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燈火輝煌,休息室一片寂靜,低氣壓四處彌漫著。
“對,可能是回來的路上掉了,好,謝謝昕哥。”
丁程鑫掛斷電話,從門外走進(jìn)來,望向沙發(fā)那頭沉默的少年,抿唇道:“已經(jīng)跟昕哥說過了,昕哥說會聯(lián)系活動商,讓我們不要擔(dān)心?!?p> “對啊,別太擔(dān)心了。”宋亞軒坐在劉耀文身邊,看到他自責(zé)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劉耀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其實他們知道,新藝色活動的邀請函從來只發(fā)一張,若是弄丟或者損壞了,后果自己承擔(dān)。
像這種大型活動能參加的機會很少,他們這次能參加完全是因為獲得了2021年年度最佳團(tuán)體,這不僅能增加他們的曝光率和人氣,也能給他們帶來更多合作的機會。
劉耀文弄丟了邀請函,大家不用猜都知道他心里有多難受。
聯(lián)系新藝色實際上沒有多大用處,他們現(xiàn)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有人撿到了邀請函,并且好心送過來。
馬嘉祺招呼其他少年:“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大家陸續(xù)離開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門。
陳昕接到丁程鑫的電話后,立馬將事情告訴李飛,李飛馬不停蹄地往公司趕,雖然知道聯(lián)系新藝色補發(fā)一張邀請函的幾率是天方夜譚,但他依然盡力嘗試。
“我明白,但是能不能破例一次補發(fā)一張邀請函,這次機會對他們而言真的很重要。”
走在大廳里,李飛和新藝色的負(fù)責(zé)人員交談著,新藝色表示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有辦法,規(guī)矩不能破,為少年們感到惋惜。
聽到那邊堅定的拒絕,李飛也只好放棄:“多謝,抱歉打擾了?!?p> 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李飛難得亂了陣腳,他不應(yīng)該看在明天是活動出席日就提前把邀請函給孩子們,若是一直交給工作人員保管著也不會發(fā)生這個變故。
現(xiàn)在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劉耀文出席不了明天的新藝色活動。
想到這,李飛就感到頭疼。
若真是這樣,他們又免不了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愁啊。
直到李飛坐電梯離開,女前臺都保持著僵硬的姿態(tài)。
現(xiàn)在還沒到交接班的時候,她剛才趁著偷閑的時間,悄悄聽李飛與電話那頭談話。
畢竟能讓李飛這么直接面露急色的機會可不多見。
只聽見李飛用懇求的語氣說著什么,模糊中聽到了“邀請函”“補發(fā)”這些字眼,她當(dāng)場愣在原地,手腳冰涼。
昨天半夜那個來送邀請函的女生,竟然是真的?
她當(dāng)時那么決絕把她當(dāng)成私生粉回絕了出去,一心只想著沒有人會大半夜來送邀請函,沒想到竟然好心辦了壞事。
如果公司經(jīng)理知道她拒收轉(zhuǎn)交物品,一定會把她開除的,這可是失職!
規(guī)定里沒有說不能轉(zhuǎn)交私人物品,這全都是因為她有私心在里面。
女前臺急忙播下十八樓的轉(zhuǎn)接號碼,按鍵的手都是顫抖的。
現(xiàn)在趕緊挽回還來得及!
“嘟嘟嘟…”
“喂您好,昨天臨晨一點十五分有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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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那位臨晨一點十五分的女孩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睡不著覺。
她這人有個壞習(xí)慣,睡著了喜歡亂動,偏偏臉上的傷還沒好,碰一下就刺痛。
于是乎她從四點鐘開始就陷入了一個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死循環(huán)。
睡著了,誒她翻了個身,痛醒了。
又睡著了,誒她又翻了身,又痛醒了。
折騰了大半天,覺沒睡好,臉還越來越痛,像是燒起來一樣。
她昨天涂了半個小時的藥,后來又敷了一個小時冰袋,好不容易消腫了大部分,要是再被她折騰的腫了起來她干脆不活了。
放棄了繼續(xù)睡覺的想法,哼哼唧唧地起床洗漱,準(zhǔn)備出門吃早餐,眼睛下面是兩個明晃晃的黑眼圈。
沈姝一邊刷牙一邊刷微博,滿嘴的泡沫。
時代峰峻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聯(lián)系她,雖然這件事本不關(guān)她的事,可是下午活動就開始了,劉耀文還沒找到邀請函在誰那里,該怎么去參加活動?
難道他們不打算參加活動了?
不應(yīng)該啊,這損失的可是他們。
難道是那個女前臺沒告訴他們她的電話號碼?
有可能,但是也不應(yīng)該啊,這種大事不是一發(fā)生工作人員就會知道嗎,按理來說前臺小道消息來快得很,怎么會不知道公司發(fā)生了這種事。
又或者是那個前臺害怕受到處罰,故意不將她來過這件事告訴他們。
福爾摩斯*姝一摸下巴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事情的真相就是———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長嘆一口氣,沈姝單手調(diào)出自己與裴遠(yuǎn)的對話框。
我是姝女:好兄弟,需要你的時候到了。
裴遠(yuǎn)那頭還沒動靜,估計是沒睡醒。
沈姝灌了一口水,仰頭“咕嚕?!钡那逑囱例X,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她還以為是裴遠(yuǎn)打來的電話,看都沒看就接了。
沈姝:“咕嚕嚕喂嚕嚕?”
…幾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負(fù)責(zé)打電話的工作人員也有片刻的愣滯。
劉耀文緊張的用口型問道:打錯電話了?
工作人員搖搖頭:不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你好,這里是時代峰峻?!?p> 誒?
“咳咳。”
沈姝一個分神被嘴里的水嗆到,她咳嗽了幾聲后吐掉水:“你好?!?p> 時代峰峻:“小姐請問你貴姓?”
沈姝:“我姓沈?!?p> 時代峰峻:“沈小姐你好,我們得知你曾在十二月三十號凌晨一點十五分時,來過長江國際大樓送一張名為劉耀文先生的邀請函,請問是否屬實?”
沈姝:“對。”
聽到她的回答,劉耀文一把握住張真源的手,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張真源拍拍他,示意他別激動,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既然她曾經(jīng)來送過邀請函,那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
時代峰峻:“感謝你善意的舉動,也很抱歉當(dāng)時前臺私自違反規(guī)定拒收私人物品,那張邀請函對劉耀文先生而言是很重要的物品,不知道沈小姐是否可以歸還邀請函?為做補償本公司愿意接受沈小姐的一個請求?!?p> 時代峰峻這么正經(jīng)的語氣,搞得沈姝也正襟危坐。
既然要補償…
沈姝也毫不推辭,真的認(rèn)真思考起來:“行啊,我想想要什么補償?!?p> 電話那頭的人因為她說的這句話,又重新緊張起來,要是錢財方面還好說,就怕她會提出一些關(guān)于小孩們的無理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過的極其緩慢,只聽見那頭女生清脆的聲音說道:“那就請我吃頓早餐吧,海市街附近,現(xiàn)在可以嗎?”
工作人員:就…就這樣?
沈姝:沒錯,就這樣。
和工作人員約定好地點后,沈姝發(fā)了條消息給裴遠(yuǎn),讓他不用去送邀請函了。
另一邊所有人的心情都雀躍起來,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劉耀文望著兄弟們,表情苦澀:“真的嚇?biāo)牢伊耍瑳]想到有人撿到了邀請函。”
丁程鑫:“這次比較幸運,下次再粗心大意可沒人幫你?!?p> 劉耀文一只手做出發(fā)誓的動作,特別正經(jīng)的對著其他人說道:“我絕對不會再弄丟邀請函了?!?p> 一直靠在桌子上發(fā)呆的賀峻霖突然想到什么,問旁邊的工作人員。
“吃飯的話劉耀文是不是也要去?”
“我也要嗎?”
幾人齊刷刷地看向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汗…
工作人員:“應(yīng)該…要吧?”
沈姝:其實我只是想吃個早餐,誰來都沒關(guān)系的。
時代峰峻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的誠意,特地派Larry去接送沈姝吃早餐。
Larry身為時代少年團(tuán)后援會會長,還是個女性,最合適不過。
不到半個小時,Larry就開車接近了約定的地點。
沈姝路上沒花多少時間,比Larry趕著稍早點來到海街市的一家早餐店門口。
早晨趕著上班的人很多,店內(nèi)幾乎坐滿了位置,源源不斷的香氣從里面?zhèn)鱽?,老板娘看沈姝站在門口,熱情的招待她。
“小姑娘進(jìn)來坐啊,我這里包子還熱乎著呢?!?p> 沈姝笑道:“等等就來。”
黑色的車駛過最后一個紅綠燈,轉(zhuǎn)了個彎停在路邊。
Larry帥氣的從車上下來,后座一名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生也跟著下來,她鎖好車,帶著男生站在沈姝身旁,四處張望著沈姝的人影。
“等下見到人的話不要一上來就問邀請函的事?!盠arry提前交代好需要注意的事項,男生點點頭,默默記在心里。
Larry:我已經(jīng)到了。
我是姝女:我也到了。
Larry:你在哪?
我是姝女:店門口,你在哪?
Larry:我也在店門口。
“…”
“…”
這么巧嗎?
沈姝默默往旁邊看去,視線相撞,倆人靜默幾秒。
沈姝看著面前熟悉的臉,不確定道:“撈姐?”
Larry也透過她遮掩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面容上看到熟悉的影子。
“…羊妹?”
老鐵,震驚了。
男生:震驚了。
“真是你??!”Larry激動地把沈姝攬入懷里,隨后又拉出來上下打量她。
“什么時候回國的,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穿成這樣我都沒認(rèn)出來你。”
沈姝尷尬一笑,她今天是挺邋遢的,為了方便直接穿的睡衣出門,兩腳剎個大拖鞋,口罩墨鏡全副武裝。
“這幾天剛回國,之前手機被偷了,微信什么的密碼全在通訊錄里,只能開個新賬號,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p> “這位是?”直到感受有人一直注視著她們,她終于注意到站在Larry身側(cè)戴口罩的男生。
Larry介紹道:“這是時代少年團(tuán)劉耀文,你撿到的邀請函就是他的?!?p> “原來是你啊?!?p> 劉耀文微微鞠躬,禮貌道:“沈姝姐好?!?p> 沈姝也鞠躬:“你好?!?p> “怎么把他也帶來了?”她趁劉耀文沒注意,悄悄湊到Larry身邊,低聲問道。
Larry也很無奈:“東哥說你提出的條件就是要和他一起吃早餐?!?p> …一場烏龍。
三人邊說邊往早餐店里走,其實主要是劉耀文走,她們說。
“你什么時候去時代峰峻工作了,還改了個英文名。”
“前幾個月進(jìn)去的,你可千萬別跟我媽講,她知道了要罵死我。”
Larry很早之前就成為了時代少年團(tuán)的粉絲,可以說是陪著他們度過了練習(xí)生的那段日子。
也是他們才讓Larry有了做后援會會長的想法,可當(dāng)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母親說后,她的母親卻極力反對她做這份工作,認(rèn)為這是瞎胡鬧,不正經(jīng)。
兩人因為這件事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沈姝默默沖她比了個贊。
好膽量。
店里早餐花樣很多,沈姝點了一大堆食物。
灌湯包,炸醬面,豆腐腦,蝦餃…
“想吃什么就點吧?!?p> 沈姝看劉耀文拘謹(jǐn)?shù)母齻?,主動招呼他?p> 突然被人cue到,他愣了一下,隨后連忙擺擺手。
“我都可以的?!?p> 考慮到小孩的明星身份,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兩個人坐在外圍擋住他。
“給你?!鄙蜴蛔聫亩道锾统鲅埡?,遞給劉耀文。
“下次注意點,可遇不到我這樣的好心人了?!?p> 劉耀文感激地接了過去:“一定會的?!?