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拉扯》
厲星河伸手打個響指,浩然正氣激蕩而出,身后浮現(xiàn)一片竹林虛影,林下有七賢,或是吹簫,或是臨摹,或是撫琴。
一行人只覺天旋地轉,視野模糊,周遭三米的空間發(fā)生了某種極為詭異的扭曲,模糊的視線中,赫然可以看到空間外的光景逐漸變化,就好像是瞬移了一般。
正是大儒神通:移形換位。
一行人轉瞬之間來到第二處羅建英的辦公室。
“羅建英,歷敘呢!”
長公主目光凝重,語氣急促。這可是丞相厲星河的獨子,要是再懸鏡司有個萬一,發(fā)怒的厲星河必然令上元抖三抖。
“厲公子毫發(fā)無傷,只是……”
羅建英吞吞吐吐,正準備說得更多,卻被長公主直接打斷。
“安然無恙就好,要是厲探花出了差池,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長公主松了口氣,懸在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誰抓的人?”
歷星河十指交叉,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問了一句。
“銅牌飛魚衛(wèi),李曼?!?p> 就連羅建英本人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在打顫,歷星河的威名可見一斑。
“李三省的兒子?”
歷星河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相爺好記性!”
見歷星河沒牽連到自己身上,羅建英大喜過望,立刻奉上一個馬屁。
“李三省眼睛不大行,生的兒子倒是目光如炬,上元城這么大,都能抓到犬子,這本事不簡單啊?!?p> 歷星河忍不住感嘆一句。
“這……”
羅建英尷尬賠笑,不敢多說。
“這么好的眼力,不去城門當看守實在是可惜?!?p> 歷星河目光一凝,臉上有冷光一閃而過。
“不合適吧,”
哪有當老大的不愛自己的馬,李曼畢竟是懸鏡司的馬仔,被歷星河如此戲謔,羅建英心里多少有些不滿,他壯著膽子勸慰道,
“大人,李曼畢竟是懸鏡司銅牌飛魚衛(wèi),這么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守城門是不是不太妥當?!?p> “確實不太妥當,”歷星河如醍醐灌頂般點了點頭,“要不他來做你的位置,你去看守城門,即能發(fā)揮李曼的余熱,也保全了你關懷下屬的名聲。”
“相爺虛懷若閣,何必和幾個小輩見識。既然令郎毫發(fā)無損,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過,免得傷了你和掌鏡使的和氣?!?p> 南宮浮沉見識不對,立刻出來打個哈哈。
“你是掌鏡使?”
歷星河微笑著反問。
“既然不是,那你關心這干什么?”
“爬!”
“羅大人,我的安排,你還有異議嗎?”
“沒有沒有,挺合適的?!?p>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羅建英果斷賣了李曼。
……
……
此時的李曼仍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悄悄換了工作,從人模狗樣的飛魚衛(wèi),搖身一變成為京城最帥的城門看守。
“唉,你之前說什么來著?叫你李大人是吧?”
還是那間密室內,厲敘翹著二郎腿,手里提著把亮晃晃的菜刀,目光下垂至李曼襠部,很想從他身下砍下點什么零件。
“厲大少,厲爺,叫我小曼就好?!?p> 李曼被那道目光嚇得心有余悸,身體微微前傾,雙腿夾緊,護住某個關鍵部位。
“我?guī)装颜l啊,哪敢見叫你小曼,還是叫你李大人吧?!?p> 厲敘一臉嫌棄,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就沒點骨氣呢,能不能像我一樣不畏強權?
等等,我好像就是強權本權。
那沒事了。
拗人設計劃開始!
“厲大少,你快走吧,懸鏡司空氣不好,我怕你嗆著?!?p> 李曼一改往日重拳出擊的作風,語氣唯唯諾諾。
“不不不?!?p> “懸鏡司比家里好多了?!?p> “回家干什么,又沒有友仔友女陪我玩?!?p> “懸鏡司比家好多了,里面?zhèn)€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p> 厲·格瓦拉如是回答李曼。
“我可以陪你玩?!?p> 李曼言辭火熱,盛律又沒規(guī)定只能和友女困覺,說不定和友仔更刺激。
像厲敘這樣的門閥子弟,口味說不定就是那么獨特。
“你,李曼李大人?!?p> “朝廷命官,領著皇糧,又是懸鏡司的飛魚衛(wèi)?!?p> “責任重大,不想著為國盡忠,為民除害,為天子分憂,一門心思想著陪我玩?!?p> “你對得起你身上這身飛魚服嗎?”
厲敘斬釘截鐵的說道。
“李大人,你究竟有沒有盡忠職守?!?p> “有啊,我一直都在盡忠職守,不信你去看外勤記錄!”
李曼一臉懵逼的回答。
“我看的就是外勤記錄,李六九!”
“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執(zhí)行!”
“你執(zhí)行的好嗎?”
“你憑什么還和我頂嘴?”
“是我以前太溫和了,還是你叛逆了?”
“李曼,你自己看看你的每一次執(zhí)行。”
厲敘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我在現(xiàn)場,”
“我就是在現(xiàn)場執(zhí)行的你知道嗎?”
李曼語無倫次的狡辯著,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一個李六九的別稱。
“我知道你在場上打。”
“你打的好嗎?”
“你這種身手的飛魚衛(wèi)?!?p> “你這樣執(zhí)行。”
“你對得起朝廷對你的信任嗎?”
“太集中在功勞上了,李六九?!?p> “我們的執(zhí)行,稍微雞毛蒜皮一點的小事就無法執(zhí)行?!?p> 厲敘激動的站起身來,憤怒的扔掉了手里菜刀,刀身飛舞,順著李曼的耳畔飛過。
“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思想出了問題?”
“你為什么不說話啊?”
“執(zhí)行過程也不說,審理結果也不說,什么情況???”
厲敘扶額長嘆。
“隔壁飛魚衛(wèi)一直在我辦公室,他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俊?p> “同事一直叫我打麻將我怎么去?。俊?p> 雖然李曼心里面很不爽,但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小熊攤手。
“整天就知道抓些不入流的小偷小摸,你比別的飛魚衛(wèi)弱嗎?”
“廢物,還當什么飛魚衛(wèi),回家養(yǎng)豬去吧你?!?p> “如果我是你,我已經(jīng)在研究明天該抓哪個罪犯了。”
“我要讓世界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飛魚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