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性流名漓,正是白城乃至整個大陸最有權(quán)威的流氏一族人。葉圣向來少言語,卻也與我提起過大陸的各個名門望族。流氏一族的族長現(xiàn)為流滄浪,其獨(dú)子流溪澈。不過流溪澈已于四百年前失其所蹤。而姑娘正是那流溪澈之女。
姑娘告訴我時,我有些驚訝,但卻并未流于表面。細(xì)細(xì)想來,流氏族人在道法試中獲得名次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流姑娘,敢問你名列幾何?”
“呃...”她猶豫了,想必名次不算太好!
“哈哈哈,肯定是倒數(shù)前三?!闭l讓她之前欺負(fù)我,這次總算可以嘲笑她一次了。
“誰說的?!本小姐可是憑實力得到道法試第一名的!”姑娘急了,將憑實力這三個字說得格外重。
近兩百年間,道法試中名列前茅的緝妖者中名門望族子弟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大,如若說沒有水分在其中,很難令眾人相信。況且從流漓姑娘的語氣中也可以聽出她在撒謊。
“真的是憑實力?”我在故意試探她。可她并沒有落入我簡易的陷阱里。
“信不信由你!再見!!”姑娘又把再見二字重讀,好像真的生氣了。說完便在我眼前化成一只狼向著圣羅殿的方向飛奔而去,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我本想追回去,但一想到我好不容易從圣羅殿里偷跑出來,所以回去是不可能的!
我慢悠悠地走著,直到天黑。不知走到了何處,我看見不遠(yuǎn)處有點(diǎn)點(diǎn)暗光,幽然飄起,彌漫在整個空氣。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夢里的場景,大片的紫光蓮花聚集成林,里面孕育著形形色色的生靈萬物。
我隨手摘了一個蓮蓬,不過是正常大小。紫光蓮花雖大,但蓮蓬卻是很小的。正好我也餓了,吃幾個蓮子填填肚子也是極好的。
“你好!”我剛準(zhǔn)備放入嘴里,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右手,不應(yīng)該說是手,而應(yīng)該說是爪子,他的右爪只有四個指頭,深深的溝壑縱橫交織于整個手臂,黑色如鋼鐵般緊致的肌肉彰顯著爪子的力量。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巫家龍的爪子。
但是當(dāng)我與那個男人對視的時候,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慌,以致半天口齒吞吐不清。這讓我十分尷尬!
“你...你...不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
“請問您在說什么呢?我為什么聽不太懂。”
“你...你是...父親!”
“父親”這個詞一說出口便讓我更加迷糊和尷尬了。
“哥哥!”正當(dāng)此時,男人身后有人大喊一聲!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聲音給人的感覺很冷漠,黑色的皮質(zhì)緊身衣與她的氣質(zhì)完美搭配。手里握著一大把剛采摘的連著桿的蓮蓬。
果然,等她看清楚我的臉,也像那個男人一樣瞪大眼睛,神情中更多的是悲傷。手中的蓮蓬散落在她的腳邊。但下個瞬間讓我意想不到,她居然向我沖了過來,并摟著我的腰死死地抱著我。
從未被人抱過的我,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攤開雙臂,甚至于心跳都暫停了!
很快我就感覺到一股液體流淌在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她在哭!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許久,沒有一個人愿意打破寧靜。
她那緊緊抱住我的雙手還是松開了,眼淚早已經(jīng)滴進(jìn)了泥土里。
她哽咽著,似有千言萬語,卻遲遲說不出。
待到淚痕凝固,在臉頰兩側(cè)留下白色的印記。她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說著:“父親,爺爺去世了!”
言罷,她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哭了。她的外表如寒冰般刺骨,如同冰崖上的寒花可望而不可即??伤男挠窒癖鶋K一樣,一旦熱烈起來,便會融合,隨后觸之即碎!
這顯然是個誤會,我才年滿二十,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況且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若不是葉圣收留我,我恐怕已經(jīng)死在荒郊野外,可能還被不入流的小妖食了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