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縮在楓眠旁邊,看著一位位“文人騷客”向我恭喜一聲,然后紛紛從舫里出去了。恭喜,恭喜個大頭,我還不想做這“入幕之賓”咧!于是,我決定,我還是坦白吧……
“那個,那個淺羽姑娘……”
我剛開口,鐘淺羽就說了:“來福,送溫公子他們回去吧?!?p> 咦,呃,我愣了半天,難道她只是為了要給我解圍才那么說的嗎?反應(yīng)過來她要派人送我們回去,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p> “溫公子不必客氣,請吧。”
汗哪,這人還真強勢??!在她的執(zhí)意要求下,我也不能再將這份好意往外推了,只能讓他們送回驛站了。
在院子里跟楓眠分手后,我躡手躡腳地繞過裴若暄的房間,回自己的房間。
我弓著背,踮著腳尖“嘀嘀嘀”地從門前路過,然后推開房門,“哧溜”一聲鉆了進去。
咦,為什么床上有人?!
——暈,怎么是、是裴若暄?!
我的腳步在撲向床的那一刻生生地打住,不是吧,難道是我進錯房間了?!看他半合著眼睛躺著,睡著了吧?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發(fā)出聲音,應(yīng)該沒吵醒他吧?那,快點溜??!馬上一個轉(zhuǎn)身,腳底抹油,開溜……
“剛回來,這又要去哪???”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讓我的背脊涼了一下。
“沒、不去哪!”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斜倚地床頭看我。
我連忙諂媚地笑笑,說:“在館里散步散得累了,想回來睡一覺,沒想到,打擾到裴老板午睡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裴若暄嘴角浮起一個笑容:“不打擾,我正等你?!?p> 汗,這個微笑,感覺好像是生氣的前兆啊?!暗?,等我?什么事情啊?”笑瞇瞇地問,巴掌不打笑臉人嘛!
裴若暄朝我招招手,也笑瞇瞇地說:“你過來,我告訴你?!?p> 我一聽他說“你過來”,我就眼皮直跳,肯定沒好事,連忙說:“啊,等下呵,我、我內(nèi)急,有事回來再說哦!”說完,掉頭往外走,我、我尿遁……
“現(xiàn)在不聽,呆會我出門去了,你可聽不到了?!迸崛絷巡患辈恍斓卣f著,看他說得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又情不自禁地蹩過去,問:“什么事情???”
“裴若暄,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
“哦?”“錯在哪里?”
“錯、錯在不該偷跑出去,不該帶著楓眠一起去玩!”我一口氣地說完,生怕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哦,那做錯了事情,該怎么辦呢?”裴若暄終于停了下來,瞥過目光來覷著我。
“我,我自愿受罰,我去跪搓衣板——”這個時候,我不禁開始慶幸,還好這個時代沒有電腦主板……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裴若暄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意。他的身體還是壓著我,自上而下地看著我,忽而說:“好啊?!苯又崃颂崧曇?,說:“司棋,去尋塊搓衣板過來,放在門外?!?p> 汗,不是吧,真的要跪???我、我說說而已的啊!裴若暄,你不要當(dāng)真啊!
“嗚,裴若暄——”我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能夠叫回司棋。
“你這么看著我,是希望我把剛才的事繼續(xù)下去嗎?”他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
我隱約被嚇到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閉緊嘴巴不敢說話。我可不想跟他那個那個啥的,我可是21世紀的人,我要回去的……
“公子,拿來了?!彼酒宓穆曇粲衷谕饷骓懫鹆耍?,不是吧,這么快……司棋你這個臭小子!
我連忙扒住裴若暄的手臂,“嗚嗚”了幾聲,說:“裴若暄,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會了,就不用受罰了吧?”
“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么,不記得了?”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說:“好嘛,去就去嘛?!痹囍鴱拇采献鹕恚崛絷堰€真的起身讓了讓。我爬下床,走了幾步,回頭問:“跪多久?”
“跪到我說可以了為止?!?p> 切,跪就跪,誰怕誰??!小學(xué)時候因為調(diào)皮,沒少被老師罰去教室后面蹲馬步,常常一蹲就是半天!再怎么說,俺也算是久經(jīng)沙場了,罰個跪,算個啥?!小CASE啦!
開門出去,就看到一塊嶄新的搓衣板擺在臺階下。臭小子,還買塊新的回來,錢多??!我罵罵咧咧地上前去拎起搓衣板,轉(zhuǎn)身就要進門。剛抬腿,就聽到裴若暄說:“跪外面?!?p> 靠……太過份了吧!欺人太甚!我要怒了!
——算了,外面就外面,外面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