王家的家丁此時都像是變成了野獸一般,見人就撲,撲倒以后就瞪著兩個血紅的眼珠子開始掐人脖子。

  中間的那些教徒們也被嚇的不清,有的被家丁撲倒掙扎,有的抱頭亂竄,還有的居然還伏在原地叩首念經(jīng)。

  沒有被撲倒的差役們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開始拿起手中武器攻擊這些撞邪的家丁,但是這一刻他們手中鐵棍的威力似乎是被大大的削減了一般,平時在街上遇到鬧事兒的一棍下去就能讓他吃痛的倒在地上,今日這些家丁卻要打上幾棍才能打倒,而且打倒以后不出一會兒又會爬起來撲人。

  再加上這些家丁的數(shù)量要多于差役們的數(shù)量,很快一些差役就扛不住了。

  一位年輕的差役,手中不斷地揮舞著木棒,他被三個家丁給包圍住了,此時非常驚恐的試圖想用手中木棒驅(qū)趕他們。

  他是劉之遠在城中找來的幫手,平時幫助劉之遠在城中探聽消息,要人的時候就出來拿上木棍壯壯聲勢,遇上動手的時候也是和其他人一起出手,獨自面對悍匪從來沒有過。

  今天的這一幕著實將他嚇壞了,來的時候看到浩浩蕩蕩幾十人的隊伍,得知只是去抓幾個人,感覺非常的安心以為這一趟是個輕松活兒還能得一份賞錢,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卻橫遭如此巨變。

  他用木棍使勁的擊打這些家丁,但是他們似乎不為所動,轉(zhuǎn)眼就將他撲倒在地,他奮力掙扎,但是三個家丁將他在地上摁的死死的,其中一個家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兩個血紅的眼珠子幾乎瞪到了他的臉上。

  他轉(zhuǎn)頭想要呼救,卻看到其他差役們都在跟家丁撕打,有的已經(jīng)被掐的滿臉通紅,雙眼上翻,自是沒有人能夠前來救他。

  看到如此絕境,一股求生的本能瞬間充斥進了他的身體,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地上奮力掙扎,口中也在拼命地叫喊,但是在三個家丁的摁壓下這一切都無濟于事。

  就在此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秤錘,秤錘快速從他眼前劃過,接著傳來一聲沉重悶響,秤錘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那個掐他脖子的家丁頭上,那個家丁的身體瞬間向后翻去,掐住他脖子的手也松開了,他也得此呼出一口氣。

  秤錘在擊中家丁以后,因為反作用在空中翻轉(zhuǎn)著,眼看著將要砸下來時,突然連接著秤錘的繩子在這位差役的眼前瞬間繃直,空中的秤錘順著繩子上傳來的這股力道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將出去,直接擊打在了另一個家丁的門面之上,而后這個家丁口鼻飆血向后倒去。

  這一切僅僅發(fā)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身上的兩個家丁都被砸倒,這位躺在地上的差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該起身反抗,凌空就飛來一腳就將剩下那個家丁給踢飛了。

  這位差役起身看去,救他的人正是在揮舞手中秤錘的申世坤。

  在異變突起之時,申世坤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就看見這些家丁一個個的都站起來開始仰頭尖叫,差役們用鐵棍擊打也沒有效果。

  然后就聽“噗”的一聲,所有仰頭尖叫的家丁幾乎全部躍起來,撲向周圍的差役。

  在這個瞬間有一個家丁也向他撲了過來,不過申世坤反應(yīng)快,雙手抓住那個家丁往旁邊一甩,那個家丁就撲空了。

  但是這個撲空的家丁,在地上一個翻身起來再次向著申世坤撲將上來,申世坤也不甘示弱,看準位置抬腿一腳將那個家丁踢翻在地。

  這一腳力道不輕,一般人那是得吃痛好久才能爬起身的,不過這個家丁卻如沒事人一樣,瞬即起身再次撲來。

  同時申世坤看到另一個方向上有一個家丁也在向他這邊跑來,眼看將要奔到近前,于是他就掏出腰間秤錘,同時轉(zhuǎn)身向后邁步出去。

  在邁步出去的同時,雙手牽繩,左手擎力,右手使力,秤錘在空中劃過一圈弧線,兩步過后一個轉(zhuǎn)身將手中秤錘擊發(fā)出去。

  秤錘如一只離弦利箭,向著其中一個家丁飛將過去,“咚”的一聲,秤錘穩(wěn)準的砸在了家丁的胸膛之上,那個家丁也向著相反的方向翻倒出去。

  此時申世坤的動作并未停下,而是順著秤錘的動向?qū)⒊渝N施以力道再次甩了起來,不過這次申世坤面對另一個方向撲來的家丁并沒有轉(zhuǎn)身,而是快速將牽繩的雙手一換,換成了右手擎力,左手使力,看準家丁的位置,伸出右手擋住了牽引秤錘的繩子,繩子雖然吃著勁兒但確是柔軟的,被手臂一擋就順著手臂繞了下來,同時連接著的秤錘也在空中改變了運動的軌跡,自下而上擊中了第二個家丁的腹部,家丁被擊中后也倒了下來。

  就這樣憑借著嫻熟的技巧,申世坤瞬間擊倒那兩個向他撲來的家丁。

  然而在他轉(zhuǎn)頭看向其他的弟兄時,卻發(fā)現(xiàn)他們很多人都被撲倒在地,有的和家丁在地上翻滾撕打,有的已經(jīng)被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

  危急關(guān)頭申世坤一個箭步躍了出去,揮舞秤錘不斷地擊打這些家丁,將他們擊退以后從地上拉起了兩個差役。

  但是被他擊倒的那些家丁很快又爬了起來,仿佛不曾挨過他秤錘的攻擊,在這種危急時刻,申世坤打出去的力道是很足的絲毫不敢收力,正常人被這樣擊打基本上都要骨折。

  申世坤今天也頗為意外,但是此時危急關(guān)頭已經(jīng)容不得他多想,見到家丁就朝他們的身上擊發(fā)出去,一瞬間就打倒了幾個家丁,但是一如之前一樣這些挨過的家丁沒過多久就會再爬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申世坤就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秤錘在他的周圍飛速的旋轉(zhuǎn)擊打,家丁們也在秤錘的攻擊下不斷地倒下又爬起。

  雖然秤錘看似能夠?qū)⑦@些家丁打倒,但是卻不能有效的制服他們,如果長時間的這么耗下去申世坤早晚會用盡力氣,也被撲倒在地。

  就在他快速思考該怎么辦的時候,無意之間觀察到了一個現(xiàn)象,那些被秤錘擊打過的家丁們,似乎被打中頭部的人會在地上躺的時間更久一些,其次是被擊中身體的,而打中手腳則對他們幾乎沒有什么影響。

  看到這一點,申世坤似乎明白了這些異變家丁們的弱點可能在頭部,于是自此開始申世坤的秤錘就專往家丁頭上打。

  這樣一試之下還真的有效果,然后申世坤就開始在場上救那些被家丁們撲倒的差役。

  救了幾個以后申世坤就將他們聚集到一起,圍成一圈,一同向外抵抗那些異變家丁,而他又跑去救其他的差役。

  而此時的劉之遠在剛才用鐵棍打倒了一個護法以后,看到這般場景也趕忙跑過去救那些被撲倒的弟兄。

  可是不知為何今日手中鐵棍沒有了往日的威力,變成了如同燒火棍一般,打倒一個爬起一個。

  而且除了這些家丁以外,還有護法也混跡其中,似乎還比這些家丁厲害一點兒,一躍十尺多高,速度也非??欤鹑缫恢粫淙说脑澈镆话?。

  劉之遠看到場上的差役們有的被撲倒在地,有的與家丁在地上扭打,有的被堵在角落驚恐大叫,有的被這些家丁不斷追趕。

  這一切的景象是他來之前從來沒有預(yù)見到的,這幫差役兄弟們有的跟他一同辦差多年,有的一直在他手下幫他辦事,他都待之如兄弟一般,這次出來要求秘密辦案,他帶的都是他信得過的弟兄,只是為了抓一個教主,他們卻要折在這里,這個他劉之遠決不允許!

  此時他緊咬牙關(guān),一個念頭從他的心中迸發(fā)出來,殺!

  他轉(zhuǎn)身看向祭臺上的教主,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今日不管是替天行道,還是草菅人命,這個教主必須死!

  劉之遠當即扔下手中鐵棍,拔出腰間樸刀,對著申世坤大吼一聲:

  “砣子!”

  場中申世坤聽到以后看向劉之遠,劉之遠攥著手中樸刀向著臺上教主的方向一指,多年的相處讓申世坤當即明白了劉之遠的意思。

  二人一個執(zhí)錘,一個提刀同時向著祭臺的方向奔去。

  在奔跑的過程中,有幾個家丁似乎是有所感應(yīng)一般,馬上轉(zhuǎn)頭向著劉之遠奔來,劉之遠一腳踢翻一個,又架起刀擋住另一個,但并沒有揮刀砍殺,因為劉之遠覺得他們變成這樣是那個教主使用的妖術(shù),或許將教主殺掉妖術(shù)就能夠破解了,沒必要一路殺過去。

  但是此時劉之遠被一個家丁牽制,背后又撲來一個,眼看要撲到劉之遠時,不遠處飛來一個秤錘擊中家丁的腦袋將他打翻。

  劉之遠也趁機雙肩收力,出腳將那個家丁絆倒,沒有猶豫繼續(xù)向前跑去。

  二人就這樣互相配合一路上打倒了幾個家丁,很快跑到了祭臺邊上。

  劉之遠跳上祭臺,申世坤則在祭臺下轉(zhuǎn)身揮舞秤錘掩護劉之遠,可是突然之間申世坤感覺兩道白影從空中飛來,直接躍過他的頭頂向著劉之遠飛去,擊發(fā)秤錘已來不及,情急之下大叫一聲:

  “劉哥!”

  劉之遠聽到后知曉身后有變,并未回頭而是順勢身體前傾在祭臺上翻滾一圈,身形剛伏下去,兩道勁風就從頭頂飛掠而過落到了第二層的祭臺之上。

  劉之遠起身看去,一個是護法之一,另一個則是這個宅子的主人王三田。

  此時的王三田已沒有了當老爺時的半點威儀,不但雙目血紅,眼眶下還掛著兩道血淚。

  這二人如野獸一般四肢著地,爬在二層的祭臺上瞪著處在祭臺一層的劉之遠。

  這個對視僅僅維持了一瞬間,護法就拱起身子再次向著劉之遠撲來,王三田則呆在原地沒有行動。

  護法速度太快劉之遠躲閃不及,只能架刀擋下,但是這護法不僅速度極快,力量也比那些家丁大上許多,劉之遠還是被撲倒在了祭臺之上。

  就在劉之遠猶豫要不要用手中樸刀把這個護法抹脖子的時候,黑色的秤錘從天空上直直的砸下來,打中了護法的后腦。

  原來申世坤在看到劉之遠被護法撲倒以后,側(cè)身凌空向上掄出秤錘,然后用手牽繩使力,秤錘從上空垂直砸下,直擊護法后腦。

  劉之遠在感覺到護法脫力以后,就使勁將他翻到一邊,快速翻轉(zhuǎn)起身,起身的同時心中不禁詫異,這小子下手怎么這么狠?是不是會錯自己的意思了。

  在看到王三田還在原地瞪著他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申世坤,架起刀向著王三田跑了過去,想引王三田來撲他,然后讓申世坤趁機用秤錘將他打翻。

  在劉之遠靠近的時候,王三田果然拱起了身子準備撲向劉之遠,可是在他將撲還未撲的時候,秤錘飛來打在了王三田臉上。

  王三田被這一擊打的后退了幾步,臉上的顴骨都被打凹進去了一塊兒,但是他卻沒有倒下,似乎是比其他家丁護法更加的抗揍。

  此時的王三田搖了搖頭,目光重新鎖定下層的劉之遠,調(diào)整姿態(tài)準備向他撲上來,劉之遠看到這一幕,便突然對著身后的申世坤喊道:

  “把他纏?。 ?p>  申世坤瞬間領(lǐng)會,掄出秤錘向王三田甩了出去,但是錘頭并未打中王三田,而是繩子碰到了王三田的脖子處,因為繩子上吃著勁兒,就順勢在王三田的脖子上纏繞了起來,然后申世坤拉緊繩子,王三田的脖子就被申世坤用繩錘給纏住了。

  因為被申世坤用繩子纏住脖子,王三田不能發(fā)力起跳,劉之遠則趁機跳上二層祭臺,向著王三田的方向跑了過去。

  但是跑到王三田近前的劉之遠并未用刀砍向他,而是起腳一下塌在了王三田的頭上,借力向前躍了出去。

  沒錯,他的目標不是王三田,而是祭臺最上方的教主。

  躍上最高層的劉之遠此時距離教主只有幾步長短,而教主臉上那抹凄然的大笑卻絲毫未減。

  在近距離正面看到他的臉時,劉之遠更加深深的確信這個教主妖異非常,嘴雖然在劇烈的咧開展現(xiàn)著一副大笑,但是雙眼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感。

  人在喜怒哀樂的時候眼中都會帶有情感,就算是笑,眼中也能看到喜悅,興奮,欲望,狡黠,憤怒,結(jié)郁,甚至是悲傷,而眼前這位教主眼中透出的只有空洞,要說劉之遠在哪里能見到這種眼神,恐怕只有在扎好的紙人身上才見到過了。

  沒有半分猶豫,也不能猶豫,能不能救他的這幫兄弟就看他手中的這把樸刀了。

  劉之遠一步躍起,單手執(zhí)刀,刀鋒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瞬間劈開二者之間的空氣。

  “噗”的一聲,樸刀落下停在空中,劉之遠雙腳落到地面,同時落下的還有一股殷紅的血液。

  劉之遠這一刀砍中了教主的脖子,整個過程中教主沒有一點躲閃,所以劉之遠砍的很準,剛好就在脖子的中間兩寸。

  應(yīng)該是砍斷了動脈,血液像噴泉一樣從教主的脖子處噴涌而出,也濺了劉之遠一身。

  劉之遠可能是沖著砍頭去的,但是要一刀砍頭其實還是很不容易的,人的脖子上不僅有肌肉組織,還有頸椎,古代砍頭用的刀刀身都很重,就這樣有些刀斧手都不能一刀砍斷脖子,劉之遠用的樸刀刀身不重,所以這一刀沒能將那個教主斬首。

  但是這一刀已然致命,在劉之遠看來已經(jīng)足夠了,看到教主從自己的眼前倒下,劉之遠確信自己已經(jīng)取了這教主的性命。

  在看了兩眼地上的教主后,他趕緊轉(zhuǎn)身看向法會現(xiàn)場,此時教主已死,邪術(shù)應(yīng)當已經(jīng)破除,兄弟們也不必在辛苦支撐,不過劉之遠還是想親眼確認一下。

  但是轉(zhuǎn)過身來的劉之遠卻并沒有看到自己期望中的場面,法會現(xiàn)場的家丁們依舊在到處撲人,差役們圍成幾個圈在奮力抵抗,此時他還親眼看到一個弟兄被拖了出來,瞬間幾個家丁就撲了上去,在墻邊的角落里還看到了張春生,他和自己的關(guān)系也極為要好,經(jīng)常一起去聽戲,但是此時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劉之遠不理解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這妖術(shù)要過一會兒才會失效?劉之遠低頭看到臺下的王三田,他雖然被申世坤用繩索纏住但是依舊在生龍活虎的掙扎。

  一陣眩暈襲來,劉之遠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他又看向臺下的申世坤,可是猛然之間發(fā)現(xiàn)申世坤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一種職業(yè)的危機感令劉之遠心頭一緊,申世坤此時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與此同時,低著頭的劉之遠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在他雙腿的后方看到了飄動著的布條,布條上寫著經(jīng)文,與布條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件白色的衣袍。

  他記得教主穿的就是這件白袍,身上也披著這種寫滿經(jīng)文的布條。

  此時出現(xiàn)這一幕,只能說明那個被他砍死的教主此刻就站在他身后,難道那一刀沒有將他砍死?不可能呀,他就沒見過砍中脖子還能不死的。

  不過有時候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人在受到致命傷以后并不會馬上死亡,而是還能接著活動一會兒,然后才會慢慢倒下。

  想到這里劉之遠不禁心頭一驚,此時這個教主悄無聲地息站在他的身后,難道是想在死前拉他墊背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之遠感到背后仿佛有千萬把刀劍抵在他的脊梁骨上,稍微一動就會被萬刃穿心,只一瞬間冷汗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他不知道這個教主在他的背后這樣站了多久,但是此時不能再等,得擺脫這個局面,一定要快,身后的教主隨時會對自己下手。

  而且此時也不能轉(zhuǎn)身,更不能回頭,轉(zhuǎn)身再出手的速度永遠沒有從背后直接出手的速度快,而且直覺告訴他此時也不能向前翻身或者逃跑,只一瞬間他就有可能身首異處。

  劉之遠將手中樸刀一個翻轉(zhuǎn),刀刃向外,估算好身后教主的距離,使出最大力氣將手臂從下往上劃出一道弧軌,緊握樸刀使得刀刃快速向著自己正后方砍去,以此達到身形未轉(zhuǎn),刀鋒先至的效果。

  就在劉之遠預(yù)感樸刀即將命中的時候,突然,自己的身體猛地向前飛了出去,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的后背炸開,因為瞬間的沖擊力太大,以至于雙手和雙腳一下失去了知覺。

  劉之遠就這樣平著飛出去三丈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停了下來,至此他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瞬間身上傳來的劇痛幾乎讓他失去意識。

  在祭臺下拉著繩子的申世坤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在目睹劉之遠砍倒教主以后,也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差役兄弟,發(fā)現(xiàn)家丁們沒有停下來,又疑惑的看向劉之遠。

  在看到劉之遠的同時,也看到了他的背后站著的教主,脖子上那道巨大的傷口還在涓涓地往外冒血,臉上的大笑卻絲毫未減。

  隨即就看到劉之遠向后揮刀,但不知為何,刀未砍中教主,他卻眼睜睜的看到劉之遠飛了出去。

  申世坤看到這一幕知道劉之遠這一下肯定傷的不輕,于是手牽繩子快速繞了幾圈,將秤錘從王三田頭上解了下來,并向著劉之遠跑了過去。

  “劉哥!”

  即將暈死過去的劉之遠被這一聲叫喊拉回了意識,他艱難的抬頭看到了正在向他跑來的申世坤。

  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起身,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什么,但是他明白如果他辦不到的事情,要在這里挑一個人替他去辦的話,這個人只有申世坤!

  劉之遠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伸出手握緊拳頭砸向地面,同時對著申世坤大喊一聲:

  “去!”

  喊完這一聲后劉之遠便失去了意識,昏死了過去。

  正沖過去的申世坤聽到這一聲叫喊后,身形一側(cè),雙腳急停,因為慣性的原因,腳底的滑動在腿邊帶起了很多的沙塵。

  這些沙塵因為急停而產(chǎn)生的氣浪在空中胡亂地飄動著,可是在它們還未來及回落到地面的時候,突然一陣反向的氣浪再次將它們帶到了更高的空中。

  秤錘飛轉(zhuǎn)帶起的一聲聲嗡響,向著祭臺的方向疾馳而去,申世坤沒有猶豫,而是將剛剛接收到的堅定與果決,轉(zhuǎn)化成了一陣陣黑色的勁風,快速的砸向了兩個同時向他撲來的家丁。

  砰砰兩聲,秤錘在空中飛轉(zhuǎn)兩圈以后,幾乎同時兩個家丁撲倒在地,申世坤一躍而過,整個過程他的步伐沒有絲毫減慢,一套動作干凈利落,行云流水。

  此時,祭臺之上的王三田發(fā)現(xiàn)了正在舞動秤錘奔來的申世坤,開始調(diào)整姿態(tài)準備向他撲來,同時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申世坤,而申世坤也以怒目回應(yīng),眼中透出殺意。

  他跳上祭臺第一層,王三田向著他拱起了身子,但是申世坤卻沒有繼續(xù)向前,而是原地跳起,用力在空中掄起秤錘。

  一圈,兩圈,三圈,每一圈的轉(zhuǎn)動都疊加了他施加的力道,就在繩子即將繃斷的時候,王三田凌空飛來,申世坤手中的秤錘也以極限的速度向他砸去。

  一聲沉重地悶響,秤錘砸中了王三田的額頭,巨大的力量使他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跌落下去。

  同時落回地面的還有申世坤,沒有任何停頓,一步大跨,兩步起跳,三步躍上二層臺階,但是上來后的申世坤卻并未繼續(xù)向前。

  一來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剛剛劉之遠是怎么被教主擊飛出去的,心中應(yīng)當存有戒備,所以最好先保持距離。

  二來他已經(jīng)不必繼續(xù)向前,因為以此時二者間的間距,手中秤錘足以打到教主。

  事不宜遲,申世坤架步蓄力,雙腿使勁兒,猛地向上跳起,手臂在空中牽引著黑色的秤錘,不斷地在積蓄著力量。

  就在申世坤看向教主準備擊發(fā)這至關(guān)重要的一錘時,猛然發(fā)現(xiàn)此時教主正轉(zhuǎn)頭看著自己。

  從這個教主顯露面目開始,他的視線一直都是平視前方,漠然地看著場上發(fā)生的一切,就算在被砍倒以后又重新起身,他的視線都沒有變過。

  但是此時卻轉(zhuǎn)過頭來盯著自己,申世坤當下心中一陣凜然,似乎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將發(fā)生。

  不過此刻已不容他再作其他打算,手中緊握的繩索告訴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嗖的一聲,黑色的秤錘席卷著一道勁風,向著教主的頭飛將而去,而那教主卻依舊不閃不躲,看著秤錘向他飛來。

  咔嚓,落回地面的申世坤,并沒有聽到那種秤錘擊中頭顱的熟悉悶響,取而代之的而是一聲似打斷了枯木枝丫般的脆響。

  原來,在秤錘即將砸中教主門面的時候,他身體未動只是向著飛來的秤錘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沒有任何的保護,就這么舉著,生生的抵擋申世坤用力擊發(fā)出來的秤錘。

  結(jié)果可想而知,雖然擋下了這一擊,但是手臂卻被飛來的秤錘直接砸折,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粉碎性骨折。

  但奇怪的是,這個教主就像是沒有任何感覺,斷掉的手臂在空中如折斷的柳條一般忽閃忽閃地搖擺著,他的臉上身上也看不到一點兒因這種變故而產(chǎn)生的任何反應(yīng),仿佛這具身體并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申世坤,心中驚異不已,此時他也已經(jīng)徹底明白了,這個教主不能以常人度之,但是看到被他用秤錘砸斷的手臂,他覺得這個教主的身體應(yīng)該也不是銅頭鐵臂,不然的話為什么要伸手抵擋他剛才擊發(fā)的那一擊呢?

  既然出手抵擋,那必是要害之所在,想到這里申世坤重新輪轉(zhuǎn)起秤錘準備再次向著教主擊發(fā)。

  此時場上各處都在傳來差役兄弟們的掙扎叫喊,這令申世坤的心中非常的焦急與煩躁,之前幾次三番都不能將這個教主徹底打倒,這段時間不知道又有幾個兄弟遇害,不能在再拖了,接下來這一擊一定要將他徹底擊倒。

  申世坤甩動秤錘,將其猛地向著教主的方向拋去,但是秤錘并沒有向著教主擊打而去,而是從教主的頭頂越過去了。

  他這一下其實是一個假動作,秤錘看似一擊打偏,實則是在蒙蔽對手,等到秤錘飛落到合適位置的時候,申世坤再猛地一拉繩子,秤錘就會在繩子的牽動下瞬間改變運動的軌跡砸向?qū)Ψ健?p>  此時秤錘正飛到教主的后方偏上,申世坤的目標就是教主的后腦,繩子上只要一使力空中的秤錘就會飛向教主,這時教主再想轉(zhuǎn)身用手擋就來不及了。

  看準秤錘的位置,申世坤雙手猛然用力,這一擊事關(guān)全場兄弟的生死,自然是使足了力氣,口中一哼,繩子在空中瞬間繃直。

  可是就在申世坤一瞬間在預(yù)感到錘頭擊中教主時候,他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這秤錘并未如他預(yù)料砸中教主的后腦,甚是沒有按照他心中預(yù)想的軌跡運動,而是像一片落葉一樣突然向著旁邊飛去。

  申世坤不明白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錘頭好像被一堵看不見的墻給擋開了,不,不是墻,而是一種他看不見的東西將秤錘在空中給拋扔了出去。

  而且這東西沒有停下,因為申世坤看到連接著秤錘的繩子,從錘頭的部分開始在空中不自然的扭曲著,這種扭曲正順著繩子的一頭向著另一頭的申世坤飛快的襲來,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過來了。

  申世坤心中大驚,想要翻身躲閃已來不及,一瞬間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侵襲進了他的身體,隨后也如落葉一般向著后方飛去。

  不過因為常年鍛煉的緣故,申世坤的身體本能的向下壓身翻滾,一個顛簸落到了祭臺的下方。

  這股力量在擊飛申世坤的同時并未停下,而是以祭臺為中心,向外瞬間擴散了出去,似乎在空中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波動,波動到達之處,宛如平地刮起一陣狂風,剛剛還在場中奔逃撕打的人,在觸及到這股波動的瞬間,直接被帶到了空中,隨著這陣狂風無助地翻轉(zhuǎn)著。

  剎那之間,法會現(xiàn)場飛沙走石,場中懸掛的經(jīng)文布條,被撕碎的桌椅板凳,還有那三個高大的神像,這里的一切都被這股狂風席卷到了空中不斷地飛舞著。

  在這王家大宅的庭院中此時就像是以祭臺為中心吹起了一陣龍卷風,家丁,護法,差役,教徒,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是被風帶起,就會如同樹葉一般圍繞著祭臺在空中飛轉(zhuǎn)。

  法會現(xiàn)場點著的油燈全部被刮到了空中,燈油在空中隨風潑灑,火苗順著燈油一并飛出,風助火勢,那些潑灑在布條上的燈油被瞬間引燃,燃燒的布條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火焰,宛如一條條火龍在空中圍繞著祭臺快速的旋轉(zhuǎn)著。

  在祭臺下方的申世坤此時用手使出死力,緊緊地抓住祭臺的邊緣方才沒有被吹飛,但是強大的風力已經(jīng)將他的身體懸空帶起,恐怕不出半刻他也會被卷入飛空。

  申世坤眼中此時看到的情景,就連在夢境中都未曾見過,砂石,神像,物,人,碎片,火焰,通通在空中交雜飛舞,若是能夠拋開此情此景,這一縷縷火焰在空中飛旋的景象是十分美麗的,不過此時申世坤的感覺卻是,如臨地獄。

  今晚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令他心中充滿了驚異與困惑,原本只是來捉拿一個教主和他的幾個手下,如果順利的話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鎖著教主在回去的路上了,這趟差辦完以后他劉哥肯定還會打上十罐老酒,帶上好肉好菜邀上諸位兄弟坐在一起,喝酒談天,期間還會借著酒勁將他學會的那幾句陳詞濫調(diào)又唱上幾遍,就這樣大家一直喝到天亮。

  而今怎么就突然演變到這般境地了?原本應(yīng)當坐在一起喝酒的兄弟,此時卻在空中痛苦地嘶聲叫喊,原本應(yīng)當被他們鎖起來扔進大牢的教主,此時卻高高站在祭臺上一副大笑的模樣看著這一切,申世坤心中能夠想到的只有兩個字,惡鬼,這個教主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只有惡鬼才能做到今晚發(fā)生的這一切。

  申世坤抬頭想尋找劉之遠,但是此時場上沙塵遍布,各種東西在空中不斷地飛舞,吹襲的勁風幾乎使他睜不開眼睛,根本就找不到。

  他在進入衙門的這幾年里,經(jīng)常受到劉之遠的照顧,所以他將之視為自己的親生大哥一般,出去辦差的時候,不管是捉拿探查,還是人情交故,劉之遠總是能夠表現(xiàn)的經(jīng)驗老道,辦差得當,故而申世坤幾乎什么事情都聽劉之遠的,對他的指揮也是非常的信任,這也令他在這辦差當中成長不少。

  而現(xiàn)在申世坤想起劉之遠給他的最后一個指令,就是打倒教主,只有打倒這個教主,在場的所有人才會有一線生機,可是現(xiàn)在劉之遠生死未卜,自己又是一介凡人到底該如何去做呢?能不能做到呢?

  如果是劉之遠他會怎么做?他會這樣等下去嗎?會就這樣放手嗎?應(yīng)該不會吧?不對,是絕對不會!

  短兵相接,當謀則勝,狹路相殺,當勇則敵!

  他曾記得劉之遠跟他說過這句話。

  此時此刻,距離教主最近的人只有申世坤,若是從打倒教主的可能性中抽出萬分之一的話,在場的人當中能做到的只有他。

  申世坤在腦中飛速的思索著,突然他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他不知道這個想法能不能順利實施,甚至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但是看到被卷入空中生死未卜的兄弟們,他決定咬牙豁命也要試上一試,若能成功,則場上所有人性命可保,若是失敗,那也算是不枉劉之遠給他下達的最后一條指令了。

  想到此處的申世坤重新攥緊手中繩索,另一只原本緊緊抓住祭臺的手一下放開,他的身體瞬間被旋風席卷,開始隨同其他的雜物在空中圍繞著祭臺飛速的旋轉(zhuǎn)了起來。

  巨大的沖力和快速的翻轉(zhuǎn)令空中的申世坤頭暈?zāi)垦?,不僅如此空中刮起的沙石和各種破碎的木片,不斷地在用力剮蹭著他的身體,轉(zhuǎn)瞬之間身上就被劃出了很多的傷口。

  原本申世坤被這旋風的力量侵襲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又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咬緊牙關(guān)用力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秤錘的繩索,他想用雙手將秤錘在空中掄轉(zhuǎn)起來,但是此時因為受到狂風的影響,錘頭也在空中飛速旋轉(zhuǎn)著,兩股力量使得繩子被繃的很直,他的雙手根本拉轉(zhuǎn)不動。

  于是他便沒有再繼續(xù)拉扯,而是努力調(diào)整自己在空中的位置,使得身體,繩索,錘頭在空中盡量保持一條直線,他想借助旋風的力量將秤錘擊發(fā)出去。

  但是做到這一點需要先將身體飛到旋風內(nèi)側(cè),申世坤在空中翻轉(zhuǎn)了幾次都不行,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承受著高速旋轉(zhuǎn)帶來的重壓,和空中雜物的不斷撞擊,他感覺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手中的秤錘就算要擊發(fā)也只余有擊發(fā)一次的力氣了。

  就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扇被風卷起的木門向著他翻轉(zhuǎn)著飛了過來,申世坤躲閃不及被木門撞了個正著,撞得他幾乎口吐鮮血,但就是這一撞,令他的身體來到了旋風的內(nèi)側(cè)。

  此刻,錘頭,繩索,身體在空中形成一條直線,錘頭在外,身體在內(nèi),多年的習練令他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yīng),緊握著繩索的雙臂瞬間肌肉暴脹,青筋暴起,嘴里發(fā)出一聲嘶吼,用盡全身力氣,翻轉(zhuǎn)腰身,雙臂掄出,繩索牽動著錘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宛如一式神龍擺尾,向著祭臺砸將而去。

  砰的一聲,巨大的力量使繩子在空中直接斷開,秤錘飛轉(zhuǎn)著砸向教主,申世坤很想親眼確認是否將他砸倒,但是剛才被木門撞擊的疼痛一下子遍布全身,又因為使出剛才那一下用盡了所有力氣使得他直接脫力,眼前一黑,申世坤便失去了意識。

  重新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申世坤發(fā)現(xiàn)他在地上躺著,起身一看是在縣衙的門口,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完好無損,難道是自己喝高了?剛才那些是在做夢?

  他走進縣衙看到其他兄弟,招呼了一聲,但是沒人回應(yīng)他。

  于是他走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他們還是沒有反應(yīng),申世坤很是奇怪,于是想將他們撥轉(zhuǎn)過來,但是此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拍他們的那只手上沾了些黑色的東西。

  申世坤看向那個兄弟的肩膀,發(fā)現(xiàn)也黑了一塊。

  正值奇怪之時,他就看見他肩膀上的黑色在不斷地擴大,速度很快,只用一會兒那個兄弟的整個上半身就全部被這種黑色覆蓋。

  申世坤正想大叫幫他打掉這些黑色的東西,卻看到旁邊的衙役們,一個一個全部在他的眼前倒下,與其說是倒下不如說是被融化了一般,垂直的攤到了地面上,落下的地方瞬間泛出了那種黑色的東西,像油一樣不斷地在地上擴散著。

  申世坤被這一幕嚇壞了,趕緊從門房跑出去,但是在手觸摸到門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像是摸到一塊油脂一般。

  跑出來后回頭一看,整個縣衙的門房正在他的眼前融化崩塌,地上泛起的一層黑色的東西快速的向著他侵襲而來。

  他轉(zhuǎn)頭就跑,但是發(fā)現(xiàn)地面此時也在融化,雙腿已經(jīng)陷了進去,看到身后那一片黑色的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情急之下向前一撲,開始手腳并用的爬了出去。

  申世坤奮力的向前爬著,但是地面卻越來越軟,地上泛出的那種黑油已經(jīng)將他的雙手和雙腿包裹了起來。

  此時他沒辦法繼續(xù)向前爬行,轉(zhuǎn)過頭來時,看到一層黑色的巨浪翻滾著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

  在被吞沒的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巨浪中裹挾著很多的人的身體和手腳。

  一片黑暗瞬間占據(jù)了他的視線,他想要沖出去,但是自己的手和腳此時都動彈不得,他只能在這片黑暗里呆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一聲呼喚,緊接著又是一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是個女孩的聲音。

  “申大哥,申大哥,申大哥。。?!?p>  申世坤猛然睜開雙眼,看到了眼前的巧妹兒正在叫著自己。

  “巧妹兒?”

  “申大哥,你終于醒過來嘍,我叫了你好久,你一直都沒有反應(yīng)?!?p>  此時申世坤看了看周圍,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周圍十分的昏暗,似乎在空中還漂浮著火把,他定了定神仔細看過去,原來火把是固定在墻壁上的。

  他想起身,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動不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捆綁著一條條粗大的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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