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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柯于氏,就連受了三個響頭的柯鐘氏也一臉的呆滯,她怎么也沒想到柯于氏竟會真的給自己磕頭!
“娘,我恨您!”柯含荷對柯于氏吼了一句,哭著跑了出去。
柯含荷也不敢相信自己娘竟然真的給柯鐘氏磕頭,可她為什么要給柯鐘氏磕頭?!她為什么要讓自己丟臉?!
柯于氏看著柯含荷的背影,想喊,卻怎么也無法發(fā)出聲音來,只能又心痛又擔憂的看著她跑出院子。
“二叔,您還看不明白嗎?這所有的事都是您媳婦和您女兒挑起的,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回來和她們合著來欺侮我娘——你的長嫂,我身為柯家人真是替您這種目無尊長又耳根子軟聽媳婦話的男人感到丟臉!”
柯含雪一字一句冷冷說完,也不管柯喜生聽到這番話后會有什么反應,便走到柯鐘氏身邊,對磕完頭仍一臉忿忿站在原地的柯于氏說道:“二嬸,您將我娘打成這樣,您以為磕三個響頭就能抵消嗎?”
“你還想怎樣?”柯于氏眼里含著不甘的淚水,橫著臉問向柯含雪。
這小賤人這樣對自己,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她后悔的!
“本來我還想給您幾巴掌的,可是看在您是我長輩的份上,您就自己掌嘴十下吧!”柯含雪的神情就像是和人討論天氣一般輕松,殊不知她這話給在場的人帶來多大的震撼。
柯含雪經(jīng)歷兩世,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對家人愛護,這柯于氏有膽碰觸她的底線,那就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雪……雪兒,你二嬸都已經(jīng)認過錯了,我看還是算了吧!”柯鐘氏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說話都不怎么順暢。
“娘,您都被她撓成這樣了,還替她說話!”柯含雪對柯鐘氏生氣的說道。
柯于氏這種人,就算你為她求情,她不但不會領情,還會以為你怕了她。
看到柯鐘氏臉上的傷,柯含雪更加不肯就此作罷,只讓她磕幾個響頭,怎么平熄自己心頭的怒火。
“雪兒,算了!”柯鐘氏拉住女兒的手輕聲勸道:“這是你的親二嬸,那么多鄉(xiāng)親看著,給她留點面子,再說,要是讓葛家人知道你這么對待自己的親二嬸,那可是會嚇著人家的。”
“娘,我不管別人怎么想,她敢欺侮你就應該想到這個后果!”柯含雪冷眼掃向柯于氏,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柯鐘氏向柯水生看去,想讓丈夫勸勸女兒,可是柯水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表情很沉重,根本沒有收到柯鐘氏的眼色。
柯鐘氏急得皺起了眉頭,她自己受到委屈有什么關系,她最怕的就是葛家人對雪兒這目無尊長的行為感到心寒,最怕的是葛家人以無婦德為由退掉這門親事。
這時,一直不敢出聲的柯姜氏也走到柯含雪身邊,勸道:“雪兒,都是一家人,別把事情鬧大了,還是算了吧?!?p> “三嬸,這事不是我想鬧,是她們沒事找事!”柯含雪沉著臉道指了指柯鐘氏,道:“三嬸,您看看我娘的臉,她們將我娘打成這樣,您說這口氣我能咽得下嗎?”
柯姜氏看著柯鐘氏的臉,抿了抿唇,然后嘆了口氣,也不敢再說什么。
“二嬸,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柯含雪一副盛氣凌人的看向柯于氏。
她柯含雪不報復便罷,一但采取行動,那就絕不手軟!
一直呆在屋檐下不言不語的柯偉光突然走到柯含雪跟前,繃著一張小臉說道:“雪兒姐,這十巴掌我替我娘受了?!?p> 柯偉杰說著伸起手狠狠往自己臉上打去。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下都仿佛抽在所有人的心上。
“光哥兒,住手!”
柯含雪回過神惱怒的抓住了光哥兒的手:“光哥兒,這不關你事!”
光哥兒是二房唯一讓柯含雪真心承認的親人,她不想將光哥兒也扯進這件事里來。
“雪兒姐,我娘欺侮大伯母,是娘不對,你給大伯母報仇,我也不敢怨你,可是這是我娘,我也不忍心看我娘受傷,你就讓我代我娘受過吧!”柯偉光哭著求柯含雪。
“光哥兒……”柯于氏看著自己兒子吶吶的叫了一聲。
柯于氏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這個大兒子,總覺得他是太過老實,太過笨,所以她的心也不知不覺的偏向女兒和小兒子,有時甚至忽略了光哥兒的存在,可是現(xiàn)在自己被欺侮,三個孩子卻只有光哥兒能站出來替自己受過,柯于氏又怎能不感動?
柯鐘氏聽了光哥兒的話也微微動容,她忙走過來給光哥兒擦了擦淚,道:“光哥兒不哭。”
“大伯母,我替我娘跟您說聲對不起,您就讓雪兒姐不要再掌我娘的嘴了,好不好?”光哥兒又拉住柯鐘氏央求道。
“光哥兒,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笨络娛闲奶鄣恼f道,這光哥兒向來聽話懂事,今天看著兩家鬧成這樣,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雪兒,這事到此為止,什么都別再說了?!笨络娛匣仡^對柯含雪嚴肅的說說道。
雖然柯鐘氏也是氣老二和柯于氏,但是柯于氏已經(jīng)當眾給自己磕過頭,再大的氣柯鐘氏也消了,她是不想讓孩子為難。
柯含雪視線落在光哥兒微腫的臉上,好半晌,才咬著牙對柯于氏道:“二嬸,您命好,養(yǎng)了個好兒子!”
柯含雪說完憋著氣進了父母那屋,要不是看在光哥兒的份上,她不讓柯于氏的臉上也掛彩才怪!
柯含雪一進屋,柯水生抱著宏兒和柯鐘氏也跟了進去。
柯喜生對柯于氏冷哼一聲,也往院外走去。
“爹,天都快黑了,您要去哪?”光哥兒追了出去,柯于氏也急忙跟了上去。
“回鎮(zhèn)上去!”柯喜生口氣很差的回頭吼了一聲。
他一直對自己媳婦的話都是深信不疑,并將她的話奉若神明,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都像個傻子般聽信柯于氏的話,如今落得個耳根子軟,怕媳婦,目無尊長的罪名,他能不怨恨柯于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